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小雨还在下着,不撑伞也不碍事,只是身上潮乎乎的。
王清平一边洗手一边对苏幕说着验尸的情况,“尸体腐烂太久了,具体情况还要明天才能定。”
“不就是淹死的嘛有什么可验的,这些都不重要”李如斯不以为然。
“这不重要这可是三条人命啊”不知为何,花想容有些讨厌李如斯这个人,总觉得他看似亲近说话都是在套近乎,所以听不得他说话,尤其他这么说,花想容就有种终于抓到了他的狐狸尾巴的感觉。
“我们来的目的是什么是治水,是赈灾,事情要分先后嘛先解决这个麻烦再来查凶手。唉城北的河堵是堵不住了,得想别的办法。”
“那你有办法吗”
“”这下李如斯不吱声了。
苏幕见他欲言又止,便问“贤弟可是有什么法子可是这法子很为难你快些说出来,大家都出出主意。”
“刚才福至和我说,这水患,就是河里的那位神镇不住了。大燕城附近有条河叫燕水,大水就是从那里涌进城的,它自南向北流入黑海,可这黑海,谁也不曾见过。”
苏幕不禁发问“那你怎么知道燕水是流入黑海的”
折扇收起的声音脆耳,“我当然不知道,这都是福至跟我说的黑海之所以叫黑海,是因为它是黑漆漆的一片水,连翻起的浪都是黑的,还有人叫它冥海,死亡之海。传说人死后灵魂经由黑海下至黄泉,所以那地方至 y 至险,这有史以来穷凶恶极的大妖魔基本都被镇压在那里。曾有一个创世神,第几代来着”李如斯想了想接着说“要不是他镇住了黑海,可能就不会有你我的存在了。”
“贤弟的意思是,现在黑海的河伯镇不住那些妖魔了”
“不是。”李如斯一脸凝重,“是那些妖魔镇不住河伯了。”
苏幕越听越迷糊,问道“河伯不是神吗怎么会用妖魔来镇他呢”
“这倒不难理解,家里的烂茄子不往门外丢,自古以来,统治者都要美化自家历史,这河伯原是个掌兵的大将军,且是创世神第九个弟弟,创世神出现了,血祭神必然也随之出现,没曾想就是这九弟,后来创世血祭两军交战,血祭神败了,美其名曰封职河神,其实就是被镇压在了那里。”
“那创世神为何爆心而亡了呢”苏幕好奇,继续追问。
不等李如斯说什么,福至抬起头惊讶的看着苏幕,“小道果然没有看错,苏施主果然是我道中人,只有可达天听的道人,才能看到仙家史记。”
“哦,是这样,是山鬼那个老妖婆假扮我时,说过这段故事。”花想容解释,“想来山鬼也曾一心修神,多少也会知道点东西的。”
“真的是这样吗”福至还在看着苏幕,眼里有惊奇,还有崇拜。
“啪”
李如斯一拍桌子,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他自己倒跟个没事人似的,瞟了一眼福至,道“当务之急,是治水啊还有心情讲故事。”
福至“难道不是你讲的吗”
“”
李如斯一阵无语,后又道“总之,我的办法就是找有能之人,接近河伯,杀了他。”他的眼睛望向苏幕,隐隐期待苏幕能接着他的话说下去,“只不过,不知我们中谁会使剑使刀啥的。”
果不其然,苏幕仔细考量,似乎只有自己会使个剑,尽管现在手头也无任何兵器,他还是道“不如我去,只是不知该如何接近他”
“这倒不难,只需假扮祭品就可以了。”
“李如斯大哥哥只是随便说说,你还当真了”花想容一听不妙,试图阻止苏幕。
“苏兄为人大义,怎么就是随便说说了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贪生怕死瞻前顾后啊”
“我怕死呵我不怕死我怕你”花想容冷笑一声,瞪着大眼睛指着他的鼻子骂“李如斯,我看你一开始就没安好心勾搭大哥哥来这里,原来是在这茬上等着他呢”
“我这师妹从小被宠坏了,口无遮拦,李公子莫要见怪。”王清平拉住花想容,给马上要爆炸的引线熄了火,可他话里话外,还是花想容的意思,“苏兄他空有一身功夫,如今都忘了,恐怕不太适合去杀河伯,他刚才就是顺嘴一说,李公子不用太当真”
“我是认真的。”
王清平抬头看苏幕,只见他这几天一直淡漠的表情出现了波澜,语气异常坚定,“我没有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苏兄,为什么啊”王清平难以理解,略有不耐烦,他心道,你的命可不是你一个人的是小遥给你的,如今你却这般糟践,真是枉费心思。
这倒把苏幕问的一愣,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冥冥之中脑海里有人告诉他,“麻溜接受任务麻溜接受任务”
他将这变话出口,理由冠冕堂皇,“黎民百姓水深火热我辈男儿自当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