又向内走了一会儿,一股浓重的屎尿臭味扑鼻,人人几乎都快窒息了。又走了片刻,队伍终于停住了。
只见这地道的最深处用几条木头密密麻麻地插起来,隔出了一个小空间,简陋无比。其中地上遍布了人的排泄物和食物的残渣,不论是气味还是模样都令人恶心至极。时锦扭过身来,紧紧地捏住鼻子,说话声音都变了,痛苦地道“这味道实在太难闻了,我受不了了,简直比闻到自己的口臭还要恶心,啧啧。”时逸臣忽然道“你们看。”
几人这便再往里看去。时逸臣指着地面,道“那地上的是头发”
的确是头发,而且还是,银色的头发。
玹子渊的脸色顿时变了。唐灼也讶异不已,扭头问玹子渊道“子前辈,你们家里,原来有人曾经被关在这种地方吗”
玹子渊摇摇头,道“从未听说。”
时逸臣皱眉道“这便更怪了。”
时锦道“哦,那也许是偷偷关过什么不能让别人知道的犯人吧而且这个犯人是一个玹家人,还是连玹家人自己都不能轻易知道的犯人。子渊兄,你有没有知道谁突然消失不见的也许这里就关过他。”
玹子渊道“没有。”
在这样一个常年被封住的邪灵四起的地方,居然不为人知地关押过一个玹家人,而且不知道他是谁。众人都觉得,这个地方变得有些恐怖起来。
唐灼道“诸位,要不我们还是先出去吧。”
话音刚落,地道里突然一下子漆黑了。
时锦道“十一层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火突然灭了”
时逸臣道“符纸烧完了。”
时锦道“所以呢没有了”
时逸臣道“没有了。”
时锦“”
时锦道“算了,我累了,我要先坐下来歇一歇,你们谁想到办法了再拉我起来。”
时锦说完这句话,地道里便一下子静了下来。
离了地面的喧嚣,此般黑暗与寂静中,唐灼似乎能够听见玹子渊的呼吸声,登时心跳如擂鼓。鬼使神差一般,唐灼将手慢慢摸过去,忽然碰到一只略带冰凉的手,赶紧缩回来。时锦又开始絮絮叨叨。唐灼呼吸有些急促,再度将手摸过去,略带试探 g 地摸了几下,感觉到对方变得僵硬无比,而下一瞬间,唐灼感觉到,自己的手也被轻轻地握住了。
心里有什么东西猛地泛了上来。
虽然这般,两人却都不说话。唐灼口干舌燥,身上有些出汗,将那手慢慢握得更紧了,像是打算永远也不放开一般。这时,时逸臣忽然道“唐公子,麻烦你捏个火诀。”
时锦道“诶我怎么也把这个忘了大勺你快点,这里臭死了我要出去。”
“”唐灼道“我我我好想突然忘了怎么捏火诀了”
时锦
时逸臣
沉默间,玹子渊忽然开口道“有动静。”
唐灼神经本就紧绷,忽然听见他开口,整个人都从头到脚酥麻了一顿。玹子渊道“唐灼。”
唐灼这才反应过来,恋恋不舍地松开手,捏了个火诀。
时锦喷道“你现在怎么又想起来了这还需要专人跟你说才燃得起来吗”
但在火光亮起的一瞬间,时锦和时逸臣的表情都变了。
唐灼疑惑地顺着目光回头望去,只见从他们身后,不知何处悄然出现了一个半人高的巨大甲虫
时锦叫起来“妈啊上啊”
当然是叫其他人上,而绝非自己上了,时锦转瞬间连滚带爬地挤到时逸臣身后,挤得时逸臣脸都憋红了。银鸾寒光阵阵,唐灼也举起了自己并没有多大威力的蓄光。只见那甲虫流着口水,张开一口密牙的嘴便向众人冲来。
时逸臣上前几步挽弓欲 she ,时锦以为他要走,吓得手忙脚乱地拽他,谁知忽听“嘶”的一声,时逸臣下意识低头一看,时锦竟把自己的裤子拽下来了。
时逸臣脸色霎时奇黑无比,单手生生捏断了一支箭,就差当场没 she 死他了。
“时锦”
时锦捂住眼睛叫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银鸾正面迎上,挟着一股剑气斩去。这一斩正中那甲虫的头颅,斩得它脑袋裂成两半,却还未死,连连倒退摔了几下脑袋,便又冲了过来
时逸臣搭箭上弓。这地道实在狭窄,时逸臣艰难 she 出,连珠箭发,刺进那甲虫身体,惹得它连连大叫。玹子渊拔出剑鞘猛砸下它的头颅,一脚踩上,转过上半身,伸出手道“快走”
唐灼连忙跟上,见他伸出手,犹豫一瞬。时锦在最后面叫道“我 cao 了唐灼你这个怂货你他妈快走啊”唐灼抿抿嘴拉住玹子渊的手,从那还在大叫着扭动的甲虫身上踩了过去。时逸臣接着踩过,时锦踩上去时还不忘取下嘲风给了它几剑,道“区区一只虫子还想吃你爷爷的肉,我想吃肉都吃不上还能给你吃送你下 y 间去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