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让她走”花想容很是诧异,“我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被人传闲话的。”
“都道女人一孕傻三年,你这连亲都没成上,就傻了。”苏故遥说着,将春宫图从怀里拿了出来,“给,你的书。”
此春宫图乃是村里那个文盲更夫杨违所画,所以并未有字,连封面上都没有。花想容接过便掀了开来,只看了一眼便仿佛碰见毒蝎般丢在了地上,道“苏故遥你为何要给我看这种小心我将你告到大师兄那去。”
“不是你要的嘛”
“你休要乱说,我何曾要过”
苏故遥又想再说话,只听身后传来一声,“小遥也在啊。”
王清平脱掉就医时所穿的褂子,直奔花想容,“容容你知道吗再过几天,我又可以养成一只百毒蜈蚣了。”
“真的吗大师兄。大师兄你好厉害哦”
“我的容容也很厉害,短短几天就可以做出那么好看的女红。”
“不,还是大师兄最厉害。”
“不,还是容容你最厉害。”
苏故遥在一旁听着打了个冷颤,摇摇头走了。想那花想容是知道王清平就在附近,于是推脱掉了那本书,苏故遥拍了拍书上的尘土,又摇了摇头,叹道“女人啊”
过了许久,周家便又派了人来,将制好的衣服送了来,并解释道“实在对不住,苏公子,小苏公子,过几天就是八月十六,王花两家的结亲礼,村里人都赶着制新衣裳,所以有些怠慢,望二位莫要怪罪。”
“无碍无碍。”苏幕送走了那小厮,回头便要苏故遥换上。他见苏故遥拿了衣服进了屏风里面,不禁摇头道,“这又没有外人,羞什么。”
不一会儿,他从屏风中走出来,身影修长,玄色布料,仔细看还能看见繁复的兽纹,他满是不确定的问“好看吗师父。”
苏幕赞赏的点了点头,起身走到他身前,将他系歪了的腰带解了开来重新系好。双手环过他的腰身时,苏幕才发现,原来他的徒儿真的长大了,他的下巴贴近了他的肩膀才堪堪将腰带环到他的身后,如此反复两次再缠回来,加固系紧。
苏故遥全程如死尸一般一动不动,最后道“谢谢师父。”眼神炙热幽深,仿佛盯着猎物的野兽。
“遥儿。”
听到苏幕如此严肃的唤他,他如当头棒喝一般收回目光,心虚的低下头,“是徒儿冒犯了,望师父恕罪。”
“嗯”苏幕不禁疑惑,“你怎么了这么紧张干什么”
“额,额。”苏故遥想了许久道,“古书有云,同长辈讲话时,目不可直视。”
做贼果然是心虚的。
苏幕无奈的笑了笑,对他这种刻板的守礼见怪不怪。方才道“遥儿,你现在长大了。”苏幕说着抬起手,想像从前一样,摸摸他的头,可是却有些吃力。
无论如何,一定要记得,这四年,师父待你是真心的。
苏幕很想这样说,可是,话到嘴边只想给自己一巴掌,苏幕,你真他么婊啊
“嗯遥儿不止长大了,还学会了苏氏软剑,以后就由遥儿保护师父,将来还要给您养老。遥儿还想,还想”
“还想什么”
还想一辈子让您来帮我系腰带。
苏故遥咬了咬牙,道出了口。
第20章 怨公子兮五
苏故遥也不知自己是怎么的了,终是把话说出了口,好在苏幕没多想,只是像看待孩子一样的看待他,温柔的笑着,说“那可不行,按咱们於山的规矩,你这腰带啊,得妻子给系。”
苏故遥最讨厌他这种眼神了,自己在他眼里永远都是个长不大的幼儿,有的时候站在他面前,自己仿佛还是当年那个面黄肌瘦破衣烂衫的脏猴儿,而他还是那么高大,那么遥不可及。
“不我就要师父来系”
“额好好好,师父来给你系。”苏幕笑着转过身,面容一瞬间冷却下来,总觉得哪里怪怪的,遥儿未免太过依赖自己了。
花想容进门的时候,远远就见他们师徒二人靠的极近,不知在聊什么。
“苏公子。”
“容容来了,外面太阳大,快些进来。”苏幕一边说着,一边倒了杯凉茶给她。
花想容坐下拿起了那茶,打量了苏故遥一番,道,“小遥这身衣裳不错,改天,我也要给清平制一件。”
“呦清平真没大没小。”苏故遥翻了个白眼,语气揶揄。
“怎么有何不妥吗”
“没有,没有,你的如意郎君你爱叫什么就叫什么。”苏故遥见花想容并没有恼羞成怒,反而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顿时如吃了闭门羹一般,百无聊赖地骑在凳子上,欣长的双腿无意识的向两边舒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