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怪癖也是由此而来的,看似鲜活多动,喜欢行走在阳光底下,内心却早已糜烂在黑暗中滋生的蛆虫下。
如今遇上了这朵不染尘埃的白莲花,怎教他不动心
所以说,这世上万物相生相克,纵然他看似天下无敌举世无双,可终会出现个能降住他的。
春宵缱绻,露华水浓。
一床乱被踢掉了床下
唇舌交缠间夏随锦轻蹙眉尖儿,盘在虞芳腰间的两条长腿酸得几乎要麻木。
唇间迷乱地呓语
他身子光,肤色不似虞芳的雪白无瑕,但紧致细腻光泽如玉,如裹了上等的丝绸。
“小苏”
“再重些”
夏随锦忍不住
双手双脚皆扒在虞芳身上,摆动柔韧有力的腰肢回应着,眉梢唇角皆是蔓延的妩媚春意。
二人情难自控,直至东方破晓,才稍作停歇。
翌日,夏随锦扶着酸疼的腰,想怪不得有“夜夜春宵”一说,这种事一旦得了趣处,着实会上瘾。
夏随锦因此品出了滋味儿,与虞芳搬到太白湖上的大船上,几道好菜、一壶好酒做伴,赏天水风光。
这日,微雨天凉,夏随锦撑着伞坐在船头,遥望桃花坞,飘渺朦胧,烟雨暗千家。
孤船飘在太白湖上,半晌,虞芳端着瓷盘出现,脸上有几道烟灰。
夏随锦回神,登时笑得打跌,道“你又进厨房了做饭讲究天赋,瞧你练了多少回了,蒸煮煎炸炒没一样儿能行,由此看来你悟 xing 极差。”
瓷盘里堆了几块软趴趴的黑炭头,昨晚那一盘烧茄子也是这个模样,夏随锦猜
“烤茄子”
虞芳木着脸,眼里有一丝丝难言的委屈,说“狮子头。”
“哟,我可真看不出来。你也别指望我吃。”
他将瓷盘推开, o 出一根鱼竿,认真且渴望地道“我想吃烤鱼,你钓几条上来。”
虞芳青白脸上这才有了喜色
微雨过后, yin 云散去,一轮红日挂在白云端,日光灼灼耀眼。
夏随锦收伞,道“船上呆腻了,咱们去湖边玩儿。”
虞芳暗自抿了抿嘴唇,有几分不舍的意味。
太白湖旁极是热闹,夏随锦如蒙大赦,钻进人群很快不见了踪影。
街边的摊子上挂有各式各样的铜铃,铜铃系有红绸,风中叮铃清脆、摇曳飘飘。夏随锦被勾得心痒痒,取下一只铜铃,问摊主
“这铃铛干什么用的”
摊主笑道“这位公子是外乡人罢。这铜铃是保姻缘的,两个是一对儿,绸子上一个写您的名字,另一个写娘子的,拴在一起挂在桃花坞里的姻缘树上,包管琴瑟和鸣白头到老。公子真心想要,能算您便宜些。”
夏随锦想到古树上叮叮当当的铜铃,红绸飘来飘去颇是心动。这时候虞芳跟上来,他将其中一个铜铃丢过去,嘻嘻笑
“快写上你的名字,等会儿去桃花坞保姻缘。”
虞芳握着铜铃,道“这对儿铃铛叫莫失莫忘。”
“为什么是莫失莫忘”
夏随锦将那红绸缠系在手腕上,同时解开腰间小袋,正要抠出一块碎银付钱,突然一阵惊风扑过来, xiong 前猛地一痛,竟是被一个少年撞上了。
换作平时没什么,但这几日腰虚得厉害,这么一撞立马站不稳了。
夏随锦忙喊“虞芳”
下一刻,腰环上一条手臂,他整个人贴进了虞芳的怀里。
夏随锦心有余悸“那孩子走路不看路么”
可手一 o ,登时跳起来,指着那个衣衫褴褛的少年大叫
“小偷还我钱袋”
第27章 第二十七回 有匪
“看你小小年纪,不学好,学偷东西”
