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上横七竖八的瘫倒了几个人, 个个满面通红大汗淋漓,正是早上说出去弄东西的那帮人, 胖子喘的破风箱一样, 络腮胡的胡子都湿漉漉贴脸上,有个哥们更是四仰八叉的大字仰在楼梯上, 舌头都伸出来,狗一样呼哧哈哧的散热
听到脚步声, 一群人同时扭过头, 看清从良后, 顿时鸦雀无声目瞪口呆。
从良向前又走了一步, 一帮人还是瞪着她没动,从良瞅了瞅几个人身边也放着一些东西,但是全加起来,也没有她身上挂的多。
想到末世道德崩坏人性贪婪尽显,这群人怕是不会让她轻易的过去,从良默默放下肩头的两个水桶,松开了手里的拉杆箱,快速思索着能用包包里的什么东西来交换。
不是她怂,这些人都是普通人, 手上没有一击毙命的家伙, 就算一起上,也绝对不是她的对手,但是从良不能惹事,她还有个丁卯, 丁卯在天台上最安全,她白天还要出去找吃用,要是得罪了这帮人,她怕这帮人不敢惹她反倒趁她不在搞丁卯。
东西可以再找,她一把子使不完的力气,扛点东西玩一样,但她不能让大宝儿再有一丁点的危险了。
但是给什么呢从良很纠结,她弄来的东西,都是她和丁卯急用的,给出去哪样,再找都会很不方便
从良想了想,蹲下把拉杆箱拉开,从里面掏出了一个刚开封的快递盒子,里头有足足十小袋肉干,是在一个民居里头找到的,这玩意现在是稀罕东西,动物变异之后,肉基本上已经找不到了。
至于变异后的动物,谁也没人敢吃,个个眼通红流着涎水,有的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一块块儿的秃毛,别说吃,看着不吐就不错了。
从良查了查人数,一共七个,还好还好,还能剩下三个,她打算给丁卯熬粥的时候用呢。
肉包子打狗一样的把肉干挨人头甩过去,从良颇为郁闷的重新拉上拉杆箱,又扛起了水,踢了踢台阶上拿了肉干一脸懵逼的哥们的腿,“让一下。”
这帮子人根本没有什么拦路抢劫的意思,一个个好容易找到吃的,搬着东西爬楼都累成了狗,喘的眼睛冒花,哪有体力劫人,只是冷不丁见了从良一个人拿了那么多东西还面不改色,一时间都被震住了。
从良顺着几个人让出的小道继续往上走,直到脚步声没了,几个人才如梦初醒的开始说话。
“天啊,是肉干”
“她为什么会给咱们肉”
“重点不是肉好吗”胖子伸手抹了把脸上的汗,“她怎么能一个人拿那么多东西”
“我听说三区有人像动物一样变异了,变的速度极快会不会”
“对啊,她前几天跟咱们出去,不还总落后,怎么突然就啊”
“她可能变异了。”络腮胡撸了一把自己湿叽叽的胡子,眼睛锃亮,捏出来一个肉干在嘴里嚼,“咱们二区终于也出了一个变异的,不用受三区的气了”
“那她给咱们肉干是什么意思”早上好心问从良跟不跟他们一块去的那个女人问道。
“相当老大呗”
“也不是不行”胖子也撕开了肉干袋子,“她还肯分东西给咱们,我可听说三区的老大,整天仰壳掉馅饼等着别人伺候,长的还死啦磕碜,眼毛都掉没了跟个咸鸭蛋成精似的。”
几个人嚼着肉干神色各异,但都先后纷纷点了头。
从良不知道她稍稍多拿了点东西,喂狗一样扔了几袋子肉干,就收货了一群预备役“小弟”,当老大这件事本身不是这么容易的,但看天台那个难民营一样的帐篷群,就能看出来,主要是因为二区大部分都是老弱妇孺,稍稍尿性一点的,都去了其他区。
赖以生存的社会秩序崩塌,随着世界的改变,人们开始有意识的去依赖强者,依赖最原始的力量。
然而他们这个区里,没车没房没杀伤性武器,一群人弄点破塑料在天台算是苟延残喘,找物资的时候,遇见其他两个区的人,都是绕着走的。
本来还有个身强力壮的丁卯,人们出去找物资都爱跟着他,但是丁卯没受伤虽然一手指哪打哪的锁扣对付变异动物有两下,可他整天就知道东奔西走,让个小姑娘支使的团团转。
没想到丁卯差点死了,那小姑娘却“变异”了。
从良扛着东西上了顶楼天台,并不知道一帮人把她当成了“变异”人,她把找来的东西都放在了破塑料的帐篷外,跪在被子上先解开了丁卯腿上的伤口看了看。
大拉杆箱里找出了消炎和退烧的药,从良拽出来一个杯子倒了水,正要从系统空间捞营养液,就见她身旁一直睡觉的大妈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了,正隔着破塑料幽幽的瞪着她的那些东西。
不止是大妈,从良抬眼一看,好多人都望了过来,要知道从系统空间捞东西,就是凭空抓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抓一下,这就魔幻了。
她当然知道这些人都在觊觎她的东西,这些人要不年纪大,要不就是小孩子,应该是生活的很艰难的那一部分,但末世了这么久,能活下来的肯定都有自己的能耐,轮不到她操心。
这么多人瞪着她,她不能凭空抓取,只好掩饰性的把手伸到自己的兜里,摸出好几瓶营养液,都掺在水里,退烧和消炎药片一起徒手碾成面,洒在水里晃了晃。
