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足够了。
罗嫣发现甩不掉这人,索xg不去管他,只管往和光城郊而去,最重要的是拓儿的安危。眼见着出了城门上了官道,那人也不再留情,再多用了几重内力,轻松赶上了罗嫣。
“你”一声惊呼止于喉咙之间,罗嫣瞪大了双眼,死死盯着面前这想要杀了她的人,那人的眼睛闪着金色的异样光芒,他是皇帝的乾坤卫
“哎呀,不小心被王妃瞧见了呢,没办法只能杀了您呢”说着定住罗嫣周身大xue,将她放在官道之上,后又拿出一瓷瓶,从中倒了些粉末出来,挥散在空气中,粉末是白色,没有味道,在空旷的天地间很快就消散了。
罗嫣却觉得那粉末被吸进了鼻腔,之后心脏就越跳越快,“你”
“哦,对了。”那人有点儿兴趣的欣赏了一会儿罗嫣无声的挣扎,捉住罗嫣的右手食指,在土地上慢慢地写出了半个景字
再没有什么是受害人亲自写下的证据更直击人心的了。
罗嫣愤怒而绝望的盯着那人,那人却笑得更灿烂了,“王妃,您真的是生了个好儿子啊”
说罢,解了罗嫣的xue道转身离去,又瞅了几眼,确定她是死了的,才几个纵掠便朝和光城郊处飞去。
初春的眼光透过没长出新叶的树枝落在了罗嫣的脸上,让罗嫣想起了和风卓在一起的朝朝暮暮,那个傻子啊,不知道没有了自己还能不能好好生活,居然忘了跟他说不许续弦罗嫣感受着胸膛中不正常的跳动,缓慢的伸出左手,在身下画了个图案,便离开了这个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错,不过罗嫣姐姐只是拉开了我be的大幕而已,每个人都会死。
第29章 第二十九话
那个去报信的老忠仆到晚上还没回来,风拓觉得不对劲儿,就算不回来了也不应该音信全无,这城郊和王城距离也不是很远。
风拓一脸沉思的样子,自然惹来了景落侧目,“阿拓,是不是出事儿了”
景落觉得心中的不详越来越重,义父远征未归,义母独自在府,自己又身受重伤,如此看来,穆王府竟然是不堪一击的状况,暗暗握紧了拳头,景落虽然极度劳累,却不敢睡,他怕再醒过来就不是眼前这番场景,甚至根本醒不过来
“没事儿,就是中午回去报信的那个人到现在也没有消息,我有点儿担心。”
“别担心,或者是被什么事儿绊住了脚,再等等吧。”
“嗯。”风拓不自觉地握住了景落的手,又怕扯着他的伤口,所以姿势很奇怪。
一时间两人都不说话,气氛有些沉重。
“阿落,要不你先睡会儿吧,你肯定很累了。”风拓看着景落一脸劳累的样子,不忍心再打扰他。
“不”景落还未说完,外面的许多脚步声便响了起来,一听便是朝着他们而来。
率先进来的是乌啼。
“小王爷王妃她王妃他”还没说的出来,便先红了眼眶。
景落见此心里“咯噔”一声,转头去看阿拓焦急的样子,心中很慌,明明说好了的,不让阿拓经受这种痛苦
“母妃怎么了,你倒是说啊”风拓一把把跪在地上哭的乌啼拎着领子提了起来,乌啼打了个哆嗦,“王妃她去了啊”
风拓扔下乌啼,倒退两步,扶着旁边的桌子才堪堪站稳,“去哪了去哪儿啊,母妃她走去哪儿”带着不可置信的语调,风拓推开挡在门口的乌啼跑了出去,出营帐时,外面的风很大,却将风拓喃喃的“不可能”三个字吹进了景落耳朵里。
握紧了拳头砸向床板,景落眼眶微红,“还不快去跟着阿拓”瞥见乌啼还傻站在那儿,景落呵斥道。
一种无力感从灵魂到躯体淹没了景落,明明改变了过程,为何改变不了结局
“不行,不能让阿拓乱来。”景落死死地撑着床边好不容易才下了地,寻了出去。
这边风拓出了营帐,外面黑漆漆的,想着那个消息,风拓觉得好冷好冷,他能去找谁呢乌啼先追出来,他的腿脚机灵,很快就发现了直愣愣站着的风拓。
“小王爷,您别难过,我”乌啼最笨,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小王爷。
“谁跟你说的”风拓晃过神来,急切道。
乌啼一懵,“是、是皇上身边的一个太监让我给您传的消息。”
“去找皇兄”风拓转身便走,母妃那么厉害怎么会呢
“回小王爷的话,皇上不在营帐内。”外面一个服侍太监弯腰回话。
