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向那断天崖顶。顷刻间苍鹰飞鸣,流星般的影子自崖顶俯冲而下,引一道流动的火光快速移来。
夏随锦道“是薛家堡。”
冰雪开尽千万朵,煞尽天下不归人。
沈玲珑趁乱逃走,虞芳要追,他拦道
“莫管她了。有贵客上门,不知是敌是友。”
一轮皎皎圆月下,苍鹰俯冲而至,鹰爪吊有一条黑影,似是活人,在沈家堡的上空盘旋不止。
夏随锦稍加思索,便双手拢在嘴边,大喊
“这里我在这儿”
须臾间,苍鹰俯冲而来,疾风惊得他躲到虞芳的身后,道“好凶的鸟”
鹰爪下的黑影跳下,同时一道清脆叮当的嗓音响起,说
“阿青只是长得凶,其实可温柔啦”
那黑影落到地上,白裘衣、袖摆绣有数枝红梅,抬眸一笑,灵动娇俏的面容仿若冰雪样儿花开数朵。
夏随锦忍不住上前,笑脸荡漾,说“你笑起来真好看。”
少女高扬起下巴,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道
“你个瘸子,走起路来真难看。”
“哼”声也嘎嘣脆
“我是薛家堡的小姐香药,你们是谁,大半夜为何在这里”
断天崖顶,俏丽若薛香药。
第16章 第十六回 香药
夏随锦傲气道
“惩 jian 除恶,杀贼济世。你看那边,那个大恶人仙姑就是我杀的。”
“仙姑是谁”
夏随锦一下子噎住,可看薛香药不像是撒谎,急道“这仙姑在徽城鼎鼎有名的,上断天崖一路尸体,都是仙姑杀的。你要是不信,大可派人去徽城问一问,那仙姑是好是坏。”
薛香药转了转灵动的眸子,道“你们走的这条路是条偏僻的弯路,我们薛家堡很少走,路上有什么,我也不知道。要不你们先随我回薛家堡,跟爹爹禀明情况再说”
“这就奇怪了,索命的仙姑恶名远扬,且就在这断天崖上,离你薛家堡这么近,你竟什么都不知道”
“你好啰嗦,这些事又轮不到我管,我哪里晓得”
那条流动的火光走到近前,竟是一排火把,几十个薛家弟子围上来。
薛香药道“这谁”
夏随锦忙道“在下厉苏锦。”
“虞芳”
“是了,带夏公子、虞公子回薛家堡。”
说是“带”,更像“押”。
一行人浩浩荡荡穿过密林,夏随锦、虞芳夹在当中,前后左右皆是扛大刀的壮士。夏随锦忽地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要是坦白身份,说仁王爷大驾光临,整个薛家堡还不得腾出一座别苑,再八抬大轿恭恭敬敬地抬他上断天崖顶哪像现在,天差地别。
夏随锦倍感心酸,快走几步到薛香药的身旁,道“我看你才十五六岁吧,沈家堡一有动静你就来了,是不是半夜不睡想偷溜出去玩儿其实我有一桩心事搁在心里好久了,现在终于能问出来了,比武招亲大会上,我见到了薛成璧,还有一位据说是你相公的刘陵公子。刘陵公子是你相公呀,可他居然去参加武林第一美人的比武招亲,你要不要罚他跪搓衣板”
薛香药嘟起樱桃似的嘴唇,眉间雪灵俏生生的,微微一皱,道“要你多管闲事。大哥爱惹祸,我让刘陵跟去看着,有什么不对”
“对,很对只是这刘陵此人不见经传,哪儿来的好运气能娶薛小姐为妻唉,像我就没有这种福分。”
“我怎么听着你想套我的话儿”
薛香药聪明伶俐,斜睨过来,眼神清亮又锐利,看得夏随锦心头发虚。
“其实,告诉你也没什么。那日爹爹相中一个大侠,让我嫁过去,我自是不乐意的,就一人跑到徽城喝酒,醉了发酒疯,看到路边卖花郎长得俊俏,就想着凭什么要我嫁出去,难道我就不能娶个回来”
