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朱砂,眸光流转时风情万种。
玲珑
此玲珑彼玲珑,是同一个玲珑
夏随锦忍住内心的惊涛骇浪,悄无声息地退出藏刀阁,道
“我要见薛堡主。”
薛堡主此人自视甚高, xing 情暴戾,看夏随锦、虞芳的眼神十分傲慢。
夏随锦道“薛堡主,您还记得沈家堡有一对姐妹叫沈玲珑、沈白露”
薛家堡专注地擦拭饮雪刀,不曾正眼看他二人,可听到“沈家堡”三字,立即眼神凌厉地望过来,道“十三年前的旧事,早忘了。厉苏锦,你要惩 jian 除恶尽管去,还留在这儿做甚”
夏随锦苦笑,道“实不相瞒,我来此是为了追查杀害慕容盟主的凶手。”
“你这什么意思”
“久闻薛堡主与慕容盟主交情匪浅,此事重大,我不敢说谎。那日慕容盟主遇害,我跟沈管家,还有这位虞公子,与凶手交手数招,发现凶手使用的招式、内功皆出自薛家堡。”
顿了顿,看薛堡主脸色 yin 沉,但并无暴戾之气,继续道
“我随虞公子一路赶来,天黑借宿沈家堡,不知运气是好是坏,正好碰上了仙姑。我想着为民除害,想杀仙姑,哪知她还有同伙儿,我与虞公子联手杀了一人,关键时候,那位姐姐发出嘶吼声惊动薛家堡,薛小姐赶来,让她逃了。当时我听仙姑喊她姐姐,我就猜她们是不是沈家堡的幸存者。”
薛堡主徐徐道“你猜的没错,确实有一对姐妹。我以为十三年前沈家堡连人带狗都死绝了,没想到还有两个活了下来。沈堡主行善积德人人称颂,他的女儿沈白露却凶残狠毒,真是污了她爹的脸面。”
“还有一事,杀害慕容盟主的凶手眉心有一颗小痣,沈玲珑眉心也有一颗痣,我怀疑那位白姑娘”
夏随锦适时停住,让薛堡主自个儿琢磨。
便在这时,一位弟子急匆匆跑来,禀告
“堡主,这有一封慕容山庄沈管家送来的书信,说是要紧事。送信人特意嘱咐,要您亲自拆开。”
沈南迟送来的
夏随锦看薛堡主的脸色愈加 yin 沉,双目犹如蒙着一层猩红的煞气,暗自猜测信上写了什么,但想到沈南迟定不会害他,这信是帮他来的,他就放下心来,安然等待薛堡主看完,再见机行事。
这时候窗外飘过一把油纸伞,青白色,持伞人青灰袍子,背影看上去单薄消瘦。他不禁好奇这天儿又没下雨,为何要撑伞真是怪人。
下一刻,“哐当”一声巨响,薛堡主拍碎了书案,大叫
“来人将那白玲珑速速抓起来”
一声吼吓得夏随锦扑倒在地,抱住薛堡主的腿,被拖了几步远,连连叫唤“别千万别您这是打草惊蛇,咱们没证据,得设个套让她自个儿露出狐狸尾巴呀”
薛堡主道“我要杀谁,还需要证据”
不不,您杀了沈玲珑,我去哪儿找回九龙令
一直八风不动的虞芳突然开口了,说
“这一切都是你们的猜测,不能断定白玲珑就是沈玲珑。为确保万无一失,需设下一计先行试探,也可如小苏厉苏锦所言设下圈套,总而言之,此事急不得。”
夏随锦膝盖疼,爬起来,称赞“说得对薛堡主不如先请白姑娘过来,我先试探她几句话,你们留意她的反应。”
夏随锦感到欣,芳郎会帮他说话了。
刀室只有薛堡主、夏随锦、虞芳三人,等白玲珑跪到书案前,薛堡主面色不悦地要开口,他立即抢先一步,笑嘻嘻地说
“白姑娘,你好呀我给你搬椅子,你坐着。”
白玲珑抬眸,道“我做错了事,要受罚,不该坐。”
