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怯生生地看着晁元辰。
“殿、殿下,陛下遣奴来伺候”
“哗” 的一声,晁元辰猛然站起将人推开,光是这么一个动作,他眼前又是一花,脑子越发沉了。眼睛一瞥,瞧见屏风外头站着两个人,小六子瑟瑟抖着跪在地上,面前正站着的另一个眼熟的太监身形。
“张德全你给我滚过来”晁元辰晃了晃身体的,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将人一带,小姑娘惊叫一声,竟压着身后打破屏风倒了下来。
“哎呦我的小祖宗,您这是怎么啦”张德全正威胁着一脸苦相的小六子,却忽然听见这么一声大喝,顿时浑身一个哆嗦,再看小六子,已经麻溜地钻进内室去,要服侍晁元辰穿衣服了。
出了这种事,晁元辰哪里还有心思沐浴
“把这只母的拖下去,哪儿来的丢回哪里去”晁元辰嘴一张,毫不客气道。
“这是哪儿不和您心意”张德全有些为难,其实教他说,他也觉得晁元辰这年纪就安排人事是不是有些太早,当然,在那些世家子弟里头,十一二岁就通了人事的也不是没有,可晁元辰不一样,整日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没个定型,天王老子都管不住他,一不高兴了在床上把人打个半残怎么办
哦,最后一条张德全不敢说出口去劝老皇帝,毕竟老皇帝自个儿就是这么个人,听了怕是更加期待来的。
可偏偏老皇帝瞅着晁元辰跟着傅丹青进学了几天,似乎很有那么点意思啦,就来了劲,要什么趁热打铁,通了人事,自然就懂事了。
果然,就学那么几天,知道什么三纲五常呢,怕是一篇关雎都还没读通呢。
张德全叹了口气,这俩父子算是什么来的,老的整天往美色堆里钻着不想出来,小的呢丝毫没有开窍的迹象说来说去,还是天下药丸啊。当然,完不完也不是他一个老阉人要考虑,张德全堆起笑“小殿下可是觉得这姑娘长得不合心意要不然老奴去再挑选另一个”
“合什么心意,赶紧丢出去,谁教你们这么自作主张的你看我这宫里什么时候有母的进屋了”
可不是,安排过来的几个娇滴滴的奴婢,全都被打发到外围做些洒扫针线之类的活儿,轻易不会出现在晁元辰面前。晁元辰可不会像别的富家子弟一样,觉得放几个女孩儿在自己面前红袖添香也是幸事,用他的话说,那些母的研个墨都磨磨唧唧,能做什么事,还不如眼不见心不烦
“这有些事总需要个女孩子来做”
“又有什么事”晁元辰不耐烦道,“带走带走,看了就烦,扭扭捏捏的一折就要断了,能做个什么。”
哎,还是没开窍啊。
张德全冷冷一瞥旁边装哑巴的小六子“先前那些吩咐,你都没教着小殿下”
小六子脑袋一缩,膝盖又跟没骨头似的跪下来“师父啊,我这不敢啊,我这开口一句殿下就觉得烦,我怕全说完了,小六子这脑袋也保不住了”
“小六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去,干净去把那些画册带过来殿下莫急,这一回生二回熟,您尝了滋味,也就知道这女孩儿的好了”
晁元辰懒得听这两人打哑谜,这会儿冷静下来了,心里那团火却没熄,方才被那母的用帕子沾过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毛病,现在总感觉怪怪的,甜腻腻湿乎乎,像是那帕子上沾了什么香粉的留在上面似的。晁元辰越想越觉得难受,也不管这大多是自己的臆想,便觉得刚刚自己脊背上爬过一只鼻涕虫似的恶心难受,愤然一指那吓破了胆不知所措的小姑娘
“好,你不将她带回去,那就留下来”
张德全一愣。
只听晁元辰接着道“小六子,把她带下去,把她那身脏衣服拔下来烧了,再把那只碰了我的爪子剁了丢出去”晁元辰说这话的时候毫不犹豫,显然,剁个手什么的在小太子眼中根本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
“啊”那小姑娘听了一声惊叫,抖得跟什么似的,这回是真怕,涕泪横流地爬过来就要求饶。
小六子哪里肯再让她作死,真让她扒着小太子的腿苦求惹了腻烦,怕是别说一只手了,命还在不在都难说
果然,下一刻晁元辰就被这尖利的惊叫哀嚎刺激得捂住脑袋,眼前七彩炫光似糊成了一片,尖锐的色彩针扎似的刺到他脑子里眉头紧皱,怒道
“将她舌头也拔了,这么爱哭闹,让她自己把舌头吃了还不快去我还使唤不动你了吗”
“哎呦小太子你息怒,这样老奴没法跟陛下交代啊”
张德全刚说一句,就见小六子浑身一抖,捂住自己嘴,往外叫人进来把那可怜的小姑娘拖下去,嘴上飞快道“小六子这就去办,这就去办”又压低了嗓子,“师父你就先别说话了,不然惹急了殿下你命也怕是危险”
就这么一句小声的碎语,晁元辰却觉得自己脑子里那根一直在紧张地颤抖的弦“啪”的一下绷断了。
第97章 朝争之暴君身后的男人8
意沧浪察觉到不对还是在第二日去给小太子上课。一进门就敏锐地察觉到屋子里齐刷刷换了一批新瓷器, 虽然看着一切如常, 但气氛却很是压抑,宫人来往的脚步经过,恨不得连呼吸都放轻些。
“太子殿下。”他进去一瞧, 小太子一个人孤零零地跪坐在哪儿, 那双总是狡黠通透的眸子散漫无定地朝着虚空中的某一点发散。
意沧浪只轻轻叫了一声小太子就忽然像是被点亮似的, 浑身一震,视线定到意沧浪脸上, 想也不想就展开一个大大的笑容“丹青你来啦, 昨日林老头子说的课业我有些地方不懂,不对, 我觉得他说的道理云里雾里,怕不是要诚心把我弄糊涂呢”
他皱了皱小鼻子, 难得却没伸手,只软得像是没骨头似的靠着意沧浪的胳膊,口中抱怨道。
意沧浪下意识说了句“林大人三朝老臣,总有他的道理”便拿起晁元辰说着的那一段章句细细看了起来。
正说着呢却忽然觉得气氛有哪里不对, 一侧头,只见一副好好学生认真听讲模样的晁元辰定定地盯着自己。他那微微透着清透绿色的眸子此刻被深浓掩盖, 眼眶有些充血,明艳的小脸上此刻竟透着一种诡异的偏执与兴奋。
意沧浪声音一暗, 看周围站的最近的小六子也隔得老远, 索 xing 直接张口问出了声“你身上出了什么事,能与我说吗”
“哪有, 我吃好睡好,整日除了玩乐嬉闹就是读书习武,又能出什么事。”晁元辰一口否认,笑眯眯道。
他这样耐着 xing 子解释反而让意沧浪不怎么相信,虚着眼看他,晁元辰也不吭声,任他看。一时间仿佛空气都安静了下来。这时候,之前进屋里来闻见的一层微弱的、被他忽略掉的气味却不断在他鼻尖游荡,非但没有“久入兰事而不馨”,反而随着时间的积累变得刺鼻 xing 命了起来。
这味道对意沧浪来说也不是什么想象不到的,他一张口“你受伤了”
说完还不待晁元辰说话,意沧浪就让脑海中的六六去检索。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了一跳
晁元辰握拳的左手掌心不知怎么的出现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不仅如此,两只手从腕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