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良头次穿带点高跟的鞋, 跑的七扭八歪,姜寅左手上带着伤, 偏生裤子还撒不开手, 愣是绕着花池子好几圈,没撵上从良。
从良跑着跑着, 就忍不住回头瞅姜寅,她又想起第一世, 大宝贝儿撵她那一米七一米八还健步如飞的大鹏展翅范, 本来就不稳当的脚底下没留神, 踩着了一个小石头子, 一出溜脚腕子崴了一下。
眼瞅着姜寅要追上来,从良扶了把花池子,调转方向,不围着花池子跑了,下了人行道,蹦蹦哒哒的往旁边一个小公园里头钻。
这公园萧条的不像样,卫生十分堪忧,满地都是食品包装袋子和各种随手扔的生活垃圾,凉亭子掉漆掉的好像刚刚出土, 水泥做的石墩子上头目所及全是灰尘。
大中午的一个人也没有, 从良顺着刻意做成凹凸不平的石子路,进了公园就往不知道多久没修剪过的垂柳树丛里头钻。
垂柳抽在脑袋上,茂盛的枝枝叶叶剐的脸疼,从良没钻进去几步, 还是被姜寅给抓住了。
姜寅左手按着裤子,右手抓着从良的肩膀,没什么力度,从良就老老实实的站住了。
“你他妈的”姜寅鸭舌帽的帽遮被吹翻背,帽檐冲着天,呼哧带喘的按住从良,却不知道怎么骂好了。
一个大姑娘大街上被掀了裙子,可以骂一声流氓,一个小伙子大街上被扒了裤子,还是被个女的扒的,逮住了能怎么样骂什么又不能动手打。
姜寅呲牙好几回没能找到合适的话,真是让从良刚才给笑火了,大街上把人裤子拽下了,不光不道歉还乐,这要是个男的,姜寅早给牙打掉了,笑,笑你娘个蛋。
从良也气喘吁吁的回头,一见着姜寅那个有口难言憋的脸脖子通红的样,不厚道又笑了,“嘿嘿嘿嘿嘿嘿”
“你他妈的笑个屁”姜寅横眉竖眼的凶从良,俩酒窝都凶出来了,“傻逼吧你”
从良挨骂了也笑嘻嘻的,一双眼弯弯的看着姜寅发出难以形容贼亮光,比斑驳的树影还让姜寅觉得晃眼睛。
姜寅被看的不自在,松开从良的肩膀,把帽遮压下来,打不得,骂也没什么好骂,转身啐了一口,嘟囔了一句“真几把倒霉”就要提溜着裤子走。
从良好容易把人引这“荒无人烟”的小树林,那可能那么容易就让姜寅走了,“我是来接你的。”
从良说“大门口等你一早上了,见着你出来才呛着的。”
姜寅迈出一步,闻言站住回头看了从良一眼,又看了一眼,“你谁啊”姜寅莫名其妙,“接我操”
“是你”
从良把刚刚烫直的头发往后甩了甩,“嗯,是我。”随手折了根树枝,甩来甩去,盯着姜寅的眉眼,一句“这两天你有没有想我”在嘴边转了三个回合,最后还是秃噜出来了。
“大姐,不是,你有什么毛病吧”姜寅不耐烦的拨开树枝就走,头也不回的说,“我上次就告诉你了,我不喜欢老女人,远点扇着吧您”
“我哪老啊”从良两次听着老女人这个词,粗漏的神经网终于捕捉到了一点不舒服,“我才二十,你十七,女大三抱金砖。”
“再说我也不着急”从良捏着跟小树枝,跟在姜寅的后背往他身上轻轻抽,真挚又深情的说,“我等你长大。”
姜寅给气乐了,回头瞅傻逼一样瞅这从良,一把抓住从良甩他身上的小柳条,单手咔咔折了好几下,柳条柔韧,愣是没給折断。
“老子用你等,”姜寅嗤笑一声,提溜着裤子钻出了小树林,从良后头跟着见人上了石子路这架势真的要走,又拽住姜寅的袖子。
“哎哎哎,我刚才是不小心扒的你裤子。”从良觉得姜寅还是生她的气,绞尽脑汁的哄人,“你要生气,找个没人的地方,大不了我让你扒一次。”
姜寅帽遮底下小青筋有跳舞的趋势,运了两口长气,突然又挑着眉歪了歪脖子,一根指头拨了下从良新鲜出炉的黑长直,微微靠近了点她的耳边,“你要是实在欠操”
从良本来一点也不想跟姜寅耍浑的,毕竟人还小呢,只是两回的接触,姜寅满嘴操来操去的动词联合,直觉姜寅下来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于是飞快的接到。
“我就欠你,”从良把小柳树条绕过姜寅的脖子,两手抓着枝条两头把姜寅的脖子往下拉了一点,也凑近他的耳边,“小树林都进来了,要不野着来一回”
姜寅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他一个职业流氓竟然被个女人给臊着了,低着头一时之间都忘记动了,僵硬在从良的面前,以至于从良清晰无比的看着姜寅先是耳根,然后是脖子,最后逐渐扩散到脸上。
