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了。
等宫乔再度恢复意识的时候,他已经在颠簸着的马车上了。
刘福见他醒来,一边心疼着自家大少爷累得够呛,一边骂着崇锦没有人 xing 。
宫乔指了指自己的头,示意自己头痛,让他安静一会儿。
刘福听话地闭上了嘴,不过还是一脸憋闷。
“我怎么下山的崇道士把我背下山的吗”宫乔有些好奇,自己可不轻,难不成是崇锦把自己背下山的那样的话,被美人背着,他想想就开心。
“不是。”
“那是如何”
说起这个刘福就更气了,“他的人影儿都没见到,是一个长长的白布卷着你把你垂下山的,这不是咒大少爷你吗”
宫乔想了想那画面,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了。
他取出金蝶,“崇锦,你怎么这样把我送下山啊”
金蝶很快便传来了回话,“你还想怎样下山”
你背我抱我我都不介意的
“没这样挺好的。”
点了点金蝶的头,宫乔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还想登堂入室,但看来任重而道远呐。
此后几天,宫乔依旧是这般早出晚归地进山。
崇锦对他还是很支持,只是,一天之内总要有个几回有事做,消失得无影无踪。在崇锦每次走开之前,他都会一本正经地警告宫乔不许动脑。
不过每次他一回来,宫乔都正强忍着痛。
后来他养成了一个习惯。在他回来之前,先用灵力凝一个白蝶给宫乔送过去再说。
情况这才好了些许。
在崇锦不遗余力的支持下,宫乔改阵的进程也可喜可贺。书读完了,控阵室的阵法也总体看完了。宫乔仔细和崇锦商议了阵法,确定了崇锦想要的效果,以及能接受何等价值的阵材之后,又琢磨了几天,终于定下了阵法的总体意向。
事情是一步一步做的,之后的任务便是一个个地单独设立阵法,以及定下阵法间的串联方式。
只有等一切都设计好,阵材也初步准备完毕后,才可以动工。
那黑衣人的威胁时刻都在,崇锦心下里着急,恨不得阵法能一蹴而就。可他也亲眼见证了宫乔的努力,对宫乔对阵法的一番谋算感到钦佩。
崇锦不算阵法的好手。这些阵法不是他所设立的,而是这个洞府的前任主人所设,那是族中一个前辈,前辈在作古之前把阵法的用法传给了他。
宫乔已经很努力了。初开始崇锦对宫乔装睡很生气,才故意用丝锦把他垂下山。这之后,宫乔动用了太多脑力,即使有崇锦用灵力给他全力支持,一个没看住,宫乔便真的会累得睡着。
而崇锦对待睡着的宫乔也没那么粗暴了。
他往往一边用丝锦托着睡着的宫乔,一边在身边小心地护着,直到把他送到山下木屋的床上才会离开。
是的,宫乔派了很多人,去修那木屋,木屋本身也并不难做。很快便被建好了。
比之崇锦早早就安排宫乔的找药一事,进展快多了。
舟车劳顿会让宫乔晕眩,木屋建好之后,他索 xing 就住在了山下木屋里,刘福也在那儿陪着。
每次崇锦把宫乔托到木屋里时,刘福都会一边心疼地看着累睡着的宫乔,一边又恨恨地看着崇锦,之后,便会“客气”地把崇锦请出木屋,之后“咣当”地使劲合上门。
崇锦也不好过。
每次崇锦消失在宫乔面前,基本都是不得不回去给崇晓用灵力疗伤。
不知为何,崇晓始终是原型状态,从不曾醒来,若是对崇晓不管不顾,那他便会以可见的速度虚弱下去。
而若以灵力对崇晓疗伤,则又会耗损崇锦的力量。可崇晓是好友遗孤,又不能不管。
就这样,崇锦白日里以灵力为宫乔缓解头痛以改阵,偷空还得回去给崇晓疗伤,哪怕是夜间,崇锦也得睡在崇晓旁边的床上,时刻准备以灵力为崇晓疗伤。
日子久了,他甚至有一种错觉,就是他只要出现在崇晓身边,崇晓便能缓缓吸取他的灵力,以维持自己的生命。
就这样,崇锦的灵力也消磨到令他心疼。
能省一些就是一些吧。
是以这天不知为何,明明不是暴雨时节,居然下起大雨来的时候,他没有把睡着的宫乔托到山下,反而施了简单的障眼法后便把宫乔扶到了洞府的一处。
又派了金蝶到山下木屋传音给刘福,告诉他宫乔留宿的消息。
这之后,他已累极,疏忽之下,忘了关闭金蝶便开始给崇晓施法疗伤了起来。
崇晓还是老样子,紧闭着双眼,虚弱地呻吟着。
就在崇锦下意识地催动着灵力,困倦地快要睡着的时候,只听耳边一声暴喝,“姓崇的,你对我家大少爷做了什么”
是刘福。
他看了看正呻吟着的崇晓,心知他误会了,可自己并没有暴露过崇晓的存在,对这声音也不好解释,况且,刘福并没有给过他好脸色,他也没有对刘福解释的义务。
他只是对着金蝶道,“我什么也没做,他睡得好好的,刚刚怕不是在发梦。而且,看你对宫乔上心,就再提醒你一次。今夜雨大,你最好睡在马车里。当初你们建木屋之时我便说过,选址好看是好看,就是不利于排水。当然,听不听是你的事。”
说完这些,他便关了金蝶,自己也伴着这雨声沉沉睡去。
“姓崇的”刘福又气又急,他推开木屋的门就想出去找自家大少爷,可崇锦并没有让他上山过,他并不知道自家大少爷现在在哪里。
而且,外面的雨实在太大了。雨点黄豆般大小,稠密而疯狂地往下砸着,打在木屋上劈啪作响。
刘福打了伞试图出去,然而没什么用,刚走了几步便浑身湿透。
他回头看了看小木屋,木屋里的烛火明明灭灭,似乎下一秒就要熄灭。
他犹豫了一下,一阵风吹来,湿透的衣服令他格外地冷,就在这时,那烛火灭了。
刘福冷冷地打了个寒颤,又想起崇锦的话,便又冲进屋子里点亮烛火,就着烛光找齐了衣服和被褥,之后又打着伞,闷头冲出木屋,冲向不远处的马车。
就这一小段路,被子外围也被打湿了。
刘福堵紧了窗户,在马车角落燃着烛火,又用一个纸笼罩着它,马车内才总算亮堂起来。
刘福换下了湿衣服,穿上干衣后便钻进了那被打得有些 chao 湿的被子里,搂着自己发着抖。
被窝里很快被暖热了,不过刘福的心里却有些凉。
他比大少爷大个几岁,从小就被卖到了宫家,陪着大少爷。
虽然是主仆关系,可大少爷对他并不曾打骂。除了他要照顾大少爷之外,他也像是大少爷的玩伴。
小的时候,主母,也就是大少爷的母亲还没去世,她很喜欢跟大少爷讲些山精野怪的故事,讲得特别活灵活现。大少爷很感兴趣,他也信以为真。
以至于后来,主母死后,大少爷依然时不时派他带回来几本志异小说来读。
现在,这个 yin 冷的雨夜,明明灭灭的烛火,狭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