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底线;他挣开双手,气得说不出话。
“谢谢公子,公子对我们这些下人真是太好了,能伺候公子简直是我们祖上积来的福分”
两人亦步亦趋地跟着穆谣,一人一句把他夸得天上有地下无,明显把他的沉默当成软弱。
穆谣在媒官府里呆了一天已经有点累,默不作声走到自己房间门口,实在是对身后两人烦不胜烦,猛地转过身,喝道“有什么事情要求我,就直说,别在这 yin 阳怪气的。”
两人被突然发火的穆谣吓了一大跳,还是老仆先开的口“是不是昨天跟方公子吵架了,心情不好,哎呀,过两天你去哄哄他就没事了。”
穆谣把双手环在 xiong 前,不想再跟着两人废话“你们到底有什么事”
厨娘扯了扯老仆,谄笑着说“我俩最近想回乡祭祖,想请公子预支三个月的工钱。”
穆谣额头突突地痛“三个月的工钱若是你们要去三个月的话,不如别回来我去请个别人好了。”
老仆难得低眉哈腰“可是,我俩很久都没回乡了,三个月很短,我俩为穆家劳心劳力了这么久,少爷你不念辈分也得念情分啊。”
厨娘更是从袖口 o 出一块脏脏的手帕,往眼角一抹,哽咽着说“是啊,以前老爷太太在的时候,对我们多好,少爷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们可是看着你长大的。”
穆谣却完全不为所动,反是警觉地想起今天早上厨房里寒酸的一幕幕,盯着老仆双眼问道“昨天我说过,让你今天把家里的账本给我,你是不是当耳边风了”
老仆愣了愣,穆谣明显看到他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才听见他回答“我、我还在整理。”
穆谣心中有数,冷漠地说“那就先把账目交上来,再谈别的。”
他推开房门,转身对门口伫立的两人说道“要是再来烦我,倒扣三个月工钱。”
不等两人反应过来,他便“嘭”一声合上了门。
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
穆谣一把甩掉外袍,既然对方做到这个地步,他也没必要继续装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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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新官上任三把火
穆谣憋了一肚子气,饭也吃不下,被子蒙头往床上一倒,不留神就睡到了第二天清早。
他是被饿醒的,想起昨天的事依旧火冒三丈,也没心思再去下厨,只匆匆整理好仪容。
思量再三,他给老仆和厨娘留下了一张纸条
“昨晚身体不适,一时冲动,望勿要介怀。回乡探亲乃人之常情,待下午归家,便发放工钱。”
他 o 了 o 衣袖中的库房钥匙,叹了一口气,往媒官府赶去。
这段日子他总算明白,何谓树静而风不止,自己一心只想当一个混日子的芝麻官,谁料到会碰上这么多烦心事。
如果没有死去的“穆谣”,就没有他的新生,虽说穿越是个意外,但他霸占了别人的身体,也是个不争的事实。
出于对原主的感谢与愧疚,他一开始,本想尽量优待已故“穆谣”的身边人。
然而,先是碰上差点害他再次丧命秦寒与方逸寒;现在又与奴大欺主的老仆与厨娘同在一屋檐,纵使佛祖也有三分火,何况他穆谣一个普通人。
事已至此,即便那位“穆谣”泉下有知,应该也不会介意他替其动手,教训这些欺软怕硬的恶人。
一路上他的心情其实十分复杂,他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在一步一步清除原主的痕迹;而真正的他,则是一点一点地融入到了这个朝代,也不知道该为此高兴还是难过。
他今天到媒官府的时间,比昨天还早,他故意从官媒府的后门进入,更让沿途的杂役不许声张。
既然打算替那位亡故的穆谣“清理”旧人旧事,何不干脆做得彻底一些。
待他绕到前厅,果然看到三、四个人正围着陆师爷阿谀奉承,手上无一不捧着大包小包。
穆谣重重地咳了一声,朗声问道“大清早的,各位在这里凑什么热闹”
那几个人一回头看见穆谣身上的官袍,纷纷不顾陆师爷的阻止,把穆谣团团围在了中间
“穆大人,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穆大人,上等燕窝,请笑纳。”
“穆大人,这根白玉腰带,是为您度身定做。”
陆师爷被忽然出现的穆谣吓了一大跳,寻思着他肯定是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所谓新官三把火,都是些唬人的玩意。
何况,穆谣一个臭未干的小子,又能折腾出什么水花
不让他在媒官府收礼,得,大不了他到外面收好了,难不成穆谣还能让人盯着他
穆谣让这几个人稍安勿躁,不看陆师爷一眼,说道“各位真的不必如此,掌管婚配事宜是在下的本职,对每位百姓均是一视同仁,绝无徇私。往后,媒官府不会再收受任何私下馈赠,稍后我会命人把通告张贴到外面。”
穆谣一番安抚,劝走那几个人后,又叫住想偷偷溜走的罪魁祸首“陆师爷,这么急去哪在下还有要事想请你帮忙呢。”
陆师爷黑着脸回过头,却见穆谣打了个响指,让杂役抬上一个木箱。
“大人这是”陆师爷打开一看,正是城中户籍婚配的卷宗。
穆谣从容不迫地在主位上坐下“这是你上任以来,经手的案件。”
陆师爷没想到穆谣会来这一招,皱眉问道“不知道大人有何疑问”
“呵呵,”穆谣冷笑一声“疑问可真不少,我等受朝廷俸禄,经手的是关乎民生之大事,怎可敷衍了事。今天,我就跟陆师爷认真探讨探讨过往的案子。”
穆谣一页一页翻过卷宗,每发现一例过程含糊不清、结果不了了之的案件,便让杂役仔细记录,不到一个时辰,竟然已经记下了十多件。
陆师爷坐在一旁,见辩解无用,只得说“穆大人,家务事本来就无法理清,何必庸人自扰”
穆谣反问道“既然如此,那干脆取消媒官府好了,你是这个意思”
陆师爷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搪塞道“下官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嘴边浮起一丝嘲弄,穆谣反手不紧不慢地扣着案上的卷宗“这里有十九单案件,均是处理不当,每例扣除五两俸禄,那就是”
陆师爷像被火烫到一样从椅子上蹿起,似要撕破脸皮“你说什么”
穆谣忽地用力一拍桌面,“腾”地站起“大胆竟敢顶撞本官”
陆师爷一直以为穆谣胆小软弱,从未见过他如此盛怒的模样,吓得瘫倒在椅子上,嘴唇哆嗦“下官、下官”
“你若有不满,大可到衙门状告本官”穆谣连珠发炮一般“十九单案件,你不过是随意在卷宗上一划,这十九户人可能就被你害惨了。更别提你收受贿赂,乃本官亲眼所见,不容抵赖。扣除你三个月俸禄,可有异议”
一听见“三个月俸禄”,陆师爷惊得全身发抖,像霜打了的茄子,有气无力地回道“穆大人,下官上有老下有小,能否请大人高抬贵手”
这句话如同火上浇油一般,穆谣越发觉得心头火起,大步上前逼近他,双眼死死盯着对方浑浊的眼珠,愤恨道“那你可曾想过,被逼婚、错配那些人家,也是上有老下有小;你收百姓贿赂的时候,可有想过那也是他们的血汗钱”
陆师爷被他质问得半个字说不出,穆谣却不理他,只转头吩咐杂役把木箱锁上。
“接下来,请陆师爷把你过去干的好事处理干净,本官会每天检查。”穆谣看着杂役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