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齐凌并不同心,手里有些齐凌并不知道的势力才放心。
徐小水是宁长青的亲信,自然知道前方骑马奔来的人,所报之信,必然不一般。
也正是因为如此,方才宁长青竟没有注意到此人的到来反而走了神,才让徐小水感到诧异。
此时此刻边城能出什么事情呢
徐小水看着宁长青不怎么好的脸色,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怕是和那位大人脱不了干系了。
“报”骑马奔来的人减慢了速度,在离宁长青五六米的时候勒住了缰绳,跳下马来,弓着身朝宁长青跑,近前两米后跪倒在地,“大人急报。”
宁长青喉结滚了两滚“呈上来”
密封的蜡竹管里,轻薄的卷纸背透墨汁。
宁长青缓缓解开卷纸,目光在纸上快速扫了几眼,脸色变了几变。
他沉着脸,抿着愈来愈白的唇,黑眸里暗暗蓄起风暴。
那张轻薄脆弱的纸片,在他的指节中积压扭曲的不成形状,宽厚的手背上青筋跳起,衬的那细小的竹管愈发的可怜兮兮。
良久,他才慢慢说出话来。
那声音低沉地过分,像是夹裹着什么刀片,让人脊背生凉。
“到哪了。”
报信的人低了头,不敢抬头“三天前离开边城,此时估计快到汉中。”
“啪嗒”那竹管被宁长青捏断了。
“我知道了,退下吧。”
宁长青站在那里许久都没有动。
身后的人渐渐窃窃私语,或是疑惑,或是奇怪。
“大人”徐小水轻声提醒。
宁长青仍是没有动作,反而闭上了眼睛。
徐小水不再说话,退后几步转身看着人群。
窃语声逐渐低了下去。
走了
果然走了
他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他前脚离开,他后脚就走了。
季麟哥你又骗我。
你说过会等我的,你明明可以不走的就算齐凌要交出你,以你的本事,你若不想走,有的是办法。
所谓的“秦国使臣至,押解罪臣江季麟回国”,不过是你想回去,是吗
果然不能相信那些“你是不同的”,“与你并肩作战”,“既应了你便不会出尔反尔”的鬼话。
他不是很清楚,季麟哥最擅长的,便是蛊惑人心,猜臆揣度。
从他嘴里说出的话,又有几句能信,几句敢信
可我信了你啊季麟哥我分明信了你的
宁长青慢慢睁开眼。
眼里无悲无喜,一片平静,黑亮幽邃的眸像是倒映着暗夜的天空。
“出发。”
徐小水从未见过宁长青这般全力赶路的模样,而矛盾的是,队伍几乎一刻不歇地赶着路,而宁长青面上却一丝焦急也没有,准确的说,他的脸上几乎面无表情。
他也算跟了宁长青最久的人,一瞧这样子便晓得宁长青生气了,而且是非常生气。
这一路上,徐小水牟足了劲看着整个队伍,尤其是爱偷偷盯着宁长青看的李长欣,生怕这丫头片子惹了宁长青不快直接被捅个透心凉,出乎意料的是,李长欣年纪虽小,但却是玲珑剔透的心思,似乎看出了宁长青的不对劲,这一路上没再拿眼盯着宁长青看。
只是快到边城前的一夜,出了点意外。
由于宁长青走的是近道,又要乔装打扮避着齐清的人,所以这一路上走的几乎都是人烟稀少的路,人家都少,更别说是吃饭的地了。
不过吃食问题好解决,到林子里打些兔子,鸟雀,运气好点打头野猪,烤熟了够所有人吃了。但没些面食蔬菜,吃了几天嘴巴里终究油腻的慌,总觉得不对头缺点什么。
所以这天晚上,宁长青派人去找了些野菜野果给大家开开胃。
随军带的简易的锅很快就架了起来,火也生了起来,宁长青端坐在前方,盯着跳跃的火苗不知道在想什么。
锅里打的河水翻滚了起来,徐小水安排着人朝锅里煮野菜,又发了野果给大家,不敢过多打扰陷入沉思的宁长青,把野果用树叶包了轻放在他身侧。
“徐大哥。”李长欣迷迷糊糊睁了眼,揉了揉眼睛。
她伤还没全好,连夜赶路身体有些撑不住,这一路一直昏昏沉沉睡着。
“没事。”徐小水低声问,塞给她一个果子到手里,“继续睡啊,饭熟了叫你。”
“嗯谢谢小水哥哥。”李长欣迷迷糊糊喃喃了句,又闭眼昏睡了过去。
徐小水摸了摸她额头,有些烫,他心里有些担心,却又晓得宁长青不愿看到他对李长欣过多关注,只能把担心压在心底。
野菜煮好了,咕咚咚冒着热气,碧绿的蔬菜和着深褐色的蘑菇对连吃了三天淡的没味的烤肉的人来说,诱人极了。
徐小水乘了一大碗先给了宁长青。
“你们吃吧。”宁长青把碗放在身边,暂时没有胃口。
“是。”徐小水应了,转头冲下属点了点示意。
李长欣被徐小水叫醒后接过简陋的小木碗,木碗已经被三个人接连用过,徐小水看着他睡的熟此时才叫醒她“丫头,吃点菜喝点汤。”
“多谢徐大哥。”李长欣接过碗,渴极地喝了一口汤,烫的一哆嗦。
“慢些。”徐小水无奈地笑了下。
李长欣头昏脑涨,勉强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正要吃两口野菜,脸色突然僵了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