于是,夏随锦悻悻然地收回椅子,自己坐上去,然后指着自己的鼻子,笑道“我是厉苏锦,仗剑走天涯的侠客。那位心狠手毒的仙姑就是我杀的,徽城人都喊我恩公,说实话,我受之有愧,仙姑就在薛家堡的眼皮子底下,薛家堡弟子众多随意派出几个都能将她除掉,可你偏偏将仙姑给瞒了过去,让我捡了便宜,啧,我是不是该谢你”
白玲珑袖中手指绞成一团,抬头看夏随锦,抿唇一笑便是千娇百媚的姿态,道“这是我的不对,我原以为仙姑是鬼神之谈,再者薛家堡威名远播,谁敢在断天崖放肆没想到,终是我错了。幸得有厉公子出手,没让仙姑再夺人 xing 命,妾身感激不尽,愿夜夜抄写经书赎罪。”
“白姑娘不必如此,知错就行,下次改就是了,抄那晦涩难懂的经书做甚你要是有闲心,就多为沈家堡烧点儿纸钱吧,这不清明刚过,沈家再也后人,也不知沈老爷穷成什么样儿了。”
白玲珑垂下眼眸,似盯着夏随锦的脚,睫毛微颤,过了好一会儿才抖动嘴唇,说
“我记下了。”
“哦对了”夏随锦突然想起一事一般,拍了拍额头,道“你去祠堂烧,我看沈家祠堂落满了尘土,还有两块盖牌位的红布也很脏,你一并”
在提到“两块盖牌位的红布时”,白玲珑那双风情万种的眸子凝滞了一瞬,有一抹极快极灰暗地如花间飞影般闪过的惊疑,还有一丝丝隐藏极深的,连夏随锦也看不懂的隐忍颤栗的别样情愫在里面。
这个时候,白玲珑已经开始避开夏随锦的审视,转而去看他身后的薛堡主。她露出千娇百媚的神态,似是渴望得到薛堡主的怜爱,想扑过去,躲进那强壮宽厚的 xiong 膛,让薛堡主护住她。
只可惜,她的渴望落空了。
夏随锦将这一切默不作声地看在眼里,又试探道
“仙姑霸占沈家堡行恶事,本该千刀万剐,但我心软,只刺了一剑,尸体丢进沈家祠堂前的池水里喂鱼。我觉得她这个下场是罪有应得,白姑娘同是个女儿家,会觉得我残忍么”
白玲珑面色微微发红,字字哽喉,听上去有几分异样的悲切,说
“咎由自取”
夏随锦立即抚掌大笑,道“哈哈没错,她就是咎由自取。你都这样说了,我也用不着再内疚,等晚上薛堡主摆几桌酒席,咱们大肆庆祝,喝个不醉不归。”
这笑声肆意张扬,且有跌宕的回音,听在耳里有几分尖锐。
薛堡主斥责“闭嘴”
夏随锦立即闭嘴,斜目看白玲珑,可白玲珑低着头,他看不清她的表情。
等走出刀室,他后知后觉地问虞芳
“你会不会觉得我工于心计”
虞芳迟疑了片刻,点头。
“唉,我也这么觉得。”
刀室前有一大片虞美人花,花开娇艳芬芳。花间有一柄青白色的油纸伞,伞下灰袍青年正拿着花锄松土,轻盈的花枝随风摇曳,映得那青年唇红齿白,竟有几分娇弱之姿。
夏随锦忍不住驻足,冲着青年喊
“你比花好看多了”
虞芳挑了下眉尖
青年闻声扭头,额上厚重的碎发汗湿,碎发下一双琉璃目半眯着,问“什么”
“没什么,夸你长得好看。在下厉苏锦,兄台怎么称呼啊别误会,我想跟你交个朋友。”
青年眉宇间笼上一片 yin 郁之色,看上去很不想搭理他,但还是慢吞吞回答
“刘陵”
第18章 第十八回 夜宴
“你就是娶了薛小姐的卖花郎”
一脚踏进虞美人花丛,踩烂了几株虞美人花。
夏随锦“不是故意的,我扶起来。”
刘陵道“虞美人花是很娇气的,你可以离选些么。”
皱起两条细长眉,双眼看向夏随锦时,尽是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