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花不敢死,哪怕身在地狱,也咬牙苦熬着。不敢辜负最爱他的娘亲爹爹和哥哥,他的命,是他们三条命换来的啊
怜花笑啊,笑啊,踩着地狱的火,烤干了身体里所有的眼泪,成了如今永远笑脸迎人的怜花。
原以为,这辈子只能继续在地狱里继续下去,却没想到,程度衡却站在人间冲着他伸手。
用两千两黄金和一双温暖的,可以将他冰凉的双脚捂热的大掌。
第七章
如意出门去和山上与他玩的相熟的人一起吃年夜饭,放鞭炮,怜花独自一人在屋子里对着满桌的饭菜出神。
外面的吵闹遮盖住程度衡开门进来的声音。
“怎么不吃饭菜不合胃口”
怜花猛的抬头,正巧见程度衡踱步走到他身旁坐下。
“爷怎么来了”
“来陪你吃年夜饭,”程度衡说完打趣的看了怜花一眼“看来是来对了,若我不来,你怕是筷子都不动。”
怜花有些赧然,脸色微微泛红,起身将门关严实,拧湿毛巾替程度衡擦手,一边擦一边道“爷来奴家这里,前面不打紧”
程度衡举着手任怜花动作,目光柔和“前头有任复在,没什么打紧的,再说,年夜饭,团圆饭,该陪夫人一起吃才是。”
怜花握着毛巾的手一顿“爷”
“没事,”程度衡拍拍他手背,面带笑意的安抚道“慢慢就习惯了。”
怜花露出笑来,眉眼间风情难掩,程度衡扯过毛巾扔回盆里,拉过怜花坐在自己腿上,下巴指着桌上的饭菜“想吃什么,为夫夹给你吃。”
怜花目光扫了一圈饭菜,想了想,指着一盘红豆年糕。
程度衡夹了递到怜花嘴边,轻轻碰了碰怜花柔软的唇瓣,怜花微微张口,贝齿咬住,缓缓用力,咬下一块来,圆圆的年糕上 留下一圈可爱的牙印。
程度衡眼神一暗,搂着怜花腰肢的手逐渐用力,一双眼睛半点不错的盯着怜花仔细咀嚼而鼓动的腮帮子。
怜花被程度衡灼热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若把程度衡当成普通的恩客,便是将全身赤的被人盯着怜花也不觉有什么,可程度衡于自己而言,终究是不同的。
怜花咽下口中的年糕,转过头去躲过程度衡的目光,随意指了一道菜“奴家想要”
他话未说完,便被程度衡打断“红豆年糕甜不甜”
怜花想了想,道“甜。”
“我尝尝,”程度衡话音刚落,大手拢住怜花的后脑,将人完完全全禁锢在自己怀里,贴上了怜花温软的双唇,灵巧的撬开怜花的牙关,狠狠到与之纠缠,怜花猝不及防,只能被动的承受来自程度衡的火热。
后背贴在床上的时候怜花微微睁开眼睛,望着了一眼那一桌只吃了一块年糕的年夜饭,心里忽然觉得有些失望。
他其实很想好好的和程度衡吃一顿年夜饭。
他们伴着窗外霹雳吧啦的鞭炮声攀上了巅峰,酣畅淋漓之后却奇异的没有睡意,怜花蜷缩着身子,像个婴儿一般倚靠在程度衡 xiong 膛听着他的心跳慢慢平复,半垂的眼睫毛似睡非睡。
程度衡大掌覆在怜花弹 xing 十足的翘臀上,细细揉捏,偶尔揉得重了,怜花动一下身体,脚碰到了程度衡的小腿。
“脚怎么这么凉”程度衡被怜花冰了一下,小腿裹着怜花的脚,眉头微皱“你那寒症如此厉害”
怜花享受的闭上眼睛,程度衡腿上的温度源源不断的透过皮肤传过来,长年冰凉的脚好受了不少,怜花清楚,自己这双脚,这个身子要暖起来了十分不易,现在看着被程度衡捂得好好的,但一离了,立时便凉了下来,可这时的温暖却叫怜花心都软了起来。
“从小带的毛病,”怜花不甚在意的开口,声音懒洋洋的“习惯了,又不碍事。”
“你呀,”程度衡失笑“看你现在不拿自己当回事,老了后可有的受。”