夏随锦大长见识,心中对薛香药敬佩几分,道“薛小姐厉害,那卖花郎该不会是”
“是的,没错,卖花郎就是我的相公刘陵。”
薛香药伸出青葱玉指放在唇前,吹了声响亮的口哨,立即有鹰鸣回应。一只苍鹰盘旋飞下,她抓住鹰爪,道
“这两位公子是贵客,你们带去梅室,切记要小心伺候,我先走一步。”
众弟子齐齐点头
苍鹰拎起薛香药,一声长鸣,冲向无尽夜幕。
看得夏随锦很羡慕
“我也想飞,但小翠拎不动我。”
薛家堡地势险要,房屋楼台多粗犷朴实,一路高树灰墙,走到梅室,室外一株遒劲方刚的梅树,月辉落下,犹如覆盖着霜雪。
夏随锦泡在浴桶里,半湿的长发随意扎在脑后,两条胳膊撑住下巴,道
“两间房,分开睡吗”
虞芳正在穿衣,闻言动作一僵。
“怎么,你不想跟我睡”
虞芳不自在地别开脸,烛光下有种情窦初开的羞怯。夏随锦趴在浴桶上,看他泛红的耳尖,还有白衫下姿秀如玉的身姿,忍不住心思荡漾,轻佻地笑道“你害羞什么,在沈家堡你我夜夜同睡一张床,怎么到了这里,你就要拒绝我”
虞芳闷声说“我怕”
“咦你怕什么我又不能吃了你,再说了,你想的那事是两厢情愿才能做的,你要是不想,我还能强迫你不成”
虞芳精秀的侧颜在烛光下泛红,像是染了胭脂。
夏随锦又道“你心虚了,你看你脸那么红,定是被我戳破了心思。芳郎,你就承认了吧,你这是想睡我但又不好意思说,但没关系,我脸皮厚,我说我想睡你,你能过来了么”
虞芳道“你确实厚脸皮。”
“不不,其实我的脸皮薄,但这事儿总得有个脸皮厚的说出来才能做成。你看你支支吾吾半晌愣是说不出来,只能换我上。不然我急也急死了。”
夏随锦站起来,一脚跨出浴桶。
虞芳如临大敌,荷华剑竖在身前,道“你做什么”
“我洗完了,拿衣服。”
虞芳捂眼“等、等一下”
夏随锦无奈“你这是怎么了都是男的,我有的你都有,看两眼又不会眼瞎,至于如此”
虞芳灰溜溜地躲到屏风后,夏随锦一眼望过去,只看见模糊一团。他裹上袍子,心情大好地绕过屏风,对着蜷成一团的虞芳露出一口森森白牙,像是张开了血盆大口,恨不得将这朵白莲花似的青年吞进肚子里。
夏随锦道“你怎这么怕我”
掰正虞芳的下巴,那张轻逸出尘的脸红得似要滴血,两只澄澈的眸子左看右看,就是不肯看夏随锦。
夏随锦来了兴致,逗他“春宵苦短,咱们快上床做些快乐的事。”
只见虞芳双目微阖不吭声,一副任君处置的模样。
夏随锦干脆一条手臂扶住虞芳的背,另一条手臂要穿过膝盖抱起他,哪料刚碰着他,他立即受惊的兔子般要跑,夏随锦装恶霸欺身压上,道
“芳郎不想上床,在这儿也是可以的。”
将虞芳的双手压过头顶,同时拉下白衣,露出半个肩膀。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这肩膀莹白圆润,似泛有玉般光泽,怎么看都觉得很漂亮,他忍不住啃了一口,在上面留有一个齿印子。
这时候夏随锦用膝盖顶开虞芳的双腿,倾身压下去,肌肤相触的瞬间,虞芳发出一声急促的闷哼,听上去痛苦又销魂。
也就在这时,夏随锦才明白虞芳为何怕他,因为抵在他小腹处的东西勃发,分明是早已情动。
虞芳羞耻得脸如火烧,细细喘着气,道
“放开。”
这话是废话
夏随锦抓得更紧,挺腰蹭了蹭,立即听到虞芳压抑的喘息。他道
“你怕我,是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