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过来,很是默契地一左一右同时扯我的耳朵打算说悄悄话。二人掐着我的耳垂打了个照面,忽然客气起来。
“丞相先。”魏云朗礼貌地笑笑。
“多谢。”钟伯琛颌首还礼。
我夹在中间,一对儿耳朵被揪成了招风耳,在这诡异的场景下面部抽搐“你俩把本王的耳朵当猪耳朵吗礼让着谁先动筷子”
于是这俩大兄弟统一了一下双方口径,给出了一个问句“殿下。您打算是一劳永逸呢,还是留个顺王解解闷”
我苦瓜着脸看向这满目坦然的二人。想必我二哥的盒饭已经被他俩东一勺子西一筷子地填满了,就等着盖上盖子宅急送。我也不好意思把这精心准备的盒饭打翻在地,又下不去决心亲手喂二哥吃断头餐。只能折中地挥挥手“二位,给我二哥打个半残留口气成不成”
钟伯琛摊手“殿下,这火候不好掌握,得看刘将军能不能配合。”
刘阁老一听有他家儿子的事儿,慌忙凑过来愿闻其详。钟伯琛说话大喘气,刚张开金口,先前探消息的几位苦力又跑了过来。
“报刘将军率兵与顺王于汶平村交战”
这就打起来了我大吃一惊,问钟伯琛到底怎么个情况。钟伯琛含糊其辞地解释道“顺王断了刘将军的后续粮草。刘将军怕被困在此地,打算鱼死网破。”
我二哥断了刘将军的粮我怎么这么不信呢我满脸懵逼地瞎琢磨,身侧的刘阁老僵了僵后喃喃出声“打吧就算是平乱了”
刘阁老嘴上虽然这么说,脸色却瞬间沉了下去。我见老人家刚有了的几分精神气全没了,不由赶紧拉过钟伯琛到一旁小声盘问。
“说。你又做了什么坏事了”我掐了掐他的胳膊。
钟伯琛挽过我的手臂。清泉般的双眸里居然流露出一丝伤感“殿下是不是怕微臣了”
“怕”我呲牙“你难不成还能吃了我”
钟伯琛拱手“不敢不敢。咯牙。”
你还是我那逊而不谄,宽而不纵的丞相大人吗我一直把你当君子,后来发现你黑成了颗李子,今日再一深接触,原来你是脸皮这么厚的椰子。
我暗骂自己看走了眼。而钟伯琛却轻佻地捏了捏我的耳廓,俯身吐出一句话“以后别跟别人说悄悄话。离得太近了,不成体统。”
丞相大人你也喝假酒了吗而且喝的是跟我买的那瓶一样配方的你是指魏云朗吗他还不是跟你学的
“最不成体统的就是你”我低骂,却不知为何不想推开他。一抬头,忽然跟我那四处张望的六弟交接上了眼神。于是六弟一路风驰电掣地跑了过来“哥我刚刚听魏大人说,二哥跟西北军打起来了”
钟伯琛的手从我的耳朵上挪了下来,搭在我肩膀上佯装掸灰。我后脖梗发热,不动声色地往前走了半步离开钟伯琛的控制范围“打起来了。静观其变就好。你去多休息休息。留好体力准备赔礼道歉。”
六弟立刻无精打采地垂下了脑袋“哦打屁股别打脸成不成”
我嗤之以鼻地看着他那白白净净的小脸蛋“没事。反正咱哥俩长得都挺磕碜的。打屁股打脸没区别。”
六弟一听我在质疑他的颜值,立马不乐意了“哥。我俊着呢”
我指着营帐推搡他“滚进去睡觉。放心,哥不可能把你搞得太惨。你好好悔过一下,寻思寻思怎么赔罪。”
六弟撅着嘴走进营帐,就地一骨碌就开始睡午觉。我对他这记吃不记打的 xing 子甚是满意,一回头,脑袋磕在一硬物上。
我嘶了一声,看着正弓着腰,拿额头顶我脑门的钟伯琛,各种不解。他倒好,脸上挂着失望直起身子扭头走了。
“果然太低了”也不知钟伯琛在嘀咕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西北军跟二哥交战的地方离此地不远。我们趴在山头上看着远方火光冲天,想必打得很是惨烈。我忧心于刘将军的身家安危,钟伯琛却突然打袖子里扯出一封信来塞给我。
我低头一看,竟是我二哥的字迹。二哥洋洋洒洒地写了四五页,除去废话,中心主旨就一个“二哥知错了,你出兵把西北军给打了吧。”
我甚是欣,随手把书信扔进了炭盆里。炭盆旁边,上官夏没地瓜可烤了,便开始烤土豆。他抬头瞅了我一眼,用炉钩子把信扒拉了一下,让它烧得更干净些。
“殿下。这信是今天一早就送到了的。”钟伯琛对他的知情不报供认不讳“微臣一时疏忽,忘记告诉您了。”
我挑眉“信什么信”
钟伯琛似笑非笑地抿着嘴唇,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系在我身上。我这一身秋装加大氅外头又多了件披风,瞬间变成了头棕熊。
我刚要把绊脚的披风往下扒,钟伯琛忽然又给我塞了第二封信。我狐疑,打开一看,还是我二哥。
只不过,这信是给刘将军的,信封上头还带着血,不知是哪位倒霉蛋让钟伯琛给砍了把信劫了下来。
信中,他斥责了我这不忠不义的无能皇子,并表示冤有头债有主,他有办法将我跟六弟一起打包好送给西北军解解气。
我把披风又裹了回来,不想脱了,因为我害冷得厉害。我望向远方那看不见的战场,忽然想笑“伯琛。或许在二哥心中,我确实是个傻子。”
叛逃的是你,小镇之中围堵我的也是你。诓我去打西北军,转身又卖了我的还是你。你可真是我的好二哥。
只是我不解的是,他上哪儿来的自信笃定我会上钩哪怕是五年前的我,也不至于如此不分轻重吧
钟伯琛似是看出我心中所想,扶我进了营帐。六弟在草席上呼呼大睡,我给他掖了掖被子,坐在角落处冲钟伯琛挥了挥手。
钟伯琛坐在我身侧,压低声音道“有人告诉太后,您带瑾王殿下出巡了。太后疑心您要故意害死瑾王殿下以平息西北军的怒火。一气之下,在宫中大办活丧,说瑾王若是没完好回去,她便撞死在佛像上。朝中局势有些动摇。一些迂腐之臣大放阙词,说您打算一举除掉顺王和瑾王,以稳固地位。”
原来如此。二哥想必也接到这消息了。他赌我跟他耗不起,只能选择他为盟军把谣言击破。这样我的此行便成了镇压叛军,而不是企图残害兄弟。
我虽然有些心里发堵,却并不意外。母后她干出这事儿来,很符合她的人设。只是母后这么一闹,等于把她两个儿子的后路全给堵上了。
我现在若是打了二哥,那便坐实了手足相残的罪证;若就这么空手回了都城,那又显得我做贼心虚。我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幸而我受夹板气的日子过多了,早已习以为常。
“她怎么闹,我不管。我想知道的是,吏部尚书和兵部尚书他们还能压得住吗”我不怕别的,只怕这妄图自立西朝廷的二哥还没整明白,一回身北朝廷又分裂出来了一个。届时一国两制变成了三国鼎立又成了春秋四国最后再来个群雄争霸。我父皇的帝陵就不用修了,直接得炸了。
“朝中很稳。殿下不必挂虑。兵部尚书和吏部尚书一向手腕过硬。只是”钟伯琛久违地出现了忧心忡忡的表情“只是我们不能一辈子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