“老了”怜花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老了再说吧”
程度衡捏捏怜花的耳垂,笑道“小声的说什么”
“没什么,”程度衡没听见便罢了,怜花睁开眼睛看着程度衡,嗔怪道“爷,奴家饿死了。”
“是爷错了,当了一回急色鬼,累到夫人了,”程度衡哈哈大笑“想吃什么我让人送来。”
怜花摇摇头,道“现下大家都忙着守岁,便不要那么麻烦,”说着看着早已冷掉的年夜饭,开口道“将就吃些。”说着起身穿衣服,程度衡靠在床头眼带笑意的看着怜花动作,自己也随意披了衣服起来 “什么习惯,便是这般不爱惜身子冷汤冷饭下了肚,你这身体还要不要”说完拿着厚实的棉袄把人裹成圆滚滚的球,搂着推门出去“走,为夫带你去吃好吃的。”
怜花一头雾水的被程度衡拉着,身上软绵绵的不甚疲惫,肚子还饿着,可见程度衡兴致勃勃的模样怜花拒绝的话便咽了下去。
“爷,你要带奴家去哪里”怜花推了推帽子,帽子被程度衡压得很了,贴在脑袋上,遮住了眼睛。临出门程度衡一股脑的往怜花身上套衣裳戴帽子,他一个土匪出身的男人,哪里做过伺候人的事,期间好几次不小心扯到怜花头发,怜花喜欢看他笨拙的给自己穿衣服的样子。
笨拙得就像小时候爹爹一双粗糙的大手捏着小衣裳握着自己小胳膊温柔的套的模样。
“带你去吃野味,”程度衡嘿嘿一笑,牵着怜花走到马厩,天色熹微,再过一个时辰天便要大亮,守岁的人们大多在打盹儿,比起上半夜彻天的热闹,现在到显得四下寂静。
马厩里的马儿都精神得很,正埋头吃草,程度衡的坐骑似是感受到主人,抬头打了个响鼻,四蹄在地上来回踱步。
程度衡把马牵出来,怜花望着黝黑高大的骏马站在原地不敢过去,那马儿被程度衡 o 得舒服,乖乖的弯着脑袋,见到一旁畏缩的怜花,高傲的抬了抬下巴。
“过来,”程度衡冲怜花招招手。
怜花往前走了两步,蹭到程度衡身边。才刚站定,程度衡单手一抄,将怜花扔到了马上,随后自己翻身上来,搂着怜花的腰坐好。
怜花惊呼一声,吓得死死抓住程度衡的双手。
“没骑过马”程度衡的声音从耳后传来,温热的气息扫过怜花的侧脸。
“嗯,”怜花轻轻点头“头一次。”
“哈哈哈,”程度衡朗声笑道“害不害怕”
听见身后愉悦的笑声,怜花的也展颜笑了一下,摇摇头“爷在,就不怕。”
“好,”程度衡也不废话,勒紧缰绳,腿肚子夹紧,骏马飞奔往山上飞奔而去。
清晨的寒风凛冽刺脸,吹得怜花睁不开眼睛,程度衡伸手碰了碰冰凉的小脸,放慢了速度。
“怜花。”
“嗯”怜花眨了眨眼睛,下意识的回了。
“坐好了,”话音刚落,怜花只觉得被人从马上拎起来抛到了空中,下一刻落回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此刻怜花仍旧坐在程度衡的身前,只不过换了个方向,脸颊紧紧的贴着程度衡的 xiong 膛,只剩下蔓延四肢的温暖和程度衡身上好闻的味道。
说不清味道,却那么让人安心,安心的怜花在马儿的颠簸中睡去,再清醒的时候,已经不在马上。
黑虎山上有一处空地,前面是条河,只可惜天色寒冷,河面结冰,看不见河水潺潺的景象,空地后的雪地上有马蹄的印子,看起来,是来的地方,怜花身上披着程度衡的棉袄,屁股底下是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干草,背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