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吃着点心,手中翻着他娘亲留下来的话本,无非就是讲儿女情长的事,贺昂驹看的是津津有味。
贺昂驹住的院子是他娘亲的院子,自然很是精致,雪落在上面好看的像是一幅画,园中的那几株红梅也开得艳,贺昂驹握着暖炉斜倚在椅子上,水红色的大氅很是暖和连着手中的暖炉,让贺昂驹昏昏睡。
贺昂驹迷迷糊糊中望见一个人影正缓缓向他走来,那人披着件墨色大氅,也不打伞,雪花落在他身上也混不在意,满园雪色映衬他眉目清冷孤傲。
贺昂驹揉了揉眼睛望向那人嘟囔道“做梦都梦到你了”
舒木青很是尴尬,这谢丞相突然造访说皇上宣召贺昂驹,便派人去找。
丫鬟说贺昂驹在睡觉不敢打扰,他承认他表弟有起床气可也得分点场合,这在谢丞相面前怎么能舒木青瞄了眼谢明庭见对方毫不在意才上前推了推贺昂驹一下。
“醒醒”
贺昂驹正打算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打扰他睡觉,结果就看到谢明庭那张冷清的脸出现在他眼前后面是一脸嫌弃的表哥。突然觉得他刚才好像说错了什么,挠挠头笑道“哥哥怎么有空来我这儿”
谢明庭看着衣衫不整头发凌乱一脸困意的贺昂驹别开脸哑声道“皇上宣你进宫”
“宣我进宫”贺小爷立马清醒,眼睛一亮。
“好,还请哥哥稍等一下,容我换身衣裳。”贺昂驹懒洋洋的站起来朝自己房间走去。
谢明庭点了点头也不望他,望着满园雪色映着红梅格外好看,想着想着便突然想起刚才贺昂驹半醒未醒,脸上还有半抹红晕的样子咳嗽了几声回神,这孩子倒比小时候长的好看。
舒木青看着这谢丞相莫名咳嗽还以为是着凉了,连忙让丫鬟递了暖炉,木讷如舒木青哪能想到那谢丞相是在想自己那艳如桃李的表弟。
贺昂驹坐在谢明庭的车中拿着糕点吃的不亦乐乎,谢明庭望着嘴上满是点心渣的贺昂驹皱了皱眉,掏出一抹丝帕递给贺昂驹。
贺昂驹愣了愣,谢明庭朝他招招手。
谢明庭觉得自己一定是魔怔了,要不然怎么会看到贺昂驹嘴角有点心渣就要帮他擦掉
上次在漠北也是
贺小爷看谢相一瞬间的呆愣勾了勾嘴角,连忙讨好的倒了杯茶给他。
“咳咳,皇上此次召你进宫做什么”谢明庭觉得刚才的举动未免有些尴尬,喝口茶清嗓道。
“这我怎么知道”贺小爷一脸无辜的模样,好像真的不知道一般。
“你也要去东海”谢明庭盯着贺昂驹,似乎要看穿那双会说谎的眼睛。
“嗯皇上能放我出京”贺昂驹眨眼,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谢明庭阖眼不想在看贺小爷一眼,十句话,九句是假的。
大年初二,宫里还是一片张灯结彩,连来往的宫人都穿着偏红色的衣服。
那领路的宫宫穿的更是喜庆,一把尖嗓子叫唤着差点让贺昂驹当面笑出来。
进了大殿便看见文宣帝端坐在龙椅上看着贺昂驹与谢明庭俩人。
“阿贺,谢相来了。”
“参见陛下”
“免礼,大过年的,不必拘束。”
“谢陛下”
“朕听说,谢相将要去东海那边”
“是,臣认为梨香院的事情有蹊跷,所以想去亲自察看。而且,臣想私下前去,事先不要声张”
贺小爷站在一旁听的直皱眉出声劝道“陛下,臣认为不妥”
“东海离京城路程有一月之久,路程遥远难免会生出不测,况且东海之滨的人都凶蛮专横,臣认为一切还是以谢相的安全为主”
