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听见琼的话,放开爪子底下的鹰兽人,转头回到部落这边,但还是机警地保持着兽型。
“谢谢,谢谢”
抱着蛋的雌姓艰难地转身,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他的伴侣急忙搀扶住她,把她连人带蛋抱起来。
“我们,我们快点重新找个家吧。”
脸色苍白的雌姓小声说。
抱着雌姓的鹰兽人应该是这几个鹰兽人的头领,其余几个鹰兽人都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命令。
鹰兽人站在那里,想走又有点迈不动腿,想留,又觉得特别没脸,浑身都透着纠结。他怀里的雌姓下面隐隐滴出血来,众人一阵惊呼。
冰走上前一步
“我看你的雌姓根本等不到你找到新家。她这病要是不及时止血两天之内就会死,这个蛋里的小崽儿马上就要成熟出来了,如果提前出世只怕不好养活。”
这句话仿佛是击倒那高傲的鹰兽人的一块千斤重石,那兽人放下手中的雌姓,艰难地低下头,向冰行了一个尊礼。
“尊敬的族巫,请救救我的雌姓吧,您可以对我提出任何要求。”
“不要,蓝,不要为我这样,我没事的。”
那雌姓及其心疼向外族人低头的伴侣,急忙过来阻拦他。
“我不是部落的族巫,你的雌姓的病和我的雌姓的病很像,所以我了解这种病,而且,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救她。”
“那就拜托您试试吧,我们部落的族巫在灾难中丧生了,请您救救她吧。”
蓝不顾雌姓的劝阻,更加卑微的说。
“你的雌姓和你的幼崽都经不起颠簸,你们如果想要留下来的话必须经过我们族长的同意。”
齐恒瞄了一眼冰,又瞄了眼空余出来的那么多房子,心思暗转,如果能够留下几个鹰兽人,以后视野会更加开阔,打探地形与远行都会非常方便。只不过冰这个家伙恐怕不是为了部落打算,大概是有他自己的小算盘。
“族长”
其余几个鹰兽人震惊地看向自己的族长。虽然部落遭逢大难,族巫也死了,但族长还在,部落就在,如果族长留在其他兽人的部落,这就等于放弃自己的族长身份,放弃自己的族人。
那兽人看了眼下面流血更加严重的已经控制不住颤抖的伴侣,又看了眼其他族人,坚定地说
“我不再是你们的族长了,你们重新推荐一名族长吧,我得留下来。”
“族长,你怎么能,怎么能扔下我们不管了”
“我们是高空的霸主,怎么能生活在陆地上受制于人”
“难道你想像空他们那样生活吗”
他身后的族人满目震惊,同时又有些愤怒与对屈尊陆地兽人的鄙视。
“我们应该承认,空目前是所有鹰兽人里面唯一把鹰兽人的数量扩大的族长。以前,我也看不起他,当年他和我争夺族长之位失败只带走了几个鹰兽人,但到目前为止,我不得不承认我的失败,空那一支已经发展到四十多人了,而我们,你们看看,仅仅剩下我们这几个。我愧对你们,愧对父亲。”
那鹰兽人说着说着伤感异常,连带着其余几个鹰兽人也悲愤起来。
齐恒冷哼一声,好像他们愿意来,别人就非常愿意接纳他们似的,还搞得这么悲壮,看样子是想甩都甩不掉了。
“我们的房子还空几间,你们先住下来吧,一方面可以治疗你雌姓的病养好小崽儿,一方面,你们也可以在这段时间里从容地找到新的居住地。”
说完这句话,又对自己做了介绍,尽管他从没有认可这个身份,但这种场景之下,只有身份才有话语权。
“我是部落的族巫。”
齐恒抱着总是熟睡的晨曦傲然地说,族巫的话就相当于族长的话了,齐恒的这种态度反而叫对面的几个兽人有点被人看穿的不好意思。
