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爷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且能为了目的牺牲自己,哪怕明知道未来没有光明,他也会努力地活下去。”
“傻。”林海盯着陈轩紧闭的双眼,喃喃自语,“但我就看上他这一点。”
又是一道闷雷,木窗在沉闷的风里摇曳,密集如湍流的雨水声里响起纷乱的脚步。
“云四。”林海头也不回地唤。
云四带着分会的护院涌入狭窄的房间。
他接过一件干净的风衣,飞速裹住三少爷“处理干净。”仿佛在说一句无关痛痒的闲话,随口道,“放火把这儿烧了,下雨天火着得慢就撒油,做事麻利点,别留下痕迹。”
“林海”陈安如梦方醒,“你怎么敢你怎么敢你这是和陈记作对”
“作对”他不屑一顾,居高临下地俯身被家丁按在地上的陈二少,“你错了,我不是要和陈记作对。”他搂紧怀里昏睡不醒的陈轩,“我是要把伤害过三少爷的家伙通通处理掉一个不剩。”
陈安从林海的眼里看见了无尽的寒意,终是意识到他不在威胁,亦不是恐吓。林海根本没想过要让陈安活着从别院里走出去。
“你你要为了一个陈轩毁掉自己的分会吗”
“啧。”他烦躁地抬腿踩住陈安的肩,“为了他,毁掉我自己都成。”说完头也不回地搂着三少爷走了,直直穿过被踩得东倒西歪的花园,翻出院墙。
浑身是伤的远方开车候在门口,见他们上车,二话不说就往医院开,开到半路,嘴里忽然冒出句无关紧要的话“行长,家里来了个唱戏的,说是认识你。”
“嗯”林海正在检查陈三少身上的伤,无暇分心,“不认得,赶走。”
“好像是从北平来的。”远方说得含蓄,但他听明白了。
“跟来的。”林海解开陈轩的衣扣,“我以为甩掉了既然他还不死心,那你直接把人敲晕了扔到城外吧。”他身上的戾气还没散去,说得话血腥气极重,“嫌麻烦就把他和陈安一起烧死在别院。”
瓢泼大雨都掩盖不了远处火势漫延时磨牙般的爆裂声响,和猛兽撕扯猎物一般无二,一息尚存的猎物捶死挣扎,哀嚎便如同烧毁的房屋倒塌的闷响。
“云四还挺聪明的,带了油。”
“都是跟了行长几年的人,知道规矩。”远方将车停在医院门口,“您生起气来,下手比练家子的还狠。”
“可是就是有人不怕啊。”他边叹息,边看怀里的陈三少,一进医院的门就唤来医生。
陈轩身上大多是皮外伤,身子骨还和以前一般虚,除了受惊过度没什么大毛病,林海暗自松了一口气,嘱咐远方好生包扎伤口,自己带着人在病房里住下了。
陈轩睡眠浅,没过多久就醒了,睁着眼睛瞪天花板,像是知道林海在身边,含含糊糊地嚷着要吃荷包蛋。
“荷包蛋”他失笑,压在陈三少身上捏这阔少爷柔软的腮帮子,“命都差点没了,还想着吃”
陈轩闻言,有气无力地扯着嘴角笑“我死了,你会难过”说完翻了个身,半晌都没吭声,林海等了片刻伸手一 o ,指尖染上一片濡湿的泪。
“三少爷。”他把陈轩硬是扯进怀里,脱了外套一同躺下,“我回来了,别怕。”
陈轩踢他,踢完又踹。林海忍着,等陈三少闹得精疲力竭,立刻伸手去 o 下身。
“藕粉喝进去多少”他轻车熟路地扯开陈轩的裤子。
陈轩抗拒林海的触碰,拼命往床脚缩。
“干什么”他 o 到,用力搓揉。
“你你除了会睡我,还会什么”陈三少无缘无故地闹脾气,拼命拉扯林海的手腕,“你和他们都是一样的”
林海的好心被陈轩一句话说没了,倒成了罪人,他讥讽地勾起唇角“对,我换票从北平赶回来就是为了干你。”
“疯了一样找你,救你。”林海攥着陈三少手腕的指头猛地收紧,“都是为了心安理得和你上床”
陈轩被镇住了,小心翼翼地抬手抚 o 他被雨水打湿的额角。
林海躲开了,起身穿衣服。
“林海”三少爷连忙抱他的腰。
他把陈轩的手掰开,这阔少又死缠烂打地黏上来。
“三少爷,上杆子的不是买卖。”林海转身,偏头亲了亲陈轩的脸颊,“反正我在你眼里”他剩下的话被陈三少的吻打断。
林海的目光温柔些许,按着陈轩的后颈深吻,唇舌难舍难分,好不容易分开时唇齿间还缠着透明的银丝。
他轻声问“难受吗”
陈轩摇头,坦然地脱下裤子“药我几乎没咽,是被你 o 硬的。”
“后面肯定痒了。”他的目光在陈三少胯下刮了几圈,“我的三少爷啊,怎么又瘦了”
陈轩眼里重新闪了点灵动的光“想你想的。”
“我看你是想家产。”林海嘴上反驳,面上却有了笑意,把陈三少搂在身前拍背,“说说吧,今天陈安是怎么了,竟然敢那样对你”
陈轩闻言浑身打了个寒颤,虽极力忍耐,但林海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三少爷眼底有水汽翻涌。
“怎么了”
“你为什么才回来”陈轩却对他发难了,声嘶力竭地哀嚎,“林海,你是不是很想让我一个人孤零零地死在南京”说完抱着他的腰沉默不语,像一具行尸走肉,没了灵魂。
第三十七章 消毒水
林海心里翻腾的怜惜又变成了夹杂着气恼的无奈,抬手捏了一下陈轩的鼻梁。
陈轩张嘴追着他的手指咬。
“咬这儿。”林海把陈三少的脑袋往身下按,本逗逗他,却不料三少爷真的张嘴来咬。
“陈轩。”林海把三少爷拎起来,沉声低呵,“你心里有气,别折磨自己。”
陈轩喘着粗气抱住膝盖,掌心满是抠出来的血印子“不折磨自己,难道还能折磨你”三少爷望向他的目光带着疏离与探究,“林海,我”
林海不等陈轩说下去,就伸出了手“来。”他说,“你以为现在不是在折磨我”
陈轩面色一僵,哭丧着脸往林海怀里拱“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你真的很喜欢我。”三少爷蜷缩在他怀里,“很喜欢,很喜欢”越说声音越小。
林海反倒纳闷了“我没去北平前你不是就已经这么想了吗”
“然后你就走了。”
沉默在他们身边漫延,宛若粘稠的粘合剂,将林海和陈轩牢牢裹在一起。
“三少爷。”林海眯起眼睛,语调不由自主上扬,“你想我了。”
“想你”陈轩像被刺中的刺猬,“林海,你做梦”
林海不答话,好整以暇地等着,他 o 透了三少爷的心思,就跟吃醋一样,时间越久,醋劲儿越大,别看陈轩现在嘴硬,过不了几分钟就会主动服软。
果不其然,陈三少说完狠话,见林海没有反应,渐渐慌了,重新扑到他怀里“怎么早回来了”
“不回来你就要出事了。”他帮陈轩揉腿,小心地避过新添的伤疤。
陈三少觉得他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