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熙微笑着抚了抚沈莹的头发“太太总是疼你的。”
沈莹赞同地点了点头“表姐说得对。”
今儿的茶会邀了张家姐妹,但不知是不是张琼心里还在别扭,并没有应约,只有张珂一个人来了。
沈莹选的茶楼名叫渌水居。
这渌水居并非是八宝楼那样,只接待贵人的场所。
自古茶与文人脱不开关系,渌水居的东家据说是文坛大家,茶楼里还有不少名家书画供人观赏,所以这里是最受京城文人们的欢迎的地儿。
之所以选这个地方,一来是满足张珂的心愿,二来,今天正好是文会,满京城的才子都在这儿斗文,沈莹虽然不好这口儿,但也不忍心驳了珂姐姐的意思,权当做看个热闹罢。
杨熙素来是没什么意见的,只有不是有碍于她的计划,她都随着沈莹。
却不料,沈莹又给她一个大大地“惊喜”。
杨熙三人并三个侍女,定了二楼不起眼儿的包厢,方才安顿好,沈莹就悄悄凑到杨熙耳边“表姐,你猜猜,今儿谁来了”
她眨着眼睛,一副表功的模样,杨熙只需稍稍一想,就知道定是与谢晋安有关了。
谢晋安自诩风雅,酷爱吟诗作对,附庸风雅,这样的场面怎么会没有他呢。
瞟了一眼沈莹,杨熙淡定自若的抿了一口六安瓜片“凭他是谁,也与我无关。”
这人声鼎沸的,就是谢晋安在,她也不敢出去相见啊。
沈莹显然也想到了,顿时泄了气“本以为能再给表姐牵个线呢”
上回她不在面前,也不知道谢侯爷和表姐到底如何说的,琴又被穆哥哥拿了回来,没了后续,沈莹真是操碎了心。
张珂却不知这二人再打什么哑谜,但也不太关心,她可是冲着文会来。
沈莹还在想主意,一楼的文会却已然开始了。
大凡文会,莫不是文人们各展所长,以诗词歌赋抒发自己的抱负。
渌水居的文会也是这般。
只是今天不太一样,文人们三三俩俩的坐着,目光却都放在同一人身上,那就是坐在临河窗边的裴谨言。
“裴兄难得一见,何不先赋诗一首,为我等做个楷模”一名身着靛蓝长衫的年轻男子对着裴谨言拱手道。
裴谨言也不推拒,命人上了笔墨,一炷香不到,便做了首诗,引得众人纷纷传阅称赞。
自他之后,别的文人们也不在拘束,或是点评别人的诗作,或是挥毫而就。
楼上的张珂看得津津有味,虽然看不见裴谨言写的字,但不妨碍别人会念出来。
“这裴谨言果然是个有才的,难怪哥哥们那样推崇他,”她可记得,上回裴谨言将她的诗评作第一,六哥那欣喜的模样,仿佛裴谨言赞的是他一般。
“可不是,”沈莹也接道“不只是表哥们,还有我二哥,一回来就忙不迭的来问我听说裴师兄赞了张家表妹的诗,可是真的可记得诗是如何写的,真是,叫我说什么好。”
沈莹一个不留神,把沈蔚打听张珂的诗都给说出来了,好在张珂无暇分心,没注意这些细节。
杨熙闻言,也跟着笑了“你们的兄长如此,我家里的兄弟也是如此,真不知裴谨言给他们灌了什么迷魂汤,这一个二个的,”说着还摇了摇头,阿凌才去书院多久,就学了师兄们崇拜裴谨言的架势。
“姐姐此言差矣,”张珂不赞同道“诗之于人,有涤荡灵魂之力,裴谨言的诗文扣住了他们的心,他们视之如神也不为过。”
杨熙笑笑“可见我是个俗人了,竟不知一首诗还有这样的作用。”
“不仅是诗,但凡用心之作,大都有这样的作用,”张珂缓缓道“正如在烟霞湖,姐姐弹得那首家乡小调,就让我仿佛看见了姐姐幼时安逸闲适的日子”以及对故乡和失去亲人的哀伤和思念。