上回抱姜寅那一下,加上这回姜寅的反应,从良已经知道了姜寅都是嘴炮,拿腔拿调的假把式,一动点真格的就成了柿子,但从良近距离的看着姜寅因为羞涩,白皙的耳垂透着让人心痒痒手更痒痒的嫩粉,终究是没忍住,上去捏了一下。
一下子把姜寅捏出弹簧来了,向后一步蹦了老远,转头就提溜着裤子跑了。
从良眨了眨眼,短暂的在心中自责了一秒,赶紧挎着小包撵了上去。
“哎哎哎,你跑什么”
两人这一会的功夫调了个个,姜寅跑从良追,一出小公园门口,姜寅提溜着裤子截住个出租车就往上上,从良小腿紧倒腾,在姜寅关车门之前,仗着劲大还不怕疼,抠住了一条车缝,也钻了进去。
一进去姜寅就阴着脸要火,开另一头车门要下车,从良赶紧搂住姜寅的肩膀,使上点劲,率先开口,“就近找个商场。”
“你松开我”姜寅脸红脖子粗的,鸭舌帽都蹭掉了,没想到这小娘们耍起流氓来比真流氓劲还大,还不要脸。
司机后视镜看过来,从良一摆手,“开车开车。”
“别生气了宝贝儿,”从良躲着姜寅的伤手,“别碰着手,我先陪你买条裤子。”
姜寅露小青皮的脑袋,发茬齐刷刷的在从良眼前晃悠,从良又没憋住伸手摩挲了一把,“你要上哪总不能拎着裤子去。”
“你他妈的少动手动脚的,”姜寅抬起胳膊肘挡从良摸起来没完的手,“要不要脸了”
从良悻悻的把手举起来示意不摸了,姜寅手一放下去,她就又划拉了一把,然后赶紧往后挪了挪屁股,离姜寅远点,还是没躲过姜寅踩了她一脚。
姜寅踩着她的脚来回的碾,从良反正也不疼,还往前凑了下,让他踩的方便,手欠捏了把姜寅的侧腰。
转个弯正赶上这地方红灯,司机围观了全程,没忍住“嗤”一声笑了。
姜寅脸又“唰”一下的红了,下意识的往起一窜,脑袋“哐”一下撞车顶上了。
从良赶紧给揉,借着揉的机会又摸了好一会,稍微有点扎手的小发茬,可好摸了。
商场很快到了,从良拉开那个小黄包,一点也不避讳姜寅,抽出一张红票票递给司机,等着找钱的功夫,她余光中见姜寅瞅了她的包好几眼,又瞅了她好几眼,沉默了。
下车进了商场,从良给姜寅买了裤子又买了好几套的衣裳,连内裤都给买了,姜寅一直沉默,连从良故意拿了内裤来问他花纹尺寸,他都没生气好像一下子给抽了魂似的,成了行尸走肉。
从良拎着东西跟姜寅出了商场门口,姜寅突然拉着她胳膊,问她,“你是不是想泡我”
从良给问的一愣,刚想笑,姜寅又说,“我让你泡你能不能借我钱。”
从良笑僵在嘴边上,生平头一回体会到酸唧唧的滋味,她当然知道姜寅为什么借钱,肯定是想把现在在派出所的小姑娘弄出来,她今天带钱来接姜寅也是这个意思。
她打算用这钱给那小姑娘的养母,好让她把案子撤销,她自己的爷们用不着别人花钱捞。
可是这事让姜寅这么一说,从良就算神经粗的能跑马,也不怎么是味。
这他妈的什么情况
这俩小逼崽子这是在她跟前玩上了你为我偷东西,我为你去卖身
“你跟人睡过吗”从良面无表情往没人的地方走了一段,才停下来盯着姜寅的脑壳问。很想把他脑壳撬开看看这小崽子是不是这一世先装了别人。
姜寅在从良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就红透了,但是他除了这个莫名其妙说喜欢他的女人,真的没别的路子能搞到那么多的钱,小铃铛从小跟他是一个院子里的,好不容易被领养了,碰着一个好人家却为了他干出偷东西的事,他不能不管。
本来打算去刘哥那借贷,但是那钱借了就是利滚利的要命钱,要是这女人能借他钱,他就跟她
“没有。”姜寅本身年纪小,说出这句话羞耻的下巴要贴上锁骨了。他跟着一帮人混着,会说很多荤话,却实际上连个对象都还没谈过
“没有你就敢借钱卖身啊”从良这放屁的功夫就不酸了,反倒是有点心疼大宝贝儿,看这样肯定就没那小姑娘什么事,就问一句,脑袋都要低裤裆里去了。
从良眨巴眨巴了眼睛,把小黄包递给姜寅,“钱不用借,这就是给你拿的,都给你,我以后赚的所有钱都给你”
姜寅总算是抬起头,脸上红晕没退,神色迷茫的看了从良一样,一晃神的功夫,像极了上一世盲目的模样。
“但是你得归我。”从良笑成一个专业老流氓,伸两个指头搓了下姜寅的耳垂。
作者有话要说 姜寅你是不是想泡我
从良嗯呐。
姜寅那你借我钱,我就让你泡。
从良不借。
系统我宿主一直都硬泡,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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