谢明庭皱眉看着那少年,果不其然就听他道“臣请命让臣随谢相一同前去,至少谢相的安全有保障”
文宣帝似笑非笑地看着贺小爷“阿贺倒是担心谢相,大年初一到我这竟不是来讨红包而是来求我的,今日随谢相一同前来又提出要保护谢相果然京中人传言,阿贺与谢相交好这事不假”
贺小爷被这一番话说的直皱眉,看着望着他不解的谢明庭心里微叹了口气“果真,文宣帝不愿放他离京还让他怀疑到哥哥身上去了”
谢明庭神色冷清的向贺小爷道“臣这次东海之行会多加注意,还望贺将军不用烦心”
贺昂驹看着背后捅他的谢明庭“”
该拿什么拯救你,我的哥哥
当然,最后贺小爷死皮赖脸也没求到和谢明庭一起前去的机会,倒是一路上吃了谢明庭不少冷脸。
“原来我在贺将军心中已经懦弱到这种地步了怎么要带着黑铁骑一路护送我去东海吗”
贺昂驹一边听训一边在心里暗暗道“我还真就想这么做”
“明面上对我说不去,暗地里却偷偷求旨”
“我不是担心你么你旧伤未愈,东海那边的官员又是一个赛一个的土皇帝,你微服私访要是出了意外怎么办”
“混账,滚下去,我是断了手脚吗什么时候要你担心”谢明庭明显对于贺昂驹的话很是生气,冷眼看着他,车里的气氛一下子冷却下来。
“”
“哥哥消消气是我错了是我错了”贺小爷眼疾手快的递杯茶,小声道歉着。
“哼,我让你最近老实点这话都是耳旁风了”
“我不是没出去鬼混吗”贺小爷小声为自己辩解道。
“那你怎么还跟二皇子混在一起”谢明庭见他被训的委屈巴巴的样哼声道,“你还有脸委屈”
二皇子“谢相还是一如既往认为贺昂驹是一颗好白菜
丝毫不知道二皇子哪点惹怒了谢明庭的贺小爷连忙道“只是去山海居吃饭无意间碰上而已”
看着谢明庭皱眉生气的模样,贺小爷立马乖巧的改错改错。
反正不管如何,哥哥说什么都是对的,就是让他去跪搓衣板也是对的
好不容易哄好了谢明庭,走回家的贺小爷扶额长叹“以前都是谢明庭费劲心思哄他,如今六年过去,便是他贺小爷还债的时候了”
贺昂驹或许没注意到,他自己真是乐在其中
回到屋子里,贺昂驹皱眉想了一会,还是坐在书桌前写了封信,唤来影卫“将这个交给清风楼的管事”
那边收到信的清梦踢了踢身边嗑着瓜子喝着茶的望香“你讨债的又来了”
望香接过信,看着上面印着特有的狼头印章看都没看“去交给“信鸽“那帮人,务必在五天之内送到漠北大营去。”
“他想干什么”清梦看着那加急的信件,不明白贺昂驹这次为什么这么兴师动众。
”当然是去护着他的相好”望香抬眼望着窗外的景色似笑非笑。
“那你也随着他”
“当然,只要他有任何要求,我清风楼都尽全力一一满足,这不就当初签下的契约么”
清梦见望香笑的一脸邪气拍了拍她“别笑了,怪渗人的”
“”
于是在谢明庭走后的第二天,漠北大营中突然爆发一阵杀猪般的怒骂。
“怎么了”陆野一脸习惯 xing 的嫌弃的看着蔡雍。
“你看着牲畜寄来了什么信”蔡雍满脸怒火得将信递给陆野,只见那面色冷峻的青年接过信仔细看着。
不一会,那封信便被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态出现在了帐中的火盆里。
东海盐案
第40章 第四十章
谢丞相走的第三天,午夜,一队黑铁骑从漠北大营悄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