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在遭受到高强度电击的时候,也会导致失禁, 何况从良本来就憋了一晚上。
她很少有什么时候会觉得脸红难堪, 特别是在大宝贝儿的面前, 但是此刻她真的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糟心的是现在别说钻地缝, 找地缝的力气都没有。
外头还在吵吵哄哄, 老家伙见屋子里没了声音, 越发的来劲, 嚷嚷着不赔偿就要砸店,吵闹声越发的近了, 有脚步声朝着楼上走过来。
“别管我”从良虚弱道“你先去把那老家伙撵走, 等我好了”我再亲自收拾他。
从良抬手捂脸的劲都没有,她现在这副模样别说战斗力, 就连回嘴都回不利索, 从记事起就没尿过裤子的她, 现在心中的阴影有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
宋辰看着从良全身汗湿的样子,出口再次确认道, “你真的没事吗”
从良嫣红着一张老脸点头,脚步声到门口之前,宋辰总算是开门出去了。
“救命啊”从良哭唧唧的在脑中敲系统。
围观了全程的系统没忍住“噗”一声乐了,然后就“嘎嘎嘎嘎嘎哈哈哈哈哈”笑的停不下来。
“同情心呢”从良说“你现在干什么呢赶紧先穿过来帮帮我”
“我去不上,”系统说“杨三睡着了,但是一直抓着我的手,松开就醒, 他好不容易睡的。”
“绝交吧。”从良抓狂到“我会跟主系统申请要求换系统的,再见。”
“哈哈哈哈哈”
从良在一片哈哈声中,第一次手动切断了和系统的联系,竖着耳朵听了听外头,竟然没有在听见老家伙的声音,门口的吵闹声也没了。
她身体好歹是吃过无敌血包回生丹的,瘫这一会儿的功夫,恢复了一些,但还是一动全身都疼,艰难的在地上挣扎了老半天,才勉强坐起来。
楼下还是没有声音,从良又怕宋辰进来,又怕他真的不进来,她现在难受的要命,好想洗个澡,洗澡
好在每过去一分钟,她身上的力气就恢复一些,痛感也渐渐的减退,等到她千辛万苦挪到桌边上,扶着桌子站起来的时候,上楼的脚步声再次响起来。
随着门打开的吱呀声,从良一张脸变成了猴子腚,她连看都不好意思抬头去看宋辰,盯着自己的脚尖,自顾自的在原地杵着冒烟儿。
宋辰很贴心的提着一桶热水上来,见她站在桌边,不由疑惑问“你没事了”刚才那副样子,明明很严重,他烧个水的功夫,就能站起来了
他看了看从良红透的脸,顿了顿放下了水桶,朝她走了过来。见到宋辰在身边站定,从良吓的一缩。
她尿裤子倒是没什么严重的腥臊味道,可是这种难堪的感觉已经彻底击碎了从老妖精良的厚脸皮,她现在比新鲜出炉的十八岁小水妞还要羞涩。
宋辰本来想要抬手去试试从良额头,怀疑她脸色这么红,是在发烧,只是才站定要伸手,见从良缩了一下,他就顿住了。
他不由盯着从良仔细的看,越看心中那个冒出头的疑惑,就越发的大,他见过这女人无数种不知羞耻的模样,却从来没见过她羞涩的样子。
宋辰盯着从良看,从良盯着地板看,气氛十分的诡异尴尬,从良紧紧抿嘴唇,眼看要把地板给烧穿了,宋辰总算是放过了她,转身去朝浴桶里倒水了。
宋辰把浴桶倒满了洗澡水,又给从良拿了一套店里的女式成衣,这一次从里到外全都有,搭在屏风上,从良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赶在宋辰要来扶她之前,自己转过屏风,到了浴桶边上杵着。
“我要出去一趟,粥放在桌在上了,”宋辰说完就开门出去了,从良这才摆脱了恨不能原地爆炸的尴尬。
“这回估计完蛋了”从良哭丧着脸,嘟嘟囔囔的脱了衣裳,先站在小盆里,撩水简单冲洗了全身,这才跨进浴桶。
俩人要是这会儿好上了,她说不定还撒个娇让大宝贝儿给她收拾,可是她顶着原身一口接一口扣下来的大黑锅,别说跟宋辰好上,抱一下都要强行。
现在不光是让宋辰撞见了奸夫婬妇撕破脸现场,还当面来了场羊角风外接一个重口的失禁,从良啪啦啪啦的拍着水,感觉人生彻底灰暗了。
“他本来就嫌弃“我”,现在肯定更嫌弃我了”从良趴在浴桶边儿上,木桶外头让她挠的一条条道子,“这个世界怕是无望了。”
洗完澡出来,从良换上干净的衣服,走到桌边上,米粥虽然用大碗扣上了,可是由于她洗的太久,已经凉透了,她呼噜呼噜喝没,把碗摞到一起,朝屏风看了一眼,搓了把脸。
“总不能等着宋辰收拾吧”从良拖着链子,端着碗开了门,朝着楼下小声叫道“宋辰宋辰”
没人应声。
“宋辰”从良提高了声音,叫了几声,终于确认,宋辰不在家。
