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第二天天色大亮, 从良从丁卯的怀里醒过来,睁开眼的五分钟内, 她整个人还是懵的。
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事, 她只觉得不可思议,丁卯自打她穿越的这两个月以来, 对她的态度真是一丝越界都找不到,却没成想还憋了个大的。
想到这从良不由得笑了, 她也是身在其中, 被蒙了心, 实际上要说一点也没预兆根本不现实, 她整日爬床,虽说早上起的早溜走了,但是也不是特意起的早,每天她起来的时候,外头都有觉少的老人已经醒了。
而她连着爬了两个多月的床,丁卯要说一次都不知道,一次都没有提前醒过来,从良当时是没敢深想,现在深想一下, 只觉得丁卯看似温柔又端正, 实际上是个老闷骚。
从良抬手搓了把脸,想起昨晚丁卯吹了蜡烛之后,什么都看不见,黑暗阻隔了视线, 却更加重了感官和听觉的灵敏。
那耳边一声声的“这样怎么样,喜不喜欢我这样用力,这样是不是更舒服”诸如此类的话用含着喘息的微哑声线源源不断的灌进耳朵,再加上配合声音的各种动作频率,从良简直想起来就燥。
这哪像个三十几岁的老处男,要不是第一回也十分迅速,她都要怀疑丁卯完全就是个身经百战的欢场高手。
其实从良完全没有想过,两人的进展会这么突飞猛进,她臆想中丁卯就算对她有改观,也得是年内亲个嘴,十年八年才上炕,并且这是臆想,现实中她根本就不敢想丁卯能跟她咋咋地,并且任务完成提示和她的巅峰一起到来,从良想到这里,凑近丁卯的下巴光明正大的亲了一口。
亲了一口还不够,从良干脆从喉结开始,慢慢的啄吻到他的下巴,快要亲到嘴唇的时候,丁卯偏了偏头,躲过了从良的嘴唇。
“早上没刷牙,嘴里味道不好。”丁卯把半边脸埋进枕头,声音闷闷的。从良又往他的怀里又钻了钻,两人昨晚胡闹后只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然后就溜溜的抱着睡了,这会的功夫热乎乎的皮肤相互一磨蹭,清晰的提醒丁卯昨晚的疯狂。
从良仰着小脸看向丁卯,一大早,他下巴有点泛青的小胡茬钻出来,从良伸着手指一根根的拨动着玩,眼睛盯着丁卯,还觉得自己这像是在做梦。
丁卯本来半边脸埋在枕头里,有些僵硬的纵容从良的动作,可是从良的手拨了一会儿就改去搔他的喉结,一双眼更是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别老看我。”丁卯颇不自在的转过身,把完好的右脸对着从良,还用手挡住了从良的眼睛。
要说从良是难以置信,那丁卯更是慌乱不已,他昨晚上被一帮老大爷拖着喝了好几杯的五十度纯良白,他喝完酒没有任何的不正常,自己做的事儿也都能清清楚楚的记得,完全不会有断片儿的现象,就是操蛋的有一点,喝醉了胆子特别大。
曾经有一次同事聚会喝多了,好几个跟他较劲的全都喝桌子底下去了,吐的吐昏死的昏死,他看着精神抖擞语言逻辑都很清楚,同事就以为他没事儿让他自己打车回家了。
那一次,他大半夜的徒手从外墙爬到五楼,爬到三楼的时候,还一脚蹬空,要不是下坠的时候手乱抓,抓住了一家阳台上的钢筋,三楼掉下去,他攀爬的外墙下面正是水泥花坛,各种菱形相套,细窄的水泥台,就算不磕死,也绝对能被水泥窄台拦成好几截儿。
他当时抓住不知道谁家的阳台,缓了一会又继续往上爬,爬到自己的房间,回屋还看了午夜场的拳击比赛,才洗澡睡觉。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整个手臂都拉伤了,小指骨折,他回想起昨天晚上自己徒手爬五楼回家的事,自己把自己腿都吓软了。
他好长时间都没能上班,同事知道后也是吓的面无人色,之后再聚会,他想喝一杯那帮人都不让,别人喝酒,专门给他点果汁
丁卯回想起昨天晚上干的事,简直想拿刀就地结果了自己,他怎么能那么就半强迫的把丫头给
在丁卯的清晰的回忆里,昨晚他说要捉迷藏,然后抓着从良的肩膀不放,再后来就硬把人给按在地上,丁卯松开按住从良的眼睛的手,改为掐着自己的眉心。
先前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说什么做什么,他都知道却像是在旁观,到后半夜酒劲儿在汗水和发泄中散去一些,他有些意识,那时候却根本已经停不下来了。
他的酒疯也不是无缘无故的撒,他小区的外墙有些年头,楼体本身能着手的伤痕就不少,他每次早上喝牛奶,站在阳台上的时候,都很仔细的在看,职业习惯让他下意识的无数次设想推断,哪些楼梯伤痕能做抠手,哪些脚登上去肯定稳。
他甚至凭着目测已经模拟出了很完美的两条路线,打算等着有时间在顶楼绑上安全绳,就试一下。结果还没等实施就喝多了,徒手第一条路线没成功,踩空后挂在三楼缓过来,第二条爬了上来。
同样的,他昨晚对从良做的事,不可否认他确实是无数次设想渴望过,但人的设想和渴望可以随意疯狂,付诸实践就完全不是那回事了,他确实对从良的有了别的想法,从第一次悸动开始,他一直在纠结在控制,可哪怕控制不住,也不应该是这样的。