本来应该烧水的,可是丁卯发烧了太久,还是别耽搁了,就先这么对付喂一次。
从良搂着丁卯的脖子,自己跪在丁卯的身后,让丁卯靠在她的怀里,“小五叔”从良拍了拍他滚烫的脸蛋,“喝点水。”
丁卯哼吟了一声,眼睛没睁开嘴也没张,从良手痒痒的从丁卯的脸出溜到他的下巴,稍稍用了点劲,就把丁卯的嘴捏开,杯口往他唇上一压,就往里灌。
水倒在嘴里,丁卯倒是知道自己往下咽,从良还挺遗憾的叹口气,要不是丁卯看着实在脏的不像样,啃一口可能齁人,她真的不介意对嘴喂。
一小杯掺着营养液和退烧消炎药的水喂下去,从良又把丁卯给扶着躺下,从被单包里摸出两条毛巾,打算打湿了给丁卯擦擦身子。
只是她这一回身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帐篷都是透明塑料的,她要是给丁卯擦身子,就肯定要给人脱了衣裳从良抬眼扫了一圈,这么多双“如饥似渴”的眼睛看她的大宝儿,她只是脑补一下,就脑浆犯酸。
要不就只能是丁卯脱了,盖着被子,她伸手进去擦,可那样不光是擦不干净,看着也太猥琐。
从良挠了挠脑袋犯了难,从帐篷钻出来四圈看了看,能不能找个什么东西遮挡下
“唉”从良看到一个小铁皮的圆筒,足有半人高的粗细,因为外表是银色的,淹没在一堆白花花的塑料帐篷里,她一开始才没发现。
她刚往那走了两步,就见刚才在楼底下的胖子从里边爬了出来,从良脚步一顿,感情这是那胖子的住的地方
为啥他有这圆筒住,其他人要睡塑料帐篷,难道他是头从良撅着嘴,瞅了眼丁卯,抿了抿唇走了过去。
胖子正坐在圆筒边上,极其珍而重之的拧开一瓶饮料,把瓶盖上沾的水珠都用舌头舔了,结果仰头刚喝一口,见着从良站在他的头顶,登时呛的脸红脖子粗。
从良耐心的等着他呛完,这才开口指着铁皮圆筒问,“你住在这里面吗”
胖子顺着从良的手看了眼他的栖身处,又看了看从良,心想果然是变异之后现在开始要霸占好资源了,他是第一个来这天台的,把通风管道堵上一头,防止顺着管道上来耗子,然后就一直睡在了这里面。
现在看来,这“新变异人”是打算让他搬家。
“是。”胖子脸色不怎么好,把饮料重新拧上,放在通风管道边上,就转头屁股对着从良,爬进去收拾东西,准备给从良让地方。
毕竟能在下边楼里活了一晚上,还把已经要死的丁卯找回来,今天又见识过“变异”的力气,胖子是不敢正面对上从良的,他虽然看着长的老大一坨,实际他不光不厉害,还不怎么灵活。
“我用两袋米,跟你换这个住处,行吗”从良其实还挺不好意思,实在是要给丁卯擦身子不方便,何况透明的帐篷她一个女人住起来,也不怎么方便。
胖子的背影一僵,往出一退,一抬脑袋,“当”的一声,后脑磕在了管道上,从良以为他生气,小声商量道“两袋米我明天就给你扛上来,不行吗”
“要是不行,你借”
“行行行”胖子总算手脚并用吭哧吭哧的爬出来,赶紧喜滋滋的打断从良的话,“两袋米,成交”
要是别人说给他两袋米换一个住的地方,他是不会相信的,但今天见识了从良找物资和扛东西健步如飞的能力,胖子绝对相信从良能给他弄上来两袋大米。
胖子收拾完东西,没有去从良的帐篷,而是去络腮胡的旁边一个帐篷落脚,喜滋滋的跟络腮胡在炫耀他要有两袋大米的事。
从良把堵通风口的塑料又往里挪了一段,把她找的那些东西都先装了进去。
东西都摆放好,这才连被子带丁卯,都抱到了铁皮圆筒边上,先把丁卯脚朝里和被子一起推了进去。
留一个脑袋悬空在外面,从良叉着腿蹲在地上,一腿搁着一桶水,一腿放着丁卯的脑袋,伸手拿了洗头膏,倒在手上,接点水搓出泡沫,就着桶装水的倾斜,托着丁卯的脑袋给他先洗了头发。
水是凉的,但是又不怎么凉,正好给丁卯物理降降温。
洗到一半,丁卯半睁着眼看了从良一眼,喝完药没一会,药劲还没上来,烧也没退,这一眼看的很是迷蒙。
从良嘟着唇,小声的吹口哨,给丁卯洗完头用毛巾擦好,这才又把丁卯和被子一起从铁圆筒里拽出来,掉了个个,这次是头冲里推了进去。
东西都倒出去,闲下来的被单包,拆开是一个被单子,从良比划了一下圆筒的粗细,把被单两个角接了两段鞋带,简单粗暴的系在了铁桶上做“门”帘子。
从良把毛巾打湿,帘子放下,这才深吸一口气,满含雀跃的钻进去。
毛巾搭在丁卯的头顶,从良就着被单遮挡不甚明亮的光线苍蝇式搓了搓手,挑着眉抓住丁卯的衣服,“刺啦”一声,就扯到了肚脐。
上衣从身底下拽出来,从良在丁卯的手臂上抓了下,又摸上了他的胸口,滚烫的,健壮的男性躯体,从良摸的过瘾,没注意到丁卯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的眼睛,正看着她。
从良摸了几把,小声的啧啧了几下,手抓住丁卯的裤腰,刚要拽,手腕被一双滚烫的手按住。
作者有话要说 五叔巨虚弱你
从良媚笑你喊啊你喊啊,你喊不出来吧,啊哈哈哈哈哈
系统好奇脸又他妈马赛克了,那点事真的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