讽道“对于我母妃不过是你一时兴起的玩物,一夜风流自然扔到一边,可是父皇却没想过这样会怎样害死我母妃”
“宫里那些狗东西见母妃不受宠便暗地里多番刁难她,饭是馊的,汤是冷的,米是发霉的,夏日不给冰冬日不给碳,父皇可知母妃的眼睛是怎么坏的,是每夜在灯下刺绣好托人卖出去换钱,听起来是不是可笑,后宫里的妃嫔竟然要每日刺绣赚钱养活她的儿子”
“母妃死的时候天正降着大雪,宫里连床像样的被子都没有,母妃就在那张破床上冻得瑟瑟发抖,闭眼的时候父皇正在魏皇后的宫里拥着暖炉喝酒,时不时和三弟聊上几句,考察他的功课好一个阖家欢乐,可我的母妃死的时候却没有一个人发觉,等父皇知道后,母妃的尸体已经腐烂了好几天”
太子脸上依旧在笑,眼神颇为凄凉像是想起来他母妃死时的场景“母妃临死的时候曾嘱托过儿臣要好好活下去儿臣也是这般想的,本来就是不受宠的皇子,即便是被侥幸封的太子,只要父皇寻个名头废了儿臣给块封地让我远离京城就好”
“可父皇却是怎么做的利用儿臣牵扯住魏家,迟迟不肯废除儿臣的太子之位,让底下众大臣们每不敢轻举妄动,让儿臣每天都活的提心吊胆,生怕一个不留神便被突入房间的刺客灭口”太子轻轻瞥了眼文宣帝忽然转了话头。
“儿臣脾气就算在懦弱也有挣扎的时候,父皇可记得前些年的冬猎将士们猎到一只小鹿,母鹿着急寻来,父皇当时是怎么做的”
文宣帝睁大眼睛瞪着太子。
“父皇当时大笑着命人在小鹿面前宰了母鹿,又将小鹿宰了赏给底下的将士”
太子脸色发僵“当时儿臣就在想不过是冬日饿的发慌出来寻食的母子,谁也没招惹过,怎么会说杀死就杀死后来儿臣明白了,这就是权力,身居高位的人自然有权力斩杀一切弱小就如儿臣,父皇哪日若是看的不高兴,也会派人如斩杀小鹿一般斩杀掉我”
“说吧什么时候开始谋划的这一切”文宣帝显然不想多听太子说话。
“你看父皇又在冤枉儿臣了”太子慢条斯理静静道,“儿臣可只是为了尽尽孝心,二弟三弟可没儿臣这般好心,他们怕是担心父皇没交代清楚事情便一命呜呼父皇你说是吧”
太子缓缓从衣袖中掏出一明黄之物送至文宣帝眼前。
“你这逆子从哪拿来这物”文宣帝看到那不应该出现在这的圣旨大惊。
“父皇难道不知道这东西儿臣是怎么弄到手的吗”
文宣帝脸色涨的通红,他将这圣旨藏于书房暗格之中,唯一知道的人便是当日跟在他身边的荣康
想清楚了的文宣帝终于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你你收买了荣康”
太子看着地上的血迹笑的颇为开心“父皇有些话还是不要想太多才好,荣公公是跟随你几十年的老人了怎么会出卖你”
“父皇要封三弟为太子,要将这皇位传给三弟,那儿臣就偏偏不让你如愿”
“对了,忘告诉父皇一件事,父皇现如今能依仗的人怕只有周寺卿了吧”
文宣帝双目圆睁“你要干什么”
太子冷冷一笑站起来整整衣袖“哼若是父皇求儿臣,儿臣便好心告诉你一句不过儿臣劝父皇还是不要有什么希望才是毕竟儿臣既然做得出这一步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文宣帝躺在床上看着那走出宫门的身影
逆子倒是小瞧他了
第88章 第八十八章
望香看着满园的花神情颇为愉悦的提着水壶挨个花圃浇水,她已经混进这山庄几个月了,庄里的主管看她机灵懂事,也尽量给她安排了些轻松的活,比如现如今晒着太阳懒洋洋的浇花。
