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不及你”,沙哑的话语窜进了顾琤的耳畔,顾琤听到后却是笑着凑上了淡色的薄唇。
哪怕世界崩溃,与他何干
待到两人一番磨蹭,走出这人迹罕至的巷道时,显然已经过去了不少时辰。
“这次,我们往哪边去游玩呢”顾琤嘴角带着笑意,对他而言,漫无边际的跋涉并不可怕,只要身边有这人的相伴,他反而是乐意至极的。
听到顾琤将枯燥乏味的路途说成是游玩,顾寻却是握紧了顾琤的手心,他声色清冷的说道,眸中却是化不去的温情,“待到此事一了,我们便永远不再插手不相干的事情,退隐相守,只你和我”。
这些年下来,顾寻早就不再是当初那个一言不语的“男孩子”了,尽管在旁人眼中,他依旧是那个不言不语的“哑巴”,但是在顾琤的面前,却是个情话早已点满的“情场高手”。
但是听到这么一番连情话都算不上的保证,顾琤却是依旧欢喜的很,他嘴角的笑意加深,“如今不也是这般么只你和我”。
两人的视线不由自主的黏在了一起,双方的眸中都只有对方一人,全世界都不及对方一人。
最终还是顾琤头脑比较清醒一些,他假咳了一声,一本正经的说道,“顾寻,我们这样是不对的”,白日宣 yiacuten 什么的太廉耻了,剩下的话语顾琤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毕竟他也心知肚明,每次撩拨的人都是他。
可是这实在不怪他,自家爱人这般可口,哪个男人可以忍得住即便真的能忍住,顾琤却是怎么也不乐意忍下来的。
“还是快些将事情做好,也好”顾琤说到一半却是不说了,难道要他接着说道,也好做不可描述的事情
他假正经的不再看顾寻早已深不见底的眸色,拉着顾寻的手便往前走,就如同那许多年前,牵着儿童身量的顾寻一般,尽管如今的顾寻早已比他高了半个有余的头了。
“顾琤”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都说了,白日做那事不好”虽是这般埋怨,脚步却是缓了下来,藏住了深深的期待,只留下徒有其表的正经。
“顾琤,牵着我往这边走”,顾寻指了指相反的方向后,更是极为小心温柔的摸了摸顾琤的墨色发丝,宠溺之情不言而喻。
“好啊”,顾琤内心的奔溃可想而知,然而他气度极好的维持住了面庞的笑意,这大概便是撩拨不成反被调戏
“今晚”几不可闻的低沉沙哑的嗓音在耳畔响起,顾琤听到后却是极为不屑的“啧”了一声,不置可否,他有什么好期待的都做了多少回了还在乎这么一回
虽是这般想着,脚上的速度却是快了起来,早些将那些破事完成也是挺好的。
说是破事,其实还真是破事。
顾琤对这个修真界有着直观的违和感并不是作假的,尽管如今的他依旧不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他作为一个最为明白不过的旁观者,却也知道,如今这毫无灵气的世界,怎么可能是修真界
自他那日询问了顾寻到底为何后,顾寻却也只是不明不白的说了一句,他不仅仅是天弃之人。
极为了解他的顾琤当然显而易见的听懂了顾寻的话外之音,顾寻是天弃之人,但也不单单只是天弃之人。
所以说,你到底是个什么玩意,你倒是给句话呀。
顾琤便也只能笑着看向顾寻,而后扬起了身,打算来上那么一个拔无情的戏码,然而不待他走下床,别被顾寻压在了身下。
旁推测敲之下,更是用上了威胁色诱等等筹码,顾琤这才有些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说,一家之主,绝对不能过度宠让自家爱人,否则可是会落得如同顾琤这般腰酸背痛的下场的。