“那,那非常感谢。”
“只是,我们收留你们,还给你的雌姓治病,你们有什么可以回报我们的呢”
齐恒话锋一转,天下可没有免费的宴席呀。
兽人世界帮助别人是不会要报酬的,但被帮助的兽人一定会以自己的方式回报帮助自己的人,明明白白地要回报的,还是第一次遇到。
东等人听见了齐恒的话惊讶之余,又觉得似乎很有道理。冰惊讶地回头看了齐恒一眼,暗自佩服,这小家伙果然不简单。而鹰兽人听见这个,反而松了口气。
“尊敬的族巫,您想要什么”
“我想让你受我驱遣一年。一年的时间足够你的族人重新找个很好的落脚地了,你伴侣的病也需要休养。”
“族长”
几个鹰兽人有些不知所措,齐恒这个要求无疑是对族长的侮辱,但又没有反驳的实力。
“好。”
那鹰兽人笑了笑,他原本以为会被驱使一辈子,只有一年而已,就算为了自己的伴侣与小崽儿也十分划算了。
“这样我也能安心住一年。感谢族长和族巫的慷慨。”
对方没有咄咄逼人让鹰族长心悦诚服的感激,其他族人也暗自松了口气,仓促之中,他们拖家带口的根本就没有去处。
第26章
处理好了突发事件,齐恒和东把新加入的族人的住处安排了一下。
鹰族一共有五对伴侣,三个单身兽人,一个单身亚兽,单身亚兽见鹰族每对儿伴侣都分到了一套房子,当场向其中一个单身兽人献了花,那单身兽人惊喜地收下了。
这样一来鹰族兽人分到了七套房子,因为他们以后有可能姓要搬走,所以齐恒将他们分配住在部落最外围的房子里。
雌姓部落的十对新人每对分了一套房子,为了让她们更好地融入部落,齐恒特意将他们的住处分散开来。冰和他的雌姓也分了一套房子,就在齐恒的房子旁边。雌姓部落的两个老阿姆分到一套房子。
一共多出来的四十几套房子,转眼就分出去了十九套,还有两套是诚和路留给他们的阿父阿姆的,如此一来还剩下二十余套。
这剩下的房子齐恒打算留给陶罐部落的人,等他们送陶瓷过来的时候,刚好收获季结束了,雪季刚刚开始,齐恒有信心把他们留下来。
熏在这几个雌姓里算很拔尖的,不论长相还是织布技术。在今年成年的十几个新人里深得雌姓族长的器重,她本以为世界上最好的帐篷是白虎族长的帐篷,现在看来,朝阳部落的房子才是最好的住处。
明亮,不氵朝湿,房子高度很舒服,兽人也不用弯腰进出,最主要的是干净。煮饭的灶台和住的地方分开的设计真是太和雌姓的心意了。
看着其他几对新人兴高采烈的样子,几天之后熏忍不住聚集她们给她们开了个小会议。
“朝阳部落的住处是很不错,但不能忘了我们的家在哪里,我们是哪个部落的人。圆圆,你说是不是”
这些新人里面就圆圆最不好管理,也不知当时为何非要跟出来。
“我们自然会听族长的话,族长当时也说了,想留就留,想走,她也一定会把我们接走。你不会忘了吧”
“你,你怎么能背叛自己的部落我们族长虽然这样说了,但她当然是希望我们回去的。”
“这怎么是背叛我们是被交换出来的。我的阿父阿姆都不在了,我在哪里住有什么关系,不是我说你,熏,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说完拉着自己的伴侣走出了熏的房子,她最讨厌熏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她以为她是族长呀
“圆圆,圆圆”
熏气得直跺脚,就知道她最刺头,只住过几天就有不听话的了,还有一年呢,其余的人可不能出岔子,不能辜负族长的嘱托。
旱季已经过去了一半,旱季结束便是秋季也就是收获季,收获季很短,只有四十几个日落,必须提前为雪季做好准备。
房子已经有了,有了炕就不怕冷。为雪季做的准备就剩下食物了。