“留神,这花可要被你浇死了”
望香被吓的朝后退了一步转头发现穿着青衫的的男子似笑非笑地望着他,表情说不出来的怪异。
在低头看自己脚边的花圃,娇嫩纤细的花瓣都要被她给浇死了。
“啊啊啊花,我的花”望香连忙半跪在地上,用手挖了条沟让多余的水流出来。
那青衫男子好笑的看着她,望香扒拉了半天手上弄的满是泥,那株花最终还是恹恹的垂着花枝。
“擦擦吧”那男子递过来一方手帕看着望香。
望香瞄着自己满手泥又瞄着那雪白的帕子半天没接下来笑笑道“公子这手帕看起来挺好的,奴婢这满手泥怕是会弄脏这帕子”
那人也不多勉强,只是收回帕子看起来确实不像是诚心给帕子,怕是骨子里的教养作祟,眼里看不得姑娘满身污垢。
“你有心事”
“哈”望香有些惋惜的看着那株花,好歹也是她亲手浇了好多天。
“看你一直浇着那朵花恐怕是在神游,所以就问问你可有心事”那人眉目间有些温润,眯着眼睛笑着看向望香竟然让望香看的有几分愣神。
“没没有,奴婢不过是个浇花的,能有什么心事,瞧公子这模样是迷路了吗”望香眼睛轻轻瞟着那男人笑嘻嘻道,“这花园大的很,奴婢被接进这庄子以前可从没有见过这么大的花园,公子是第一次来吗迷路也是正常”
那男人轻轻一笑“是啊这庄子确实有些大,在下误打误撞才来到了这,请问姑娘大堂怎么走呢”
望香想了想半天才犹犹豫豫道“应该是在那个方向吧”说着手指着一个方向不好意思笑道,“公子不要见怪,奴婢来到这庄子几乎就没出过这后花园,一直在这浇花,对这庄子的路也不是很熟悉”
那人点点头道谢“既然如此就多些姑娘了”
望香哈哈一笑“不必不必,小事小事不过”
那人见望香脸上有些为难问道“不过什么”
“哈哈,也没什么大事,听说这种月季是我家庄主最喜爱的花,还请公子能替我保密要不然我可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那人理所当然地点点头“那当然,本公子从不做告状的事情,姑娘尽管放心”
望香顿时喜笑颜开活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丫头“那奴婢就谢谢公子了”说这便蹲下身子又去拯救那株月季去了。
那人见她这般也顺着刚才望香指的方向慢慢走去。
见那人渐渐走远,望香才满脸嫌弃的看着自己手上的泥。
“伸手”清梦提着水壶看着地上的望香冷清道。
“哦哦,你怎么来了”望香连忙伸出手借着清梦水壶倒下的水将手洗干净。
“听前头的丫鬟说庄主来后面了,所以过来看看你创没闯货”清梦递出去一方帕子给望香擦手。
这时望香倒不像刚才的乡下丫头,自然而然的接过手帕擦干净嬉笑道“我能闯出什么祸事”
“我可只是个在后院浇花从未见过庄主的乡下丫头,不过是家里贫穷被父母卖掉又被这里的主管带回来干活罢了”望香扬眉拍了拍清梦的肩膀“你不要这么担心,他肯定不知道我的身份,我可只是把他当成一个迷路的客人来对待的”
清梦见望香一脸得意的模样摇摇头“京城发生大事了”
“嗯什么事”望香看着那株月季心不在焉地问。
“贺昂驹死了太子囚禁了文宣帝”
“啧我就知道那太子是个狠角色,就是要干脆狠辣的逼宫吗要不然哪里有他的地位”望香拍拍手叫好。
“你似乎没明白重点贺昂驹死了”清梦皱着眉显然对山下传来的这个消息很是困扰。
“你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