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你来,不讲理的我来就是。”
这大概是今天以来他听到的最好听的一句话了,颜远书展颜一笑,按着他的手说“你是在安我吗,我很开心,放心吧,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让你做那无理之人。”他舍不得。
不知不觉外面开始下雨,雨滴落在马车顶上滴滴答答,泥土的腥味顺着厚厚的车帘溢进来,荒野近郊雾气很低,乡野矮舍朦朦胧胧,别样清新,花叙撩开帘子看了眼,若不是他骨头里的胀痛若隐若现,他可能还会下来走上那么一段。
眼看他屁股挪了几个窝,坐着打瞌睡的颜远书也醒了,睡眼惺忪地问他“阿叙,你是不是冷”
花叙不自在的揉着手腕点了点头,谁知颜远书下一刻竟直接凑近他,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腰上,颜远书穿着厚厚的狐裘,花叙的手乍一放进去就感受到一股热意,还有,还有他消瘦的腰肢,这个人,比他想的要瘦
颜远书恃宠而骄,察觉花叙并未推开他,他便将头歪在人肩上,一脸笑意。
暖意源源不断,这次睡着的是花叙,待他睁眼时才发现自己正躺在颜远书的狐裘上,这人还贴心的给他盖了件衣裳,而人已经不在车里。
他似畏寒一样,将狐裘披在自己身上,下了马车,雨势已经转小,朦朦胧胧的只有一点 chao 湿水汽,他看到颜远书正蹲在地上同一个孩子说话,面上一脸笑意,指着孩童手中的糖人在说着什么,而他身后,是一排排矮舍,炊烟袅袅。
花叙没意识到,自己的嘴脸是翘起的。
一看到他颜远书便朝他挥了挥手,嚷道“阿叙,快来,看我给你搞到了什么”
颜远书迅速起身朝他跑去,将糖葫芦塞在他手中,笑的得意,“给你讨的,嘿嘿嘿。”
远处小童应声而哭,颜远书脸上一赧, o 了 o 后颈说“哎呀,我都拿桂花糖给他换了,他怎么”
多大的人,欺负孩子,脸呢
花叙险些翻出一个白眼,瞪了他一眼,又走到孩子跟前将糖人物归原主。
“来,还给你。”花叙弯腰声音和缓。
这下小童不哭了,倒是愣了,喃喃道“大哥哥,你真好看”
“噗嗤哈哈。”颜远书毫不留情的笑出来,有模有样学道,“大哥哥,你真好看。”
小孩一瞥他,又是一脸潸然泣。
花叙不赞同的看他“你适可而止”
颜远书好不容易止住笑,慢吞吞走到他身边,凑在他耳边道“没事,失了这个,我有旁的给你。”
花叙诧异,就见这人从怀里 o 出一个纸包,偷瞄了眼小童,才塞在他手中,“喏,给你,方才有手艺人来叫卖,我买了两份这桂花糖,一份叫这小子抢去,还有一份就在这啦,来吃一颗呀”说完不等花叙回话他就拈出一颗塞进他嘴里,末了像偷腥的猫一样又塞了颗进了自己嘴里,还 tian 了 tian 自己的手指,“真甜”
他刚想发作,就听叫一个妇人的声音,“阿康,叫哥哥来吃饭啦”
“知道啦,娘”小童飞快的朝屋中奔去,不忘扭头招呼他们,“吃饭啦,我娘做的可好吃了”
颜远书忙扯着他朝里走,见他疑惑便笑着解释“天色已晚,车夫也冻的慌,这附近又没什么住店的地方,我找了下,只有这家屋子的男人去了外面做生意,空出一间屋子,所以我就和人说了下,借住一晚,不赖吧”
确实不错,花叙没惯着他,微微点了点头。
屋内昏黄,已燃着豆大灯火,亏了颜远书,花叙才有幸体会一把这淳朴的乡野生活,木桌上是几碟青菜,一盘藕片,一条鱼,混着米饭的香味成功挑起了花叙的味觉,这是头一次,面对食物他几乎有些急不可耐。
“二位公子,家里没有什么存粮,集市又太远,把小宝一个人留在家我也不放心,所以,就,招待不周,不要见怪”妇人面色黝黑,似是有些愧疚,低头双手绞着身前的破布围裙。
颜远书望着菜一脸兴奋,原因无他,这个菜卖相太好,色相俱全,不过看样子也知道味道不会差到哪里,忙道“哪里哪里,您这手艺,我看去镇上开个铺子怕是会人满为患”
小童饿馋了,已经够着手夹了一块鱼肉在自己碗里,妇人笑着打掉他的手,佯装严肃道“又不懂事了,客人还没吃你吃什么”
颜远书忙笑道“客随主便,客随主便。”说完就夹朝花叙碗里夹了一块鱼肉,说,“你尝尝呀”
花叙心情不错,坦然接受,结果才低头就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而颜远书已经在张罗自己的菜,就在他往嘴边送时,他的手被人一把握住。
“不要吃。”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颜远书眼神诧异,而一旁小童则开心的手舞足蹈,说道“娘,你做饭越来越好吃啦,爹要是回来吃饭肯定高兴。”
他吃下的赫然就是刚才夹的那块鱼肉,花叙猛的朝那孩子嘴里塞进一颗莹白药丸,沉着脸冷然开口道“都说虎毒不食子,我竟不知道当今天下还有母亲喂儿子毒,药的。”
颜远书脸色也变了,盯着一桌淳朴亲切的菜茫然道“怎么会”
闻言那妇人整个气质就变了,她微微挎着肩,懒散又随意“我原是想干完这票就甩手走人,想不到竟碰到两个识货的,怎么的,我毒我自己儿子碍着你了”
他一脸平静的理所当然倒叫花叙有些疑惑,颜远书皱着眉头说出他心中所想“你疯了吗若是要钱,我这还有些银两,给你便是,你这样伤着孩子你还是人吗”说着他就从怀中掏出几锭银子放在桌上。
女人嘴角一勾,将银子拨到怀里,又笑着看了颜远书一眼,确定他没有收回去的意思才将银两收在怀中,缓缓道“我知道这里的人大方,可没想到竟能大方成这样,啧啧”
一旁的孩子已经呆住了,他隐隐知道发生了什么,可他想不明白,颜远书心有不忍,将孩子揽在怀中,忍不住说道“你你是有什么苦衷吗”
女人睨了他一眼,反正钱她是不会吐出来的,她也料定眼前两人不敢拿她怎么样,再说还有孩子在,于是她顶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剔了剔牙,斜眼道“苦衷那就多了去了,任谁他么睡觉睡得好好的,醒来就成了个女人,还是个老女人,都会觉得不爽啊,我特么今年十八还是个男人你知道么”
他和我一样。颜远书心中蹦出一个声音。
紧张的看了眼花叙,瞧着他仍是早前那副疑惑的神请,他略微放心,在人耳旁道“你先把孩子带出去,这样对他不好。”
花叙没多做考虑带着孩子就走了。屋内恢复平静。
刹那间颜远书神色就变了,他不笑时眉眼有些深沉,平时灵动的眼珠子显得格外的黑,就连飞扬的眉似乎也死板不少,他沉沉的问了人一句“我知道你打哪来的,我就问你一句,你想回去吗”
“你这不是废话么不是,你怎么知道我的,难不成”
“我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