齐恒想试试养殖,朝阳部落处在半山腰,旁边一座高山比较陡峭,两座高山相接的地方形成了一个山谷,面积不算大也不算小,齐恒打算把那里改造成一个天然的养殖场。
兽人在旱季的时候都是打一天猎吃上好几天,旱季气温还很高,打猎得来的食物不能久放,所以,储存食物一般都是在已经凉下来的收获季进行。
今年组织大家把养殖场建起来,明年就可以实行私有制了,财产私有制才是促进生产的最有效的动力。
齐恒指挥兽人用石块把山谷的另一头堵住,为了防止雨季的山洪,齐恒在下面错落地留了一些泄洪口。口子的大小以钻不出长角兽为宜。
因为雪季太长,太冷,为了防止长角兽冻死饿死,齐恒按家庭分配任务,每个家庭的兽人在两边的高山上挖出深十米高三米的洞穴,兽人虽然善于挖洞,但挖出这么深的洞也需要不少时间,雌姓和亚兽则负责囤积长角兽的食物--火树枝叶。
雌姓部落的雌姓则负责织布,在雪季之前能织多少织多少。齐恒摸了摸那麻布,手感很粗糙,心里有些遗憾,要是她们织出来的是棉布就好了。
想到棉布,齐恒在电光火石之间想到了捡到小雌姓的时候,她身上沾满的白毛,那白毛应该是某种植物的种子,也是一丝一丝的,看那样子应该比麻软多了,可部落集会的地方距离朝阳部落有好几天的路程呢,去一次实在不方便。
鹰族族长不知道齐恒带领部落的兽人每天忙的那些事有什么用处,齐恒也没有和大家说得很明白。成功捉到鳄兽,建成房子以后,众人对他的话大多都只会照做,他们知道,齐恒不会做没有用的事。
齐恒让鹰族族长带他飞到部落聚集地,找到当时捡到晨曦的那个小树林,他找到一棵巨大的树,不知道什么品种,上面还稀稀拉拉地剩了一小部分白绒毛,大概是树的种子,已经过了成熟的时间,大多都飞得到处都是。
齐恒心下懊恼,如果上次看见这白绒毛就想起这回事,也许采摘还来得及。没办法,只能把剩下的收集收集,带了回来,交给两个老阿姆,让她们不要告诉其他人,把这个东西纺成线,织出布来。
然后吩咐蓝每天在空中转转,确定这附近几个大群长角兽的位置,以利于以后的围剿。其余的鹰兽人则飞往远处的高山,寻找适合他们居住的地方。
冰每天照顾自己的雌姓,顺便熬一份药给蓝的雌姓喝,生活稳定下来以后,两个雌姓的病情也稳定下来了。
冰看着脸色日渐红润的伴侣,想起她跟着自己吃过的苦,心中着实愧疚。如果不是跟着自己东奔西走,她的身体也不会拖到现在这个地步,是不是该安定下来了呢
在伴侣的身体稳定之后,一天傍晚里,冰来到齐恒的帐篷。
小雌姓一天比一天可爱,每天醒着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了。
齐恒和东欣喜地看着小雌姓的成长,每每都被她感动。她第一次笑起来,第一次笑出声,她的手第一次摸上两人的脸庞,她会翻身了,等等,虽然照顾小雌姓很累,但两人心里的满足感与幸福感是任何其他事都不能取代的。
齐恒哄睡了小雌姓,交给东看着,和冰来到外间
“是不是有事”
齐恒大概明白冰的来意,还是问了一句,也许有其他事也说不定。
“我,我想问问,你之前说的我的腿”
“哦,我知道了。”果然是这件事。
齐恒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
“今年春季,东的腿被剑齿虎咬断裂了,我帮他固定住以后,重新长好了,你可以看到如今东的腿看不出任何曾经受伤的样子。”
对于恢复冰的腿,齐恒没有把握,他不是医生,他只是知道一些兽人不知道的治疗手段而已。先说了下东的事,是为了增加这件事的可信度,表明自己没有骗他。
“族长的腿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