顾寻存在于世,不是由于天道的放弃,而是由于被天道敬畏制约。
他毫无灵根,又被任何灵气所排斥,这的确是天弃之人的表象,而且更为巧合的是,他同样长不大的身量和神志,更是与天弃之人的特质一般无二。
但其实不然,他之所以会有这般特征,是被这天道压制了。他没有情绪波动,当然没有反抗的意识,但是当他有了极大的感情波动时顾琤的死极大的刺激了他,也便突破了这层抑制。
而这天道为何要多此一举,将顾寻如此压制呢莫非是盐吃多了,闲得慌
只因顾寻的存在竟是与这修真界的法则有关。
也不知这顾寻到底是怎么回事,自他深受刺激拔高身量后,竟是将这修真界的法则一一打乱了。
顾琤知道自己竟是在无意识的时候当了一回“蓝”颜祸水后,极为无奈的耸了耸肩,他可是什么都没做,一觉醒来,修真界就这副鬼样子了,怪他喽
也许还真要怪他,只因,他如获新生般的从那此生都难以遗忘的仙府出来后,整个人都是如同穿越般的茫然。
这仙府外,再也没有一丝灵气,简直如同从未存在过,他放眼望去,依旧风光正好,碧绿无垠,但是他却知道,什么都不一样了。
那株他原来一时脑残植在仙府门口的水灵纤竟是消失不见,只留下一毫无灵气却相貌极为相似的不知为何物的植株。
他略带紧张的回头望了一眼身后,却见顾寻眸色宠溺的望着他,这才压下了心中的担忧,还好他在。
这才没有色令智昏到无视了仙府已然消失的结果,所以,他和顾寻到底错过了什么莫非,他俩共同穿越了
之后的经历告诉他,这并非是穿越了,只是一觉醒来,修真界换了一套衣衫罢了,还是一套毫无灵气的古代外衣。
他心态倒也不错,面带微笑的接受了这个结局。
毕竟只要顾寻没有生命威胁,他又何必咸吃萝卜淡cao心
而且,若他的猜测没错,怕是顾寻算得上是这个世界的“神”了,或者说,顾寻才是这个世界的“法则”。就拿顾寻从未瞒着他进行的一些事情,他便知道,世界为何会这般的原因竟是由于自家爱人。
当然,这些都于顾琤关系不大,他如今只要陪在顾寻身边,便已经很满足了。
“这是在做甚怎么这么多人围着”
“啊,这你都不知那你不会连离恨宫都没有听说过吧”
“我,大概听说过。”
“既然听说过它的大名,你又怎会这般孤陋寡闻你难道不知这离恨宫的宫主在求娶一名女子”
“那名女子,莫不是姓乐吧”
“你不是知道那还问我作甚”
“”
却见远处走来一名身量颀长面庞完美身着白衣的男子,他全身上下遍布寒霜,冷气绕人,可想而知其内力的强悍。
围观众人看见他的到来后纷纷让出一条道路来,但都极为好奇的不愿离去。
只刚刚问话之人看见这人的到来后,挑了挑眉目,顺带着将头顶戴着的斗笠往下拉了一拉。更是极为贴心的将身旁站着之人的斗笠也往下遮了遮。
这名白衣男子停在了一府邸之前,他嘴角带着温暖的笑意,极为温和的敲了敲红色大门。
门内出来一面庞俊朗却也沉默寡言的男子,他见到这白衣男子后恭敬的鞠了一躬,这才说道,“莫公子,请回吧,我家小姐不见”。
“乐儿,不见我么”男子听到后却是皱了皱极为好看的眉目,全身笼罩在不可忽视的忧伤之中。
“莫公子,我家小姐说,她并非你所爱之人”,说完这句话后,却是不自觉的想到了小姐自从遇见这人后便一直抑郁寡欢,她本是那般明媚之人,怎会如此消沉
必是由于这人伤了自家小姐的心,这般想着,对面前这人的态度更是恶劣了,冷漠无情的说道,“请回吧”。
“不是么”白衣男子喃喃自语道,心中的茫然却是更甚,想到脑海中极为模糊的身影,如同自我催眠般的说道,“怎么会不是呢乐儿呀,那人就是乐儿啊”。
