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同”
“更漂亮了。”苏幕语气十分真诚,见她被哄得有几分得意,又继续道“尤其是那对耳坠子,犹如菩萨头上的朱砂痣,点睛之笔。”
“这大哥哥你就错了,我这对坠子是假的。”
经他这么一说,苏幕才仔细看她戴的那坠子,确实不是品质上佳的玉,起码和他在黑松林捡起的那只比,差远了。
“苏兄有所不知,咱们於山村不论姑娘还是妇人,人手这么一个耳坠子。”王清平说道“今儿我还看见我娘戴来着。”
苏幕微微点了点头,心中不免疲累,系统可真会给他出难题。
“说到家母,小弟不禁想起苏兄画的镇宅关公,真是惟妙惟肖。”
“哦”苏幕将鸡汤咽下,疑惑道“不知令堂是”
王清平一拍脑门,“我忘了说了,我与猴儿是邻居,就住在隔壁。”
“哦,原来王员外就是令尊啊。”苏幕思虑着“能戴玉者,且品质上佳,必是家庭衣食富足,这村里除王员外还有几户大户人家,且方才王清平还说员外夫人戴着那玉呢。”
苏幕心知自己是冤枉王夫人了,可转念又一想,那王员外是怎么回事呢,便又想试探一番。
“那日送画瞧着员外他老人家气色不太好,不知现在如何了”
没想到王清平一听,愁眉苦脸道“唉苏兄可快别提此事了。”
“哦”苏幕故作好奇,姑且当自己是某戏剧学院的高材生,“怎么讲莫非是员外得了什么疑难杂症,连贤弟你这等妙手都无法子”
王清平又接连叹了几口气,才将事情娓娓道来。
原来在半个月前,有一夜,员外在睡梦中醒来,就听屋顶上似有奇怪的声音,他以为是小野猫什么的,闭着眼又睡了过去,第二天便听说老陈家双胞胎之一失踪了,当然,那时的员外除了为婴孩惋惜之外,并没觉得有什么,简而言之,怪声和婴孩失踪又能有什么干系呢。
又有一夜听到了怪声,他还是如此睡了过去,第二日老陈家剩下的孩子也不见了。老员外不禁心有疑虑,长子又外出采购,便找人画了镇宅关公以求心安。
第三次听到声响之后,李大脸的孩子,最后一次声响,便是刘大碗的女儿。
这一次两次是巧合,难道三次四次也是巧合么
到如今员外与员外夫人夜夜都不能安眠,经常夜半醒来,疑神疑鬼,草木皆兵。
王清平也是跟着糟心,“这事,又不好外说,定会引来不必要的猜忌。”
苏幕听了又问“那贤弟对于婴儿失踪案可有什么苗头”
他摇了摇头,然后道“所以师父打算今日公开验尸。”他说完看看外面,估摸了一下时辰,又道“想来师父正在药庐准备验尸,我也该去帮忙了。我看苏兄身体似乎无碍,不如一起去吧。”
“这一来我是外乡人,其次我家又无襁褓婴孩,再来也不似员外那有头有脸的人物,我去恐怕不大好吧”苏幕嘴上如此说,心里早已迫不及待,恨不得马上就知道结果。
“苏兄何必见外,都知道你来此处落脚,以后此院必定是苏氏宅邸,借此机会与大家熟悉熟悉又有什么不好。”
其实苏幕心里清楚,村长定是要求每家每户都出个代表去等待验尸结果,而苏幕犹豫的便是苏故遥愿不愿意让自己代他。王清平如此说,苏幕便看了苏故遥一眼。
“师父身体不便,我扶着您去吧。”苏故遥眼神一亮,毫不犹豫就过来扶他。王清平竟还从他眼里看到了一种炫耀的意思。
在去药庐的路上,苏幕他们遇到不少熟人,互相寒暄寒暄,便一齐向药庐走去。
苏故遥格外兴奋,有一些年纪大的有些爱心的和他打招呼,叫他脏猴儿,他都拉着苏幕纠正一遍,“晚辈姓苏名故遥,师从苏幕遮公子。”行礼之中还有几分苏幕的影子,搞得苏幕还挺不好意思的。
木制牌匾,简简单单的刻着药庐二字,大院子很宽敞,一排排晒干的草药发出阵阵药香,众人都觉得此香甚是沁人心脾。当然,像苏幕这种中药西药吃遍了的主,闻这味道没吐出来已是很给面子了。
别看王清平在容容面前很怂,在这满院子跑来跑去的半大孩子中却很受尊敬,一个个见了他都行礼叫声大师兄。他也很会端这个架子,温驯的笑着以示回应。
他带着一众人从大堂旁边绕过,又提了个灯,向大家解释道“停尸房在地下,较 y 暗,各位大娘婶子们若是害怕,就停步此处,自有门童领各位去吃茶。”说完方领着苏幕等下了地窖,一行女人停在原地。
地窖内黑暗 y 冷,墙壁上点着几根油蜡。尸床上摆着那日从黑松林整理回来的婴儿尸体,旁边男男女女站了些人,其中就有刘大碗,他的妻子正靠在他身上哭的好像要断了气一般。其他的苏幕虽不认识,猜也知道是老陈和李大脸,二人皆是一脸悲愤。
这花村长面色凝重,见人齐了,二话不说便开始摆弄尸体。
“村长大叔你咋不等等我嘞。”
话毕地窖口上下来一行人,为首的男人看岁数与周大叔差不多,大腹便便,搂着个烟花细柳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