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追着秦森南来到被积雪覆盖的广场上,两人都是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里跑。
秦森南被季优抓住衣领,推倒在雪地里,扑上去扭打起来,狠狠发 xie 着近来的怨气和恼恨。
秦森南任由他骑在腰上,手里攥着他的手机,不吱声,不还手,不动弹,深深凝视他。
季优对这张熟悉而年轻的脸心软了,没舍得打,隔着厚厚的外套,在他肩膀上捶了几下,气势全无地骂“傻狗,没事抢我手机做什么”
秦森南猛地攀上他的肩膀,把他的脸按到自己跟前,疯狂亲吻起他的嘴唇。
季优懵了一瞬,挣扎起来。
呼吸越发深重。两人周围的积雪被积压变形,一地凌乱。
秦森南翻身将他压在雪地里,说“我是真的很想再和你重头来过。”
季优听出一点哽咽,但又怀疑是错觉,心中悸动了一下。
呼出来的雾气在两人之间盘旋缠绕,季优微微张着被秦森南咬红的嘴唇,隐隐约约看到秦森南同样红润的嘴唇,以及微红的眼眶。
他该恼火的。但莫名有些不愿意恶言相向。
秦森南注视他良久,发出一声轻笑“没有拒绝,我就当做你答应了。”
说完迅速爬起来,脱肛的野马一样狂奔而去。
季优愣是没把人追上,抖搂掉身上的雪,表情复杂地往前走。
第12章 第章
这场雪融化后,春天真的来了。
秦森南趁着春光灿烂的日子,不遗余力、使劲浑身解数地对季优展开追求,像两人从未相恋那样,像两人从未携手度过十年、又以一个平庸理由分手那样。
天气暖和起来以后,季优拿着单反出去拍照的次数更加频繁。这是个多年以来的兴趣爱好。和其他家境优渥的孩子不一样,季家爹妈没有一路按照精英模式强制培养,季优差不多是散养长大的,毕业后进投行,能力和背景都不缺,很快做上高层,但依旧厌恶偶尔会出现的生活和工作纠缠到一起的情况, xing 格使然,他毅然决然地离职,转行做自由摄影。
紧接着发现,即便他能更大限度管控自己的生活和工作时间,依旧管控不了和秦森南在一起的时间。秦森南沉迷工作无法自拔,在一起时同样如此,要么就是直接脱了裤子就是干。季优有时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被秦森南包年了的b。
穿回来几个月,季优开通在社交网站上的摄影账号已经累积了一小批粉丝。
秦森南现在虽然没有重新夺回正宫的位置,但已经晋升为季优的小跟班,季优出去拍照,他就前后脚地跟上去。
周日放一天假,季优去郊区瞎逛。
农家乐基地有片鱼塘吸引了季优注意力,到处找角度,最后看上了鱼塘边的一个小平房。
秦森南钓鱼钓得正专心,一扭头就看到季优站在墙下愁眉紧锁,紧张地问“怎么了”
季优说“我想去屋顶上看看角度。”
秦森南长舒一口气,“就这点事啊,等着。”
说着就去问老板借了个折叠梯,扛过来,往墙下一搭,先一步爬上屋顶去。
季优问“上面视角怎么样”
秦森南很认真地眺望了一下鱼塘全景,若有所思,不时伴随着肯定的点头,然后说“我也不知道。”
“那你看得那么认真干嘛”
季优靠近,准备自己亲自上去。
秦森南忽然把梯子挪到另一边。
季优以为他在调整角度让梯子放得稳一点,毕竟这个折叠梯轻飘飘的,好像随时都要散架。
等季优跟着挪到另一边,准备踩上去的时候,秦森南又把梯子换了个位置。
季优仰起脸,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秦森南爬在阁楼顶上探出脑袋,发羊癫疯一样剧烈晃动梯子, jian 兮兮地笑“求我啊,叫声好老公,我就把梯子扶好,让你上来。”
季优趁他说话没功夫抖的瞬间,一脚把梯子踢倒在地,骂道“狗东西,你有种今天别下来”
头也不回地走了。
秦森南在楼顶上喊“喂,喂我开玩笑的把梯子扶起来啊我错了”
秦森南先是哀嚎,接了个电话,又变成狂笑。
季优听到动静,终于回头看了一眼。
秦森南雀跃道“我也拿到a大保送资格啦我可以和你上同一所大学啦”
曾经的秦森南和季优并没有去同一所大学,但好歹在一座城市。
不过秦森南这一次明显是想要离季优更近一点,铁了心也要争取a大,保送名额就两个,几所学校在争取,大家实力都在一个水准,去得了去不了,对于他们来说,已经不是实力问题,而是公平问题,不能让仅有的两个名额,落在同一个学校的同一个班级,a大作为高校界大佬,总要雨露均沾。
谁知道秦森南成了打破潜规则的男人。
季优心里泛起怪异的感觉,好像也有点高兴,努力绷着脸没让自己笑出来“别高兴得太早乐极生悲,a大保送比较特殊,高考还要参加,有最低分数线的。”
秦森南叉腰站在房顶,邪魅一笑“呵,这还能难倒我”
季优想想,他和秦森南也是不容易,一把年纪了还要做竞赛题争保送名额,不争也不是不行,只是穿回来的时候已经在学校那头一口答应下来了,知难而退,实在不符合季优的习惯,所以硬着头皮上。
第13章 第章
天越来越热,季优房间里的空调却坏了,莫名其妙的,从制冷变成制热,热气呼呼往外漫。
季优盖着薄毯子,热醒了。
眼见那空调就跟秦森南的脑子一样没救了,他赤着脚从卧室走出来,去了客厅。
客厅有个破旧的柜式空调,平常各忙各的,也没人开,这时候就派上了用场。
季优把柜式空调的插头插上,研究半天,热出一身汗,低声骂道“鬼天气,变态热。”
空掉“滴”的一声响,然后就有冷气伴着灰尘涌出来,糊了季优一脸。
他转去浴室擦了把脸,回来后就在客厅的沙发上将就着睡下来。
对面,秦森南从自己的房间探出脑袋,朝沙发上看了看,又朝那破旧的柜式空调看了看。
空调太老了,工作起来的声音简直要到扰民的地步,有时候又磕磕绊绊,断断续续的,像是要咽气之前的回光返照。
但是沙发上穿着背心裤衩的少年却又鲜又嫩青春诱人,额头上流的汗都往外散发着春药的味道。
又是“滴”的一声响。
季优睁开了眼睛。
秦森南的脑袋没有来得及缩回自己的房间,和他目光相撞。
季优没睡熟。破空调,制冷不行,半天温度降不下来。声音还吵,跟睡在火车经过的轨道旁似的。
不过现在却安静如鸡,连指示灯都灭了。
燥热的气息迅速卷土重来,将季优淹没。
他的眼神从空调转移到门缝里的秦森南脸上,逐渐变得凶狠。
秦森南瞬间反应过来,双手高举过头顶,大喊道“不是我关的”
“你瞧你自己那 jian 兮兮的样子,不是你还有谁”
季优话音未落就冲上去,秦森南往自己房间里跑,嗷嗷大叫“家暴啦家暴现场啊”
季优快要进到他房间的时候忽然转了个弯,朝立在墙角的空调走过去,拍拍打打,折腾半天,最后确定是寿终正寝了。
秦森南拿着作业本给他扇风,得意起来“我就说不是我关的吧。”
季优横了他一眼“你这么开心干什么”
秦森南说“你今晚只能跟我睡了,我不开心简直天理难容。”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