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谣开口。
不料穆谣听后,脸上闪过一丝惊讶,自言自语道“贵公子不知道他身材是怎么练得这么好难道有名师指导”
袁缘“嗯”
“你不觉得我太瘦弱了吗”穆谣见他满脸疑惑,索 xing 抓起他的手放到自己的左肩,握住他的手开玩笑般往自己身上捏了捏“你看,我穿着官袍罩衣,表面上是看不出来,上手就知道没多少肉。但袁公子就不一样,一看就是真材实料,绝对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透过衣服,袁缘的手心贴着一片温热,他愣了愣,又感到穆谣手掌覆在自己的手背上,不知为何让他下意识咽了一口水。
穆谣的肩膀称不上健壮,手感却不差,袁缘的拇指正好落在他的锁骨上,袁缘不自觉地动了动手指,脑海里冒起个奇怪的念头不知道衣服底下是什么光景
“喂你当在挑瘦肉呐”穆谣被他揉得有点痒,感觉怪怪的,为了摆脱尴尬,随意抬手撞了撞他的胳膊。
袁缘触电似的收回手,别过头,掩饰心中不知为何生出的慌乱,说道“你对他的印象,就是这个”
穆谣大喇喇仰倒在太师椅上,感叹道“还有脸好看有外貌有身材还有钱,简直是男神”
“那你想去结识他吗”袁缘眼中精光一闪,嘴角牵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穆谣一手支起头,侧着脸看他,懒散地说“随缘吧,好看的人这么多,要是每个都去认识,我哪忙得过来。”
袁缘一时说不出话,又听穆谣打趣道“你该不会以为我真的因为脸就对他一见钟情吧我是这么肤浅的人么”
穆谣看着他一副吃瘪的样子,心觉好笑,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话题一转“说句自砸招牌的话,如果人可以选择不成亲的话,该多好。”
袁缘心中一动,眼中透出异样的光彩“怎么说”
“你看,每天这么多痴男怨女,又有这么多和离、纳妾、改嫁,有时候真会觉得他们怎么这么能折腾呢”
穆谣自嘲般笑了笑,想起些不太好的往事“不过这还算好,最可怕的是明明彼此已经同床异梦,恶言相向,却打着所谓为了孩子的旗号硬是要绑在一起。”
他口中说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亲生父母,但若是说出口,那就是大逆不道,所以他没打算细说,也没指望袁缘会明白。
却听见袁缘附和道“是啊,如果已经两看相厌,在一起只是互相折磨。”
他目光游离,话语气低沉,跟往常的温和大相径庭,穆谣心下一惊,反 she 般直起身抬手用力拍上他的肩“但我知道你不会是那样的人”
袁缘被他拍得心情一松,侧过头对穆谣弯起眉眼“你怎么知道”
“因为有我帮你呀”穆谣拍了拍 xiong 膛“说吧,想娶男人还是女人哪怕是天上的神仙,只要你看得上,兄弟一定拼了命帮你谈下来”
袁缘被他的话逗得前翻后仰,捧着肚子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一言为定不准反悔”
“大丈夫一言九鼎”穆谣见他眉间的 yin 郁散去不少,才稍稍放下心,随口问道“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啊告诉我,帮你留意。”
袁缘粲然一笑,纤长的手指点上他的鼻头“秘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得正高兴,忽然杂役来报“穆大人,衡王殿下的近侍求见。”
这句话像爆竹一样在穆谣耳边炸开,他目瞪舌僵,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要完。
前些日子光顾着料理身边的人和事,彻底把衡王的命令抛诸脑后,现在对方找上门来,他该如何是好
“大人”
袁缘见他整个人呆若木鸡,轻轻推了推他,又给杂役使了个眼色,让他安置好来客。
穆谣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强作镇定从椅子上站起,对袁缘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去一下,你没事就先回去,不用管我。”
袁缘蹙起眉头,未发一言,禁不住困惑他到底在怕什么
一见穆谣踏进会客厅,韦尘马上起身,恭敬拱手道“穆大人有礼。”
“韦大人客气,快请坐。”
穆谣心中七上八下,韦尘看起来稳重干练,怕是不好糊弄,便不敢先开口。
只听韦尘说道“不敢不敢,在下代替衡王殿下前来,邀请穆大人明天一同到郊外赏花。”
穆谣万万没想到衡王会提出这样的要求,直觉认为大概是自己听错,小心翼翼又跟韦尘确认了一遍,发现居然是真的。
赏花
穆谣整个人都懵了我跟你家殿下很熟吗
韦尘见穆谣半天没有答应,礼貌地催促道“不知道穆大人是不是有什么不方便”
“没、没有。”
穆谣的脑子还没转过来,脸上带着些许恍然。
见他已应下,韦尘也不多说,起身道“那么,明天未时过三刻,王爷会派人来媒官府上迎接,还请穆大人务必事先挥退无关人等,此事须千万保密。”
穆谣也起身,对他一还礼,忍不住腹诽看这个排场,弄得跟密会情人似的,这衡王真是个怪人
作者有话要说
聂源枫老婆我来了。
穆谣你哪位
第20章 第二十章
穆谣一整个上午,写错了三份公文,念错了五次前来商谈夫妇的名字,打翻一次茶碗,就差明着告诉旁人今天他的魂魄丢了。
袁缘暗暗也被穆谣弄得有些忐忑,皆因他这种反常的状态,都是从昨天自己让韦尘给他捎话开始的。
他后来还仔细询问过韦尘,两人谈话的情形,并没有什么会引起穆谣不安的地方,这就很奇怪了。
“咳咳。”在穆谣第二次盖错印鉴时,袁缘实在看不下去“大人,要不要休息一下”
穆谣忍不住叹了口气,一想到下午就要跟衡王出游,好比一把大刀悬在头顶,实在无法静下心来。
“大人今天是不是不舒服”袁缘不禁有些担心。
“没有。”穆谣扶着额头他只是觉得自己像一只即将要被抓到猫跟前的耗子,单纯的害怕而已。
穆谣看了一眼天色,不知不觉与衡王约定的时辰快要到了,想起韦尘昨天的“吩咐”,他折了折眉头,对袁缘说道“今天差不多,你先回去吧,我有别的事。”
袁缘心早已飞到府外,脸上不动声色,对穆谣道过谢,便动身离开媒官府。
他一从媒官府出来,装作不经意瞥一眼四周,拐了个弯,来到一条暗巷中。
“王爷,车内一切已准备好。”
韦尘驾着马车,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穆谣的心情则是跟聂源枫完全相反,媒官府里几乎就剩下他一个,连个说话分散点心思的人都没有。
他忽而有些想念起袁缘来,要是衡王这事可以跟他说的话,说不定他还能给自己出些好主意。
正当他一个人在媒官府后院胡思乱想,门外响起三下不轻不重的敲门声,在静悄悄的媒官府内着实是大响动。
穆谣差点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才赶紧跑过去打开门,便看见韦尘站在门外,身后停着一辆马车。
“穆大人,请。”
韦尘掀开车帘,穆谣便看见里面已经坐了一位身穿象牙白长袍、戴银色面具的男子,正是衡王聂源枫。
他今天头戴镶金墨玉发冠,身穿云锦麒麟刺绣长袍,登灰锻白底皮靴,腰上束着银扣白玉腰带,腰间有一根金色丝绦,系着一块玉佩。
穆谣忙躬身行礼“下官叩见王爷。”
只听聂源枫开口道“免礼,上来吧。”
不知道是不是穆谣的错觉,他总觉得,这位印象中冷若冰霜的衡王殿下,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