有沈莹在,张珂便没有将话说完,即便如此,杨熙也领会了她的未尽之意。
她的琴能动张珂的心,张珂又何尝不能动她的心呢
杨熙两次险些在人前失态,不,应该说已经在人前失态,只不过没人发现罢了,无不是因为张珂。
然而杨熙并没有接她的话,张珂的心境与她不同,一个天生的灵气,一个是世俗的凡心,纵然偶尔会有交汇,却是她剖开了自己的心换来的。
张珂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沈莹抢了先“表姐说的对,咱们都是大俗人,只要吃好玩好就行了,作诗写词这样文雅的事儿,还是交给珂姐姐这样的仙女儿去。”
张珂顿时就笑了“说你是个俗人我是信的,只你别将杨姐姐也说得与你一般,我可从未见过人家贪口腹之欲。”
“怎、怎么没有了,”沈莹也无甚底气道“上回,在恒王府里,表姐也吃了不少鹿肉呢。”
细细数来,表姐好像就只有这么一回贪了口腹之欲。
张珂摇头不信,杨熙却掩嘴笑道“嫣嫣说的是,是我一个人将半桌的鹿肉都吃光了,晚上回了府里还流鼻血来着。”
那日沈莹一下午都没什么事儿,杨熙还当真以为她的脾胃如此之强大,大夏天的吃了那么些鹿肉下去也不见反应,不想晚上就听水仙阁里闹哄哄的请了大夫,原来是沈莹火气太旺,流了鼻血。
沈莹红着脸道“哼,你们就是欺负人家,”分明答应了她不说这糗事的。
表姐出尔反尔,一点儿姐妹情谊都没有。
杨熙见她恼了,赶紧收了笑,上前揽住她的肩膀,将人掰向自己“是我的不是,一不小心就说漏嘴了,嫣嫣可别往心里去。”
沈莹其实并没有生气,就是觉得面子上过不去,犟着头不理她。
杨熙如何不知她好面子,端了茶给她“我的好嫣嫣,快接了这杯茶,”又转头对张珂道“珂儿只当没听见我方才的话,可好”
张珂已然是笑够了,此时也大方道“就依姐姐所言,嫣嫣放心,咱们姐妹之间的闲话,我保证不往外传就是。”
“那就说好了,此事就咱们三人知道,不许告诉别人,”沈莹又补充道“琼姐姐也不许说。”
沈莹一本正经的模样,让张珂和杨熙忍笑忍得险些破功,但张珂不愧是了解沈莹,当下就严肃道“嗯,绝不告诉姐姐。”
“好了好了,”杨熙笑道“咱们别聊这些不相干的了,还是接着看他们作诗的好。”
沈莹却道“干看着也无聊,不如表姐和珂姐姐也作一首,咱们叫店里的人拿出去,给他们见识见识。”
“这怎么好,咱们是女子”
怎么能将闺阁之作交给外男看呢,寿宴上那回是张老太太的意思,又有众位夫人看着,自然是没问题,今儿她们三个偷偷来文会已是出格,作诗给人品评,岂不是更加杨熙与张珂面上都是不赞同的神色。
“哎呀,姐姐们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见你们一身才华无处施展,方有此一言,且咱们既不出面也不署名,作了诗递下去就是了,谁知道咱们是谁”沈莹觉得自个儿的计划很是有理,便继续道“再说了,姐姐们看看,底下的人,虽不乏裴谨言这样惊才绝艳的,但依小妹看来,庸才也不少,他们都好意思腆着脸舞文弄墨,你们这样的才华,却只能囿于方寸之中,岂不可惜”
虽然嘴上说表姐跟自己一样是个俗人,但沈莹心里清楚,表姐的才华即便比不上珂姐姐,却也比别的姐姐们都强,在张府那回,她就不明白表姐为何藏拙,后来虽也慢慢的回过些味儿,却仍然为表姐可惜。
