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王匆匆包扎了一下就不得不亲自去与来客居交涉了。
外面的战斗已经停止,巨大的鲸鱼静静地停在水晶宫顶上不远的地方,时不时摆一下尾,就好像真的鲸鱼一般。
大掌官并没有和毛顺说多久,就真的陷入了沉睡。伤太重,有天赋神通也不适合长时间保持清醒。不过寥寥几句却让毛顺又安心了一些,再加上师父也去了,应该没什么事吧
他想着,等这边事一了,浮空岛之行就要提上日程。谷恩的焦躁影响了他,三年之约也令他悬着心。
但后来发生的事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想。
与来客居交涉完毕的西海王带着阿光顺利回来了,然后他们这泡泡舱群就开始集体往海面移动,但方向却不是原来的王宫所在。
西海王没有提起鲸鱼里面的任何事,阿光看着也完好无损,毛顺尽管好奇却也不方便问。
之后他们就直接上了岸。并非乱石礁所在的东海岸,而是另一个完全陌生荒无人烟的岸边。
“西海王似乎打算大迁徙,不过这是件大事,暂时没办法很快成行。”
基座以及定海珠全都用来交换阿光了。西海王舍弃它们的时候尽管做了很艰难的挣扎,但做出这个决定却并不后悔,阿光才是他最重要的宝物。只是,他感到内疚的是,连累那么多同族鱼人要跟着他一起迁徙。
尽管来客居要的是定海珠中的能量,并不在意这海域的统领权,但西海王还是打算趁此机会离了大海。近些年来,他们中的很多鱼人都由耐水型向不耐水型转变,而且新生儿们也大多是不耐水型。所以,是时候了,他们这一支鱼人已经渐渐不适应海洋了,需要搬家了。因而西海王做了个很大胆的决定。
溯源。
他打算带着所有族人回到他们当年的出生之地浮空岛。
这种关系到整个鱼人族的大事暂且不提,只说上岸之后不久,小花桃桃乜乜三人组终于重聚,互相诉说了彼此的经历,很是激动了一番。对他们来说,虽然才分开不到两天时间,却像是分开了两年,小花都红了眼眶,禁不住与乜乜抱头许久。
看着这画面,毛顺感慨地将从驰英那里拿回来的双头白蚁连身珏给了桃桃。桃桃本来没哭,见到这东西却顿时泪崩,情绪高涨之下竟蹦起来在毛顺脸上么么哒了一口
火热感退去,正将衣服穿好的庄天麟罕见地瞪大了眼睛。
而当事人的毛顺则尴尬地羞红脸,忙逃离十尺远。他实在很不习惯这种行为,果然这世界的女孩子不可以常理推断。
脸上似乎沾上了口水,他很想擦一擦,却又怕这样对对方很失礼,不过没等他尴尬结束,庄天麟飞快地过来 o 上了他的脸。看似是想帮他擦脸,嘴里说的却是另一回事。
“阿黄回来了吗”
“”
哎慢着阿黄阿黄
毛顺瞬间什么尴尬都没了,他们好像忘记了阿黄啊阿黄还在砂石小岛上啊天也
但,砂石小岛不知怎么回事竟然已经被淹没了,自然也就没了阿黄的踪迹。
“式神手链呢”跟着过来的向垣问道。
“对了,我把手链给了阿黄”毛顺想起来,当时因为不放心将阿黄独自留着,犹豫之下他就将师父的式神手链寄到了阿黄的脖子上,多一层安心也好。
“如果他没有取下来,就能找到。”
早知道就带上他一起了,就算再怎么怕水,也比现在找不见好。毛顺为自己的不够周到而懊悔不已。
向垣的通讯式神有不太明显的导向功能,但聊胜于无。就顺着这一点感应力,他们还是在一座荒岛上找到了阿黄。似乎是飞累了,停下来歇息的。
“呜呜呜我找不到回王宫的路,也找不到陆地,你们好坏丢下我一个人呜呜呜师父打他呜呜呜”
阿黄一手拉着向垣,一手指着毛顺控诉,脸都哭得皱到了一起。
不过,此刻的所有人心里都是放松的,毕竟自己人找到了就好,现在只要一起回去。
却没料到一直不吭声的驰英突然发狂猛冲过去,将阿黄扑到了海里
向垣根本没来得及抓住他俩,随着很大的扑通声,水花溅起老高,两个人便不见了。
三个人都反应不慢地立即跟着跳进了水里,却怎么都不见两人踪影。按说,不管什么东西刚跳下去总得有些动静,不可能一下就不见。
但事实就是,他俩几乎在入水的瞬间就消失了。
“师姑怎么回事这是什么功法还是传送门吗怎么办”毛顺冒出水面,对其他两人大喊道。
“这个岛可能有古怪。”水下寻找无果,向垣便升上天空,绕着小荒岛转了起来。
果真,隐隐约约地,岛似乎在动。
毛顺重新站到岛上,踏着脚下的地面,好像感受到细微的晃动。不过因为周围海浪拍岸的影响,视觉上不好分辨是哪边在动。他便趴下来,侧耳听着,闭上眼睛细细感受。
咔嚓。咔嚓。
为什么会有齿轮转动的咬合声
在意识到不对劲的同时,毛顺脑中一阵刺痛。慌忙睁开眼,他却已经不在海上了。
而是在天上。
脚下是灰团团的云块,似虚若实,还能看到里面水汽氤氲,大大小小的云块互相聚集,一副要下雨的样子。
然后,他看到云层之下便是那片海。
师父和庄天麟依然绕着小岛转着。但视野很小很小,他似乎在很高很窄的地方俯视。惶然环视四周,眼前便晕眩不止,将视线调回到下面,晕眩就停了。
就像有谁刻意不让他看清周围一般。
这种情况何解他似乎被传送到了很神奇的地方。但为什么师父和庄天麟没和他一起
“小子,别看了,再看下去怕你承受不住。”
作者有话要说 努力朝完结走。
高 chao 和结局都会来的。
、一百二十四 西海记34
又下起了雨。
但是毛顺没有被淋到。因为他在云层之上,而滂沱大雨从他脚底倾倒而下。远远望去,他也看得清,庄天麟和师父已经浑身湿透,似乎护体罡气都隔绝不了这场大雨。
不过这有什么承受不住的。
对于直接在脑海中响起的警告,他却遍寻不见声音的主人,识海中的谷恩一副沉迷练功无知无感的样子也帮不上什么忙。
天地间寂静无声。上不得,下不得,左迈不出,右跨不过。
他终于忍不住。
“你到底是谁”
“不装作听不到了”
“少废话把我弄到这里打算做什么”
“凭什么告诉你。”
“”
耍我玩儿呢毛顺心头火起,背脊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制着抬不起来,却不妨碍术法震发。
一连串细碎强烈的灵击自体出,犹如刺猬竖起满身刺。但一下都没有打到实处,禁锢的感觉也没有消失。挣脱半晌,徒劳无功。
这场雨和在王宫中遭遇过的那场一样,一直下个不停,此刻视角变换,看起来就像有人不停往下倒水,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