风拓皱眉,“那皇兄呢我母妃的是真的吗”
那太监隐晦地看了一眼风拓,半响点了点头,“皇上已经带人过去了,您节哀顺变。”
那太监的点头让风拓觉得重于千斤,全砸在他的头上,风拓觉得天塌地陷,他从来没想过,节哀顺变这四个字会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从来没有。
风拓怔愣着,直到一个带着体温的披风被系好在颈间,那人如此高大,却又温柔,似乎一下子变成了他的全世界。
“阿拓,坚强,我们也过去,好吗”风拓看着微弱火光下,那人唇齿一张一合,说着极轻的话,明明他身上那么多伤,却还是这么保护在自己前面,从不曾有分毫懈怠。
“嗯。”风拓点头间,眨去眼睛里的泪水,他不能哭
因着景落的身体,两人只好坐了马车去,到那里时已经是围了好几重了。
风渊自然已经知道风拓来了,从里面出来拦住了风拓,“拓儿,你别去了。”
“皇兄,为何风拓不能去”连母亲最后一面都没见成。
“仵作正在查看皇婶似乎是心脏出了毛病,突然之间就”风渊握住的肩头,不想让他进去,景落则在旁边隐隐感觉到很多人在盯着自己,十分不妙。
“怎么可能母妃她身体一直很好的,从来没有听说过心脏有毛病,而且就算出事儿也应该在王府里,也不会在这荒郊野岭”
是啊,明眼人一看便知,这地方不正常,甚至是被追杀至此的
“皇兄你让我进去,我要见母妃”风拓开始剧烈挣扎,而风渊不知有意无意就让他跑了进去。
母妃那样一个脾气火爆的xg子,难得有如此安静的时候,她躺在荒cao之中,鬓发未乱,气度不凡,好像下一秒就会醒来弹风拓的脑瓜蹦儿,笑着骂他傻。
风拓忽然之间不敢走过去了,他怕母妃是真的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那一刻终究是到了的,风拓走到罗嫣身旁跪下,没有嚎啕,只有泪水落地的声音,看着这个和自己、和父王、和景落,一起走过十几年岁月的女人静静地躺着,不会呼吸、没有心跳、不再言语、不再微笑,风拓觉得心在抽痛,有窒息的感觉,原来自己是忘了呼吸的啊
风渊走到一旁,蹲下身来,半搂着风拓,景落则在一旁站着,紧紧盯着这个养了他十几年的女人,他知道了,自己后悔了,若是没有前几年自己做下的好事,罗嫣不至于,不至于如此轻易地遭人毒手的这夜里真的很冷,伤口在痛,心口也在痛。
周围围着的人都十分有眼色,此时更是不敢出声,只能默默地陪着。因此当风渊发出“嗯”的一声时,可以说是所有人都听见了。
第30章 第三十话
“嗯这是什么拿个火把来”风渊看着罗嫣手边的半个景字,心道,皇婶还是挺有价值的。
天晚了,到处都是黑漆漆的,发现路边荒cao里的罗嫣已属难事,更别说那个浅浅的字迹了。仵作检验却没发现,因为他关注的是人,风渊发现那是必然。
“什么”风拓也瞧见了,在母妃的右手旁像是有些痕迹。
火把照亮那块儿地方,是个很扁的“日”字,下面还有一点一横,明明是个没写完的景
“这是个景字,拓儿”风渊大喊一声拉回风拓的思维。
风拓觉得跪着的腿在颤抖,“不可能,不可能”猛然回头看着景落,那眼神虽然慌乱却没有怀疑。
景落上前一步,“皇上,我一直和阿拓在一起,根本不可能”
风拓听着这话,也觉得对,像是找到了些许主心骨,看着风渊。
“那你如何解释皇婶生前写下的这个字”风渊脸色y沉的看着风拓和景落的互动,这种谁也没办法cha足的关系,这种信任,从来都没给他风渊
“不必再说,铁证如山。来人,把这个忘恩负义、谋杀皇亲的人带走下狱。”
风拓听此,连忙起身去拉着景落,如此一来,那些人都不敢上前了。
“拓儿,你想抗旨吗”风渊也站起来,居高临下。
“皇兄,阿落不会的,再查查,不可能是他,皇兄求你了,求你了。”说着风拓便要跪下,却被景落一把抄起,不让他跪。
“阿拓,我只一句,不是我做的,你相信我,也不要去求皇上,自有天理公道。”说完便抱住了风拓,力气之大,勒的风拓生疼,可是他没喊疼,只是同样以最大的力气回抱了景落。这是第一次风拓回应了景落,却在分别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