被她这样一说,张珂显见是心动的。
她看着杨熙,要作诗也不能自己一个人作,嫣嫣是不用想了,但杨姐姐是个谨慎内敛的性子,恐不会答应。
杨熙看她眼中含光,面颊红润,期待的望着自己,正应了诗经的那句“臻首娥眉,美目盼兮”,任谁见了,也不忍心令她失望。
“写罢写罢,快将笔墨伺候上来,”杨熙终究是抵不住美色的诱惑,毫无立场的随了张珂的愿。
“快快,”张珂欣喜的对琉璃道“拿我的笔墨和桃花纸来。”
这些个东西,她是走到哪儿带到哪儿的。
杨熙阻拦道“不可,若是用桃花纸,旁人一眼就能看出不同来,咱们还是低调些好。”
桃花纸质地细腻,洁白如玉,非贵人不可用,拿着这个下去,怕是要引人注意。
张珂也明白这个道理,只得皱皱鼻子道“姐姐提醒的是,那咱们也随下面的一样,叫店家拿些宣纸过来。”
琉璃领命去了。
待二人作好了诗,杨熙先细细的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人能看出来这是女子的笔墨,便叫人拿下去了。
幸好两人练的都不是簪花体,不会叫人一眼就认出来是女子之作,杨熙习的欧体,张珂偏爱王右军的字。
张珂看过杨熙的诗,还笑曰“姐姐果然字如其人,看似平静无波,实则惊涛骇浪,敢人之不敢,能人之不能。”
杨熙淡然一笑“不过是随意练着顽的罢了。”
张珂作了首好诗,已是心满意足,此时便安安稳稳地坐着看下头的才子们击鼓传花。
杨熙老觉得哪里不对,看了一圈儿,才发现沈莹不在屋里,连铃兰也不在。
她赶忙问素月“大姑娘哪里去了”
素月道“方才说要如厕,铃兰便陪着去了,姑娘放心,店家着人伺候着呢。”
杨熙这才放下心来,也跟着张珂一起看。
没一会儿,沈莹就回来了,看上去还十分开心,铃兰却有些为难的模样,还时不时的看两眼杨熙。
杨熙给素月使了个眼色,让她找个空儿打听打听,素月心领神会,拉着铃兰往边儿上站了站。
“方才可是出了什么事儿”素月低声问道。
铃兰欲言又止,看看沈莹,又看看杨熙,弄得素月以为真出了什么大事,急道“有事儿你说出来咱们一起商量,大姑娘人小不懂事,姑娘是个稳重的,定能想法子解决的。”
“我也不知该怎么说”铃兰嗫喏道“是姑娘,她方才出去是为了”
“为了什么,你别吞吞吐吐的啊。”
“是是交代人把表姑娘的诗单独给谢侯爷拿去,”铃兰不知道自家姑娘想撮合杨熙和谢晋安,只觉得这样对杨熙的名声不好。
“哦,无妨,你只当不知道就好了,”素月听了却松了口气,还道是出了大事呢,原来就是这个。
铃兰不像红玉,是个没心眼儿不爱管事的,又对沈莹忠心耿耿,叫她知道这件事,她只会帮着遮掩,不会去张氏那儿告密。
说完素月就回了杨熙身边,留下铃兰一个人在那儿纠结的不行。
姑娘不顾男女大防,将表姑娘的闺阁之作给了谢侯爷,素月知道了这事儿不仅不生气,还淡定的不得了,难道表姑娘和谢侯爷早有私情
她吸了一口凉气,若真是如此,这事儿就说得通了。
可是,表姑娘那样端方的人,怎么干出这样的事来呢
更糟的是,姑娘知道了也不说规劝,反倒帮着表姑娘牵线搭桥,这、这可怎么办呀
铃兰兀自着急,其他三人却像没事人一样,仍旧说说笑笑,听下面的赞张珂写的诗,俱是一笑,又不时的点评一番别人作的,连沈莹都跟着凑热闹。
她虽然写不出好的来,但能瞧出坏的呀。