应该慢慢的来,丁卯懊恼的掐着眉心,抿着唇不知道该怎么办,两人相贴的身体提示着他那些疯狂和愉悦都是真实发生的,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发生了,还是这种“半强迫”状态下。
从良还只当丁卯是不想让她看见毁掉的那半边脸,撵着丁卯的脸蛋,甜丝丝的亲,丁卯倒是没挡,两人能干的不能干的都干了,他不至于那么矫情。
但是事情不在预料,来的太快,他被从良亲的睁不开眼,从良身上又溜溜的手放哪里都不合适,只好把两手都放到从良的脑袋上,按住她乱拱的脑袋,睁开湿漉漉的眼皮,神情极其复杂的说哑声说“对不起丫头,我昨晚喝多了”
“嗯”从良愣了会,回想昨晚丁卯亲他确实有酒味,但是味道并不重,更多的是清凉薄荷味
“我喝多了,醉了,”丁卯把从良从他的身上推下去,用被子围了起来,自己也盖住了关键部位,拉开了一点距离,表情很严肃,还有显而易见的懊恼。
“不像啊”从良想起丁卯昨晚上,完全没有醉酒人的样子,逻辑清晰口齿清楚,行动力更是他妈的惊人,干一晚上都没什么间隔,牛逼哄哄的连发,折腾到最后还是她叫的停,“怎么可能是喝多了”从良完全不相信的围着被子嘟囔。
丁卯眉心快让他自己掐紫了,“对不起,我喝醉了有点特殊”
从良眨巴了几下眼睛,被子底下用脚趾挠了下丁卯的小腿,挠的他整个人一抖,抬头充满愧疚的看着从良。
“你不会是想拔吊无情吧”从良挑起眉瞪着丁卯,她还没碰见过让人睡了,睡完被人不认账的事儿,倒没感觉被耍了,因为她真心一吻晋江币都已经到账,丁卯喜欢她这件事没跑,只是这件事的本身有点奇异,她强忍住想笑的冲动,她跟丁卯对坐着互相大眼瞪小眼。
丁卯脸脖子都憋红了,嘴唇蠕动半天,最后低声吼了一句“我没有”就不知道再说什么了,他确实没想推卸责任,他只是觉得他不配负这个责任
从良看着丁卯的样子了然了,她就说事情进展有点突然,冷静下来想,爬床照理来说已经是心照不宣,为什么丁卯突然就不装了直接逮她个现行,还热情似火的刨白,完事直接就把她按着办了。
想想昨晚上那满嘴骚话花样层出的模样,确实不对劲儿,从良还当他是厚积薄发三十好几憋的狠了,感情是喝多了
这人喝多了还挺好玩以后可以适量灌灌。
从良心里觉得有趣表面上却是没笑,丁卯越是这样她就越是想逗,当然丁卯对她上手的时候,她是非常自愿的,但看丁卯现在这个表情神色,愧疚中带着浓浓的懊恼,脑门已经彻底掐紫了,好像个修仙修了半生,突然堕了魔道的堕仙印。
从良眼珠一转,终于聪明了一回,她不能逞能潇洒的挥手说我没事,她得装。
她垂头死死盯着被面老半天没眨眼,再抬头的时候,眼中就弥漫上了一层酸涩的水雾,她水雾弥漫的看了丁卯一眼,侧头把两滴鳄鱼的眼泪挤下来,还挺给力,正好顺着眼角缓缓而下,十分凄美。
“小叔叔,你昨晚喝醉了,那,”从良咬着嘴唇憋住笑意,憋的满脸通红,“那就当成什么也没发生过吧”从良虚伪的哽咽一声,说完掀开被子出溜到地下假装想逃,等到赤身站在了地下展示给丁卯看见了,又“羞涩”的爬回被窝,把被子拉到头顶,捂在被子里笑到发抖。
丁卯愧疚的心绞痛,嘴唇都让他抿的煞白,隔了一会,终于凑过来,拉了拉从良的被子,想要说对不起,又觉得实在苍白,“我,我”丁卯拉下一块被子,从良露出两只眼睛看他,他摸了摸从良的脑袋,叹口气道“丫头,我会对你好的。”
从良眨巴了两下眼,快速点了点头,把笑意憋回去,露出整张脸,连捂带笑,她现在脸和脖子都红透了,看起来就像是羞涩的不行,丁卯冲她僵笑了下,竟然还是那种带着慈爱的。
我操,从良正开心,被这笑给雷的一脑袋黑灰,把被子又拉到脸上,无耻的小声嘟囔,“疼”
“什么”丁卯没听清,凑近了她,从良又掀开一点被子,小女儿姿态尽显,眼睛快速往自己盖着被子的下身扫了一眼,又说“疼那儿疼。”
丁卯先是顺着从良的视线看了一眼,明白后瞬间坐直,整个人都僵了,耳根脸颊也飞速的窜起了红,从良幽幽的看着他,睡都睡完了,让你还给我做老父亲状
“从良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块儿手表,偷偷的看了眼,很好,十一点刚过,雾气十二点多开始散,还有时间闹一会。
“给我揉揉,”从良卷着被子虫子一样往丁卯的身边凑了凑,“小苏苏”从良撅着嘴在被子里口齿不清,“给我揉揉,快点”
丁卯僵着不动,脸上表情惨不忍睹,被她扯了第三下手指,才满头细汗慢腾腾把手伸了进去,从良掀开被子,把他整个人都盖了进来,闷闷的声音顺着翘起的缝隙飘出来,“还有点痒”
被子几番鼓动,丁卯从被子正面钻出来,脸上的表情有点狰狞,连脖颈都绷了起来,他睁着细小血丝弥漫的眼将从良的眉眼仔仔细细的描摹一遍,然后垂头万分珍重的吻了吻她的额头,随即整个人缓缓的朝着从良下沉,直到两人严丝合缝的拥在一起,才轻声问,“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从良这一波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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