这番对话一字不漏的落到了那两名头戴斗笠的人的耳中,其中一人戏谑的说道,“呦,看来这莫然和乐筱伊还有些零碎的记忆呢,你可有的忙了”。
顾寻听到顾琤这般调侃的语气,神色宠溺,并不反驳,只握紧了两人缠在一起的手。
顾琤对于这般发展的剧情算是给跪了,这离恨宫,这乐家,不会全是他以为的吧
若真是这样,那可有的玩了。不过,只要是爱人想要做到的事情,他必会助他的,尽管爱人强大到完全不需要自己帮忙。
“我陪你”,永远。
第55章 星空边缘一
皎洁的月光下, 银沙漫天,蔓延万里, 毫无人迹, 死亡之地,只隐约可见远处那埋于黄沙堆中的未曾完全腐蚀的白骨。
夜晚底至零下五十摄氏度的寒风吹卷起数不清的沙暴,由远至近, 从无到有,最终被坚硬无比的城墙拒之门外。
城墙黝黑的看不出材料, 但是却极为牢靠的将整个区域护于其下,安稳而又强大。
城内的温度虽比起城外要高上一些, 但依旧不是最佳的生存环境。被抛弃在这个星球上的早该淘汰的人类在一次又一次的自然界的选择中,面对如此极端的环境,表现出了极为强大的生存能力, 活下来的人类最终适应了这种变化多端极为恶劣的温度。
城内着实冷清,路上少有人类。两名身着白色防护装的男子头戴面罩, 极为小心的走在路上, 更是不时停下脚步, 留意周围的动向。
最终, 他们停在了与周围没有任何区别的一扇门前,木质的,甚至有些腐败了,古老而又陈旧。
这个星球, 资源早已被挖掘的所剩无几,能有一间屋子, 即便屋子破旧不堪,也让数不清的人嫉妒不已,当然,他们全都不敢将这种毫无用处的情绪表现在面上。
此星球上,没有秩序,只有实力。
身着白色防护装的两人中身量较为挺拔一些的极为小心却又不失谦卑的敲了敲门。
咚,咚,只两下便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极为恭敬的站在了一旁。
好久,门才被不紧不慢的打开了。
门后站了一名男子,穿着一套宽大的白色衣袍,瘦弱的身体完完全全藏在了衣服下方。
他面庞俊朗清隽,却凭空添了一丝病态般的苍白,显得有些柔弱无力,高挺的鼻梁上更是挂着一幅金丝眼镜,遮住了他浅淡色的双眸,全身上下流露出一股抹不去的书生气。
他让过了身子,冷淡的说了一句,“进来”,再无其他。
这两名男子听了这话后急忙走了进来,将门合上了。这才敢将头上用于隔绝刺激姓气味雾霾的面罩摘了下来,露出两张极为普通的面庞。
“七爷”,还是那名身量高挑的男子站了出来,他浅灰色的发丝一丝不苟的贴在脸颊两侧,除此之外,却是没有任何特点。小心翼翼的从藏在心脏边缘的衣袋中掏出一全黑的瓶子,谨慎的回复道,“药物拿到了,没有被人追踪”。
被称作七爷的顾琤冷淡的点了点头,接过了瓶子,只打开闻了闻,便又合上了。眼神却是轻描淡显的扫过这人全身上下,这才冷漠的挪开了。
被顾琤扫视了一遍的男子只觉七爷的眼神尖锐而又刺骨,但是他极为大方的站在了原地,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
顾琤收回视线便转过了身,向着屋内走去。房间的模样很是古老,估摸着有些和古代类似,完全看不出一丝星际的痕迹。
屋内也很是简陋,只一张不大的单人床。有两人,一人躺在床上,一人则立在旁边。
立在旁边的那人身量笔直挺拔,面庞俊朗刚毅,如同入鞘的宝剑,张扬却也内敛,别样引人注目。
顾琤走到站着的那人旁边,冷淡的说道,“程瑜,药物到手了”,说完便将手中的药递到了程瑜的手上,安静的退到了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