玹子康道“他死之前见过你,你要是知道些什么说出来就行了,要是实在没什么重要的可说,你复述一遍那天你们见面的经过、发生了什么事、说了什么话、他是怎么走的,就行了。”
阿珊看都不想看他们一眼,道“无可奉告”
玹子康愤怒地挑起一边细眉,上前一步道“你”
阿珊见他生了气,顿时害怕起来,往里缩了缩,哆嗦道“我、我说了我无可奉告,你们还纠缠着我做什么要我说什么、说什么我就说,我那天夜里突然听到有人敲了我的房门,打开门一看,就看见一个浑身是血的人站在门口,吓得我魂飞魄散,就要关门,结果他开口说话,我才知道他是祝、祝尧”
唐灼道“继续。”
阿珊咽了咽口水,观察了一下众人的神色,继续道“虽然我跟祝尧是发小,一块长大,但我觉得我们关系也没有多好,他突然浑身是血半夜来找我,我总觉得没好事,只怕得要死,就要赶他。他知道我爱财,马上从衣服里掏出好大一块金子送给我,于是我就让他进来了”
见人不救,下意识想到是怕麻烦、怕死,这在玄门子弟的心里是非常不入流的,在场众人神色都不太好。阿珊继续说下去道“他说他和村里人关系都不好,只和我稍微熟一点了,想要我帮他,说他一路被人追杀,伤势已经重得连喘口气都艰难了,希望我能找个地方把他藏起来”
唐灼道“被追杀”
阿珊似乎神经绷得很紧,忽然被反问一句,差点没吓得晕过去,道“是啊”
根据时间来看,祝尧是在傅家被玹家攻打的那段时间里逃出来的。但即便祝尧是拥有极阳剑之人,怎样来说他也只是一个平民,既无显贵身份也无背景,还是个从小被亲爹施虐的人,不论怎么看,玹家派人追杀他都太过火了。唐灼下意识看了看玹子渊,只见玹子渊听到这里神色也不太好,在场的玹家人个个都有些僵硬。
阿珊继续道“但是我非常害怕追杀他的人追到这里来把我也解决掉,毕竟他当初待的可是什么傅家,听说非常厉害,追杀他的人那岂不是一只手就能把我的小破屋子掀翻了我坚决不肯留他,然后他就只好走了。再之后发生了什么我可就不知道了。”
这话结束得过于轻巧,令人怀疑至极。阿珊说完原本长舒了一口气,结果一抬头看见众人都是一脸的不相信,着急起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玹子渊单刀直入道“你为什么活埋他”
这句话一出,阿珊整个人脸都紫了。
众人纷纷震惊地看着阿珊。
阿珊似乎被刺到了什么点,登时愤怒起来,道“你们凭什么说是我活埋他的你们有什么证据我我我”
阿珊卡住许久,想发泄愤怒却寻不到出口,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忍着无法说。见他不肯再开口,又疑点重重,为防止他逃跑,众人便先绑了他,一起去村中阿珊的住处寻找线索。
唐灼道“公子,你把门打开吧。”阿珊梗着脖子道“我拒绝”玹子渊冷笑一声,银鸾当即斩下,那破破的小木门便被从中砍开了。阿珊瞪着眼睛看着众人鱼贯而入,一蹦一蹦道“喂你们竟然擅闯民宅”
搜寻一番后,忽然有人颤抖着举起一个通体乌黑的剑鞘,道“大家快来看我发现玄虎的剑鞘了”
经历过聚灵堡的事,这一声简直如食物入了油锅,屋子里所有人都要被炸起来了,纷纷围过去道“什么玄虎它的剑鞘居然在这里”
阿珊登时面如土色,见似乎无人注意到自己,扭头便跑,却被玹子渊一把抓了回来,丢到地上。阿珊双臂早已被绳子捆得结结实实,痛哭流涕道“各位公子各位大侠小的再也不敢了求您们放小的一条生路吧”
玹子康怒道“你这家伙,刚才满口胡话,我就知道事情远远没那么简单你知不知道这是把什么剑竟然敢私自把剑鞘取下来藏在这里,说那天到底还发生了什么”
阿珊涕泗横流,仰躺着道“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是这样的那时候祝尧想要留下来,我想,他身上一定还藏了什么别的金银财宝,就暂时答应了。可我趁着他睡着了一番寻找,也没在他身上发现其他宝贝,就在这时,我注意到他带来的一柄剑,就是、就是被你们刚才发现剑什么鞘的那一把。我虽然根本不懂那些,但毕竟知道他拜入名门,他带的剑一定很值钱,就想偷偷把剑拿走,结果我才刚拿到那把剑,那把剑就跟活了似的,发出一阵很大的响声,还差点一剑把我脑袋割下来
“我吓得要死,扭头便跑,剑鞘在那把剑自己把自己的时候脱在我手里了。我拼了命地跑,等剑不追我了就把剑鞘埋了起来,一直待到天亮才回去。可我回去的时候,祝尧质问我是不是我拿走了剑鞘,怀疑我同意留他下来动机不纯。我见他开始怀疑我了,害怕等他伤好起来就一剑把我捅死,于是买了个石头棺材,趁着他重伤未愈,把他装进去埋了”
听完这一番讲述,众人脸色铁青,心道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为了钱财,一些人连杀人这种事都干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