小巷深处另有岔路,通到一处农舍,柴门虚掩,院里几只扑棱花翅膀的肥鸡正在晃晃悠悠地啄食,门口趴着一条瘦骨嶙峋的土狗。土狗听见动静立即吐了吐舌头,叫唤“汪汪汪汪”
夏随锦凶狠地吼回去“呜汪”
土狗窝回去
一方狭窄 yin 暗的角落里,少年缩成一团,怒目瞪着 yin 恻恻邪笑的青年,掘强道
“你个瘸子这么有钱,偷拿一点儿怎么啦再说钱袋都还给你了,你还不让我走,想揍我出气丢不丢人,我还是个孩子,你是大人跟一个孩子计较,幼不幼稚”
夏随锦将指骨捏得咯吱响,狠笑道“还是个孩子就敢偷钱,长大还得了我小时候比你还皮,痛揍一顿就听话了。”
说着,一把拽起少年的胳膊。
少年惊恐地抱住头,大喊“救命大人欺负小孩儿啦”
夏随锦不管不顾地夹住少年的腰,扬手一巴掌打在圆翘的屁股上。
虞芳“”
少年立即发出一声羞耻的怪叫,紧接着奋力挣扎。
没过一会儿,土狗“汪汪”叫着领来一位老妇人。
老妇人忧心地喊“是伢子不”
少年立即吱哇大叫“娘,我在这儿娘救我”
老妇人应声走过来
夏随锦立即放开少年,告状“这位婆呃婶婶,这孩子偷了我的钱袋,还死不悔改,我正替您教训他”
说是婶婶,老妇人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来,满面磨砺的风霜,看上去更像是婆婆。
老妇人拎起拐杖“咚”地敲上少年的头,骂“你这有娘生没娘养的小杂种,我捡你回来是给我劈柴挑水干活儿的,你倒好,成天给我闹事儿”
少年嗫嚅着嘴唇,似是咒骂着什么,夏随锦没听清。
“你是不是觉得你如今长大了,我管不住你了哼真到了那一天,我就学那江夫人毒亲儿子一样毒死你,省了我操心。”
老妇人拧住少年的耳朵往农舍走,还在骂骂咧咧
“混小子跟我斗,你还嫩着呢”
夏随锦却一个激灵冲上去,拦在老妇人的面前,急急追问“您刚才说什么,我没听错吧江夫人毒亲儿子,是哪个江夫人”
老妇人嗤笑“除了桃花坞的江夫人还有别的江夫人”
“这话不能乱讲,江夫人的三位公子都好好儿的,没听说谁中了毒。”
不对
江柳的双腿就是中毒致残的
他心中猛地生起一个危险的念头,追问老妇人“您怎知是江夫人下毒”
老妇人道“我是江大少爷的奶娘,那个毒妇做了什么她自个儿心里最清楚才三岁的娃儿就下得去手,还把罪名扣到我的头上,真是蛇蝎心肠。”
难道说
直到老妇人走没影了,夏随锦才愣愣地回神,抓住虞芳的手,说
“我好像知道了不得了的事情”
是真是假尚不能定论,可这老妇人没道理诬陷江夫人。
江夫人寿宴当天,桃花坞宾朋满座。
江夫人问江柳“怎么不见锦公子”
江柳道“阿锦在后厅,稍后便来。”
夏随锦将贺礼丢在后厅,跑到古树上忧心忡忡地沉思,整个乌泱乌泱的桃花坞尽收眼底。
虞芳陪在身旁,略带醋意地问“你担心江柳”
“不,我没有”
唉,其实他自己也说不明白,心中隐隐不安着什么。
等到开席,夏随锦没动。
虞芳问“你不去贺寿”
“不去,等人。”
等谁
等一个搅乱寿宴的人
便在这时,古树下传出一声轻笑,随即一个儒衫书生缓步走出来。
这书生看上去文弱谦谦,手持一柄水墨折扇,正掩唇取笑“秋老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