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喜在哪”段墨立刻下床,想想也觉得奇怪了,他最近每天和乔苏一起,估计他爹会把持不住把他关起来的,难怪这几天没有他的动静。
这几天还一直庆幸没有他爹的干涉,如今听石子一说,他爹的确好几天没出现过了。
叫来泽喜,他也无从知晓段丞的下落,因为那天他在看管着段墨,后来公主带走少爷,他本想去绸缎庄,可是老爷却让他在府上休息。
段墨问了好几个仆人,都无从知晓段丞的下落,段墨此时开始慌了,他爹没带任何绸缎庄的人,也没带上泽喜,更加没留下口讯。
段墨平时也不知他爹会去什么地方,泽喜去段丞在阳明城常去的地方找到四更天,也没消息,看来是不在阳明城了。
看着天际泛白,段墨越来越心慌,虽然和他爹不亲近,可好歹是唯一的亲人了
长蓬山深处里,一处破旧小屋,摇曳着微弱的灯光,段丞拼凑着那一面破粹的玉镜,这是他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如今为了段墨,他愿意再尝试一次
阳明七三年,年方二十二的段丞在长蓬山上为父亲采山药治病,不知不觉已走到森林深处,眼看就要天黑了,找不到回路,心急起来,不小心掉落山坑里,扭伤了脚,尽管知道不会有人在这深山野岭,可是还是忍不住呼救起来。
“救命啊,有人吗”
当然是不会有人应答可是段丞不死心,还是忍不住呼叫,这大坑似是人工挖出来的,谁会在这里挖个大坑
虽然坑不算深,可是在没有绳索帮助下也难以爬上去,段丞把草药放下,想踩着背箩爬上去,可是怎么也够不上。
这夜里没油灯火把的,都不知道怎样过,毒蛇猛兽什么都有,看来要惨死在这荒山野岭了
试了好几回还是没有成功,天慢慢暗下来,段丞几乎要哭出来了
突然听到有些细碎的沙沙声由远而近,又似是脚步声,段丞一开始想到了猛虎,听闻曾有老虎在这长蓬山出现过,还咬死了人,内心的恐惧慢慢的侵蚀着他的意识,他抱着膝盖在瑟瑟发抖
“你还好吗来,给我手”安安来到后看到真的有人掉进这个坑了,幸好过来看一看,如果在这里过一夜,怕是没命到天亮了
“你是人是鬼”段丞卷缩成一团,看着只扎着马尾的女子,衣服奇异,头上没有任何饰物,和阳明城里的女子迥异不同,身边还有一只巨大的黑狗,凶猛而威武。
“是鬼我就不会跟你说话了,快,别废话,我拉你上来。”安安来这里这么久,第一次有人掉进这坑。
拉段丞上来后,安安看到他的脚一崴一崴的,应该是扭到了,现在下山也分不清方向,还很危险,还是明天送他下山吧。
黑狗在前面带路,安安扶着段丞慢慢去到她搭建的小屋,屋里点着油灯,只一桌一椅一床,出奇的干净,整齐。
“你住在这深山野岭”段丞不禁惊讶的问道。
“是啊。”安安也知道这让人很难接受,不过她已经习惯了。
“没有毒蛇猛兽吗”段丞好奇问道,换了其他人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我有它呢,它可比任何动物都要厉害。”安安指着趴在门口眯眼的大黑狗。
“虽然如此,可这夜里也吓人”
“没事,我习惯了。”鬼才知道她当初是怎样熬过来的。
“那你衣食住行如何解决”段丞看着这女子奇异的服装,虽是夏季,可是把手臂裸露出来,头发随意披散扎着,他是从没见到。
“你怎么这么多问题今天晚上你就在地上打地铺吧。”安安不想和任何人探讨她的生活
段丞自知冒昧,闭上嘴,什么都不说了,接过安安给他的草药,就敷着脚。
可是段丞是怎么也睡不着,他肚子饿着呢
此刻静寂得连呼吸都听得清清楚楚,自然也听到了段丞的饥饿叫声。安安虽然住在这深山野岭,可是也需要食物,她每六七日便会下山买一些粮食回来。
“嗱,这里还有烙饼苹果,你先垫垫肚子。”安安实在看不过去了,既然都把他带回来了,总不能把人家饿死吧。
“谢谢。”段丞接过饼和苹果,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安安看着这段丞,不禁笑起来,自己怎么这么蠢,这才刚刚入夜,他又掉坑里了,肯定没吃晚饭了,还叫人家睡觉,怎么可能睡得着嘛
“你笑什么是不是我吃相很难看”段丞不好意思歪着头,自始至终不敢看她,她裸露的手臂更不敢望一眼男女授受不亲啊。
“没有,是我的问题,对了,你怎么上来这山上了”安安来了这么久,似乎从没有人会走这么远,这里走出去长蓬山脚,起码有六七公里的路。
“我本是来采药的,可是林子太大,进来了分不清方向,越走越里面了。”段丞很好奇她是怎么轻易找到他的。
“哦,难怪,下次要在树上做些记认,不然是会迷路,我看这山的面积起码有两三百公顷了”
“无论如何,今天非常感谢姑娘相救。”
“报答一下也可以,不过以身相许就免了。”安安说笑着,两只小虎牙显得特别可爱。
段丞想不到她这么直白,自己低下头红了脸。
安安看着段丞,明眸皓齿,浓眉大眼的,竟有点像何家劲,平时去阳明城也少见有这么帅气的年轻男子,看他从进来这屋就没正眼看她,这才想起自己穿了短袖,难怪了。
“你叫什么名字”安安想着刚刚入夜,不如聊聊天打发一下时间吧,好不容易才遇到一个人。
“在下段丞,段落的段,丞相的丞。”段丞如实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