杨熙和张珂欣赏好的,她就只盯着那坏的,但凡有人作的不怎么样,定要被她损上一损,偏她言语太可乐,逗得二位姐姐笑个不停。
铃兰看得更揪心了,别是姑娘当的媒人,将表姑娘和谢侯爷凑做一堆的罢。
正当三人说道开心处,包厢的门被敲响了。
来人是店小二,也是方才送诗下去的人。
沈莹没让人进来,而是自个儿去了门口,窸窸窣窣过了一阵,她拿着一张纸,悄悄的递给了杨熙。
杨熙接过来一看,这上头赫然写着一首诗,而且这诗不是别的,正是和的自己方才所作。
她愕然的望着沈莹,沈莹狡黠一笑,在她手上写了个“谢”字。
杨熙握紧了手,心里有些感慨,又有些担忧。
担忧的是自己的笔迹落在了谢晋安手里,她行事向来是了无痕迹,不给人留下任何把柄,宁肯多花些时间和心思,也不愿出一点儿纰漏。
但好在未曾署名,用的也是烂大街的宣纸,认真说来,也不是要命的把柄。
让她感慨的是,沈莹这丫头虽然傻乎乎的,对她确实真心,原先她以为沈莹就是图个新鲜,没想到却是她想错了。
沈莹这接二连三的,一刻不停的帮她想招儿,助她成事。虽然行事算不上缜密,但不得不说,若不是有沈莹这两回刻意给她和谢晋安制造机会,单凭她一个人,外加上素月,还不知何时才有这样的进展呢。
谢晋安和了她的诗,却又暗暗地表明了心意,杨熙看过之后,面不改色的收了起来,打算回去就烧了。
沈莹在一旁等着,原以为表姐会跟自己说说谢侯爷写的什么呢,没想到表姐竟然这样镇静。
没有羞涩
也没有春心荡漾
更没有欣喜不能自已
这是收到心上人的回信应有的反应吗沈莹小声道“表姐,他写了什么呀”
莫不是写了不该写的惹表姐生气了
杨熙叱了她一眼“小孩子家家的,操心太多当心长不高。”
沈莹顿时就不干了“表姐过河拆桥,不地道。”
杨熙凉凉道“是啊,你要如何”
哼哼,沈莹鼓着脸,顾忌着张珂不敢说的太大声,心里却道,没良心的,看她以后还帮不帮忙
没良心的杨熙却一点儿都不后悔,她原本是不想让沈莹知道的,但沈莹自己猜到了,她狡辩不过,只能默认,但沈莹不能牵扯进来太多,帮到这儿也差不多了,以后的事,她自己来就好。
沈莹气也就气了一会儿,晌午叫的太平楼的席面,全是她爱吃的,杨熙一直给她布菜,她也就顺势消了气,又跟杨熙一块儿说笑。
用过午膳,三人见下面的文会也无甚意思了,裴谨言已经走了,后面还跟了一群追随者。剩下的多是平庸之人,连沈莹都看不上,更何况张珂和杨熙。
张珂道“时候也差不多了,咱们该回去了。”
“嗯,”杨熙点头,渌水居里没有冰可用,还不如回府里待着。
沈莹也说好。
杨熙和沈莹目送张珂离开,才登上了成国公府的马车。
不想还没走两步,就来了个小厮求见。
杨熙撩起帘子,见是锄禾,忙叫马夫停下。
“请沈姑娘安,请杨姑娘,”锄禾拿出一方帕子,双手递给杨熙“杨姑娘拉了这帕子,小的特来还给您。”
锄禾是谢晋安的贴身小厮,杨熙自是认得他。
自个儿的帕子好好的在身上,这一方,定是谢晋安搞得鬼了。
杨熙在沈莹促狭的笑声中接过帕子,还得强撑起笑容“多谢这位小哥,”又对素月道“给这位小哥些茶水钱,大热天儿的跑过来,辛苦了。”
“谢姑娘赏赐,”锄禾接过银子,喜笑颜开的走了,送个帕子而已,竟得了这样的好处,真是桩美事儿。
马车里,沈莹记着方才杨熙不给她看,此时便一眼不眨的看着杨熙手上的帕子,仿佛要连同之前的一起看回来。
