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梁帝说话,直接扒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梁帝本来苍白的脸上变得通红,他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指着唐阕,突然开始剧烈咳嗽起来,好像心肝都要咳出来了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撕心裂肺的咳嗽终于结束了,梁帝脸涨通红,张了半天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陛下息怒”郑澈安有些担心的说道。
梁帝深吸了几口气,总算把气顺过来了,他被气得身体发抖,指着唐阕接近怒吼道“说,唐家的私兵是拿来干什么的”
郑澈安看到,唐阕的眼中闪过一瞬的茫然,但很快就恢复如常。
唐阕缓缓的抬起头,目光对上发怒的九五之尊“是用来造反的”
“好”梁帝被气得发笑“好一个唐家,上上下下团结一心,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啊要不是你不小心出了纰漏,这江山,是不是已经姓唐了”
帝王发威,震的全场人都心中一紧,没人敢开口说话。
“说说你们的计划吧”梁帝冷静了几分。
“臣,确实是潜伏在太子殿下身边多年,”唐阕开口道“为了取得信任,也为臣的计划,臣必须找一个好的掩护,随后不久,臣就开始组建军队,准备有朝一日,可以拥立福王殿下做皇帝。”
“真是有骨气啊,”梁帝冷笑“合着整件事,都是你一人所为,唐家谁都没帮你是吗”
“是的,”唐阕突然跪下行礼道“此事从头到尾都是臣一人所为,和家父、福王殿下以及皇后娘娘都没有半点关系,请陛下不要冤枉好人。”
“哈哈哈,唐阕,你当朕是傻子吗”梁帝道“你一个人,可以有组建军队的银子一个人,闲的没事干记录太子的行踪一个人,可以在唐铮江、郑澈煜、唐胜雪身边谋划这么久,却让他们毫不知情”
“陛下”刚才唐阕的话像尖刀一样,一下下的扎着他的心,他真的希望,唐阕可以为自己辩护,哪怕一句也好,可是偏偏,唐阕全都承认了,那些本和他没有半点关系的事情,甚至道最后,也要帮着郑澈安把郑澈煜和唐铮江拉下水
“你给我闭嘴”梁帝气急败坏“到现在了,你还要为他辩护郑澈安,你傻吗需要唐阕再说一遍给你听吗”
郑澈安哑然,现在说话,反而会让梁帝更加生气。
“人都死了吗给朕滚进来”
门外的宫人连忙进来行礼。
“传朕旨意,把唐家上下全部下狱,不管用什么办法,给我把话问出来”
“是。”禁军得了命令准备起身。
“还有,”梁帝冷冷的道“去宣旨,大皇子褫夺福王称号,降为庶人,禁闭府中,无朕旨意,不得出府半步”
“是”众人领命道。
“还愣在干嘛把唐阕拉下去,朕这辈子都不想见到他了”
郑澈安心下一惊,无论什么方法都要问出实情那就是要用刑了,唐阕是文官,身体本就羸弱,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郑澈安的脸上缓缓失去血色。
郑澈安一直盯着唐阕,想从他眼中看到哪怕一丁点的不甘、愤怒,但唐阕却低下了头,一句求饶的话也没说,也没有挣扎,便被上来的两名宫人压了下去。
如果唐阕真的什么也不知道那么这件事情,足以让郑澈安后悔一辈子。
郑澈安一直目送唐阕离开,直到人从视线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陛下”一直没有说话的徐毅君突然惊呼道。
郑澈安猛的回头,就看见梁帝直直的摔了下去
第十二章
梁帝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的下午了。
“陛下”郑澈安激动道“您终于醒了”
梁帝睁开浑浊的双眼,他看着郑澈安,露出了许久未见的温和笑意“安儿啊我梦到你母妃了”
郑澈安很少听梁帝提起楚氏,没想到在父亲弥留之际,却还想着自己的母亲。
“她对朕笑了很漂亮,”梁帝似乎陷入了回忆“他还跟朕开玩笑呢,说朕再不去找她奈何桥的孟婆都要传位了”
“父皇”郑澈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安儿,”梁帝抓住郑澈安的手“朕很快就能见到你母妃了,这江山,你要善待”
“是”郑澈安眼圈有些发红。
“朕此生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收复南邵,前朝和亲的公主前几日过世了应该很快就会爆发战争安儿一定要守住这片江山”
随后梁帝就开始拼命的咳嗽,许久才稍见好转。
梁帝看了看郑澈安,缓缓叹了口气“朕其实很担心你你对唐阕太好了,最近受了那么大的打击,一定要稳住不要被情绪影响煜儿,你就看在朕的面子上,给他留一条活路吧”
“孩儿知道了。”郑澈安对着床上的梁帝,重重的磕了个头。
梁帝微笑着闭上了眼睛,离开了这个禁锢了他一辈子的皇城
这一年的夏天,历经十二年的明祯朝至此结束,大梁开起了新的篇章。
淮庆元年,十六岁的郑澈安走上了权利的巅峰。
新帝的登基大典显得有些仓促,郑澈安好像十分着急,一定要赶在秋天之前登基。
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秋季会问斩死囚。
郑澈安登基的当天下的第一道圣旨,便是新帝登基,不可大开杀戒,所有的囚犯,无论罪过大小,一律等到明年开春再说。
典礼刚刚完成,郑澈安就亲自去了牢房。
唐家全部被关押在死囚的监牢里,私家军队那可是足以灭九族的大罪。
整个牢房都弥漫着腐烂的木材和血腥味,黑暗又 yin 湿,偶尔还能传来几声谩骂、的声音。
唐阕独自关在一个小牢房里,堆满枯草的地面上偶尔会出现几只老鼠,四周的墙壁没有窗户,有着说不出的 yin 郁。
唐阕身为“主谋”之一,穿着的囚装破破烂烂的挂在身上,长发凌乱的披散在身后,他安安静静的缩在角落里,整个人好像陷入了昏迷,听到脚步声一点反应都没有。
“陛下,就是这儿了,”牢头邀功似的打开铁门,对着唐阕不由得皱了皱眉“喂醒醒,赶紧向陛下行礼”说罢似乎想伸手摇醒唐阕。
“滚。”郑澈安冷冷的吐出一个字,帝王的威严震的那牢头打了个寒颤。
转眼间,牢房里就剩下了唐阕和郑澈安两个人。
郑澈安双手颤抖,几乎跪在地上,把唐阕抱到了怀里。
唐阕身上很凉,不知道用过了多少酷刑的身上带着浓重的血腥味,郑澈安似乎碰到了他身上的伤口,昏迷中的人本能的颤抖了一下,疼痛让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殿下”唐阕的声音沙哑的厉害,接近自言自语的话只有郑澈安一个人听的清清楚楚“臣从来没有背叛您”
“渊恒”郑澈安抱着怀里再度昏迷过去的人,眼泪止不住的落到怀中人的肩头,唐阕本就消瘦的身体没有一点肉,纤细的腰身好像一用力就会拦腰折断一般。
郑澈安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