“会不会抛弃我自己跑了。”从良丧眉搭眼的端着碗下楼,第一次见了这房子的全貌。
楼梯下面分前后堂,店面不算宽大,两侧各有长案,一头放着各色的布匹,另一头则全是成衣,靠近楼梯口有个正方形的宽桌,上面放着一件水红色半成的女式衣裳,针线剪刀和木尺,应当是宋辰做衣裳的地方。
此刻店门关着,屋内光线不甚明亮,从良从前厅绕到后堂,发现这屋子里的每一处,都十分的整洁。
她把碗筷放在后堂的一个盆里,舀了点水放进去,想了想又拿出来,端着重新回了二楼。
再次空手下来,打开了厨房后面的小门,顺着小门出去,就是后院。
院子里有一颗粗壮的大柳树,树下面还有一套石桌石凳,从良转回屋里,拎着水桶到处找水井,终于在房子的左侧,一块绿油油的小菜地中间,找到了一口用木盖盖着的水井。
是那种特别老式的井,用绳子栓木桶,然后扔到里头再摇出来的那种,从良新奇了一会,对着宋辰种的菜地感叹了片刻,赶紧栓了水桶进去提清水。
楼上楼下,上上下下,洗澡水她没敢动,只提着清水,把二楼的地板好好的擦洗了两遍,又把她那脏掉的衣裳裤子洗的干干净净,然后搁在了一个盛了清水的盆子里,伪装她只是泡了并没有洗过。
做完这一切,她把井盖重新盖好,水桶放回原处,来回的脚印折了几根柳枝轻扫掉,再把柳枝拿回二楼,顺着窗户扔到大柳树上面。
全程拿出了磨灭杀人现场痕迹的谨慎,就差用布巾擦指纹了。
收拾好了一切,她又把锁链重新扣回脚腕上,颇感心累的爬上床,打算闭目养神休息一会。
没成想她这一闭眼,不小心睡着了,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快要黑了,她侧耳听了一下,楼下还是没有声音。
“宋辰”她叫了两声,没人回应,从良差点哭了。操着凄风苦雨的调子吭叽道“不会真的跑了不要我了吧”
焦躁的坐在床上等了半天,从良又解了脚上的链子,开门蹑手蹑脚的下楼去看,她转了两圈,也没找到宋辰的卧房在哪,最后终于在厨房和楼梯底下的一个小隔间里,发现了床铺。
从良借着已经昏暗下来的天色打量了一下,隔间小的可怜,只能放下一张床铺,宋辰的几件衣裳就叠在床头做枕头,床铺也小的可怜,从良用手比划了下,根据宋辰现在的身高得出了一个结论,宋辰睡觉根本腿都伸不直。
她站在小隔间的门口心疼的无法呼吸,两滴眼泪就要挤出来,突然听见前厅有哗啦哗啦的声音,似乎是在开门
从良赶紧一把关上小隔间的门,赤着脚拿出生死时速朝楼上跑,她刚刚关上二楼的门,宋辰也正好打开前厅的门。
从良狠狠捋了一把心口,深呼吸两口气,小声道“好他妈的险”
靠着门口,正惊魂未定,又听见宋辰上楼动静,整个人差点吓傻了,从良猫着腰几步窜到床上,扯了床边的链子往脚上系,可是也不知道是她太心急用力过猛,还是特么的铁链子掰的次数太多,经受不住。
随着宋辰的开门声响起,她按的那一节锁链突然“咔”的折了
从良心里登时一万只草泥马狂奔而过,再重新拆一节扣已经来不及了,只好一把把被子抖开,披头盖在身上,然后闷在被子里把断掉的一节塞褥子地下,摸索着重新拆一节。
宋辰去了从家,舔着脸把早上推拒掉的,给从家家奴赶制秋装的活儿,又找管家要了回来,管家磨磨唧唧拿上了,好一通的讽刺压价,最后好歹还是答应给他做,还给了他些定金。
非是宋辰没骨气,而是从良砸了包子铺的窗户钱,他已经赔不出来了,包子铺的掌柜只能咋呼,但是要不赶紧赔了,等他那婆娘从乡下回来,这件事就不是赔几个钱的事儿。
她在衙门有个远方表弟的衙役,正好是日常巡查这条街的,民不与官斗,虽然小小的衙役,可他们这些开门做买卖的要是得罪了,他别说做生意,就是想要出手店铺,怕是也很难。
一整天在从家给下人们量尺寸,最后,定下了三种尺寸,四种花色,宋辰来不及回来做饭,只在回来的路上买了几个烧饼,快步赶回来。
想到家中的从良,他现在脑子还是一片混乱,他的猜测有多么惊世骇俗,他对从良的一系列改变,感官就有多么诡异。
宋辰捧着烧饼开了门,屋子里已经黑了,他先上了二楼,开门后,眯着眼看了一圈,没看到从良。
摸到墙台上的火折子点燃了蜡烛,看清了床上正鼓动的被子时,怀中的烧饼“啪嗒”掉在了地上。
这场景几乎瞬间就刺红了他的眼睛,让他想起了上一次,也是这样的时候,他掀开被子看到的那让他至今每每想起,都给几欲作呕的一幕。
作者有话要说 宋辰她又在偷人
从良冤枉啊,大人
宋辰不是天然黑,他就是个老实人啊。甚至老实的有点窝囊,
这种人在现实生活中总是会吃亏,但好人总好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