杨熙无奈,谢晋安也是,好好儿地送什么帕子,大庭广众的她也不敢不接。
她看也不看就想收起来,却没想到,一张小小的纸片儿从帕子掉出来了。
沈莹眼疾手快,赶紧捡了起来,一看,上面竟写着一首诗
美人临高楼,青蛾眄来久。
何许系相思,一带横塘柳。
横塘柳初齐,梁燕筑巢栖。
双双飞不去,莫蹴柳花迷。
柳花拂罗袖,脉脉销清昼。
离恨几回肠,独援瑶琴奏。
瑶琴奏还歇,燕掠楼中月。
似梦昭阳宫,心将露苔结。1
“再想不到,谢晋安竟然写得如此直白,”沈莹原想说露骨的,又怕表姐会恼,只得将诗还给了杨熙,自个儿捂着嘴克制着不笑的太离谱。
杨熙确实是恼了,恼的是谢晋安,写这样孟浪的诗,这是把她当成了以前那些相好不成。
她心里恨恨地,面上却不肯显露出来。
先将纸片夹在帕子里,杨熙又垂下头,故作羞涩道“这浑人,看我回去不烧个干干净净的。”
沈莹劝道“别啊,好歹人家的一片心意,表姐若是烧了,不是伤了人家的心嘛。”
“呸,净会胡说,”杨熙好不容易憋红了脸,抬头道“什么心意不心意的,我不想要,不烧了留着垫桌子不成。”
若是真有心意,还不赶紧来娶她,整这些花里胡哨的有什么用
沈莹也知道,表姐素来不喜欢这些,也就不再多言,只心里却有些羡慕,要是哪一天,穆哥哥也能写首这样的诗给她,她怕是睡着了都要笑醒的。
沈莹脑子里不停的幻想着那样的场景,想得太入神,脸上也挂着如梦如幻般的笑容。
杨熙看着的瘆得慌,伸手摇醒了做白日梦的沈莹“想什么呢,”一脸的荡漾。
沈莹红了脸,小声道“想着穆哥哥给我写那什么”
杨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就赵穆那样的,写情诗,别逗了,让他写檄文还差不多
她笑声中的嘲讽太明显,沈莹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表姐,”沈莹捏着嗓子撒娇,声音拐了好几个弯。
杨熙勉强收了笑,言语不清的说道“是、是我的错儿哈哈,不、哈哈、不该笑你。”
沈莹沮丧道“果然是我痴心妄想,表姐也觉得穆哥哥永远都不会写那样的诗罢。”
杨熙心里很是认同,嘴上却安慰着沈莹“也不一定,万一哪天,殿下忽然就开窍了呢。”
沈莹更沮丧了“穆哥哥比我大那么多,我都开窍了,他还跟以前一样,一点儿变化都没有。”
杨熙拍拍她,天性如此,也是没法子的,有人天生就风流多情,也有人生来就冷心冷情。
前者如谢晋安,后者如赵穆。
作者有话要说 注1明,王逢年,情诗
这里有几点需要说明一哈
1可能有小伙伴没看到我的请假条,我前几天是请假去考试了,很重要的考试昨天考完我就回来更新了
2这真的是一本长篇,但是不会太长,目测一百万字以内,我已经尽量在加快节奏了,但是我的大纲就是这样,不能跳段的。
3关于沈莹的话,不知道你们看得怎么样,但是我觉得她比刚开始好多了,而且我有半本书的时间给她成长。
4如果有什么不满意,你们尽管说,不修改大纲的前提下,我会尽量满足各位看官老爷。
以上,谢谢。
s昨天提意见的那位,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加精了解一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