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单是看不清的问题,而且,有种明目张胆的挑衅之意。
这是要他们必须身在其中慢慢细探了。
面对这种赤的 yin 谋气息,集贤散人 o 着下巴上长长的胡子,眼中露出了点兴味来。
但大灵士毕竟是大灵士,当今的四方界除去一些刻意隐瞒身份的高阶修仙者,为世人所知又临近飞升的大灵士本就屈指可数。所以普通的手段在集贤散人面前自然是不够瞧的。很快,他就发现了入口不远处一个障目幻阵的破绽。
毛顺眼睛亮亮地看着他们家师祖爷淡定从容地提起手中金光闪闪的“桃木剑”,往虚空中轻轻一划,就像在一块幕布上划开一道口子,眼前满地枯枝落叶铺成的林间小道便由中间裂开一道缝,缝的两边兀自向上卷起,然后再被师父挥袖间,抖落那层秋色外衣,露出了里面的真实景象。
一条灰褐色的山间大道出现在他们面前。
路旁有松枝,还有许多松果。毛顺抬头往上看去,发现两旁山峦高耸入云,山腰处有些许松树,已经恢复了眼力的他甚至看到几个毛团子在枝头间飞快蹦窜。
那是松鼠
“那是什么”
阿黄也立刻捕捉到了那几个飞窜的小毛团,习惯 xing 地就想飞起来去追。
第一次出门,看到什么都好奇,集贤山可没有松鼠这种小动物。结果立刻被向垣一把按住,严厉地看了一眼,这才委委屈屈地不动了。
毛顺将他拉过来,再次重复了一遍之前约定好的话。阿黄看着和阿光差不多大,实际上云甲龙还是比鱼人长得快些,很多话好好说是能够理解的。他们进谷之前就有约定,向垣要阿黄保证听话不乱来,不放心又交代毛顺负责看住阿黄。所以,毛顺恨不得把好动的阿黄拴在自己的裤腰带上。
带上阿黄,原是集贤散人并没有太看重谷内形势的前提下随意应允的,而且云甲龙天赋神通强大,此时又有了隐遁技能,虽然这个技能没什么大用,拿来自保却也足够了。
但负责看顾的毛顺简直操碎了心,无数次想把他丢出去。
转过第一个弯,集贤散人便感应到了一种下毒之人的大概位置,果断带着阿光就朝目标而去。
“哎,你有感应到什么吗”
毛顺对庄天麟的神巫能力始终很好奇,从师父和三师伯那里听说,神巫这种存在上古时是可与天道之力比肩的。因此他不觉就对庄天麟抱了很大的期待。
不过庄天麟却说他也不知道,因为神巫的所有传承并不完整。虽然他已经唤醒了大部分记忆,但毕竟转生于凡胎中,很多东西还是发生了异变。比如,神巫体内原本应该有三个巫灵,可至今只出现了一个玉旼。
“这边还有几处障目阵。不过都不是杀阵,只是有些迷惑作用。”
“这么看来,这些埋伏者中应该有阵法师吧。”
毛顺不由想起了叶大仙。三清叶既可清障又可破幻,有它在,在这种环境中行走就非常省力了。可现在,他不得不拉着阿黄,贴着庄天麟,跟在师父后头,自己一步也不敢乱走。
留意到脚下的不对时,毛顺条件反 she 抓起阿黄就朝师父一扔,庄天麟也默契地拉过毛顺起跳。
随即,灰褐色的地面开始波浪般上下起伏。
反应不慢的三人都在第一时间跳上了半山腰,却在触壁之时发现山壁向里陷去,而且塌陷速度奇快,一块又一块凸出的山岩在顷刻间化成烟消失。
“是二重障目阵,跟我走。”
向垣在前引路,依然沿着山壁贴行,但姿势奇特,时而直上直下,时而在同一位置反复点跳。后面的两人自然也跟着他的路线走。
阿黄伏在向垣肩头,只是觉得好玩,哈哈大笑起来。
毛顺都顾不得瞪他。
跳着跳着,几人就不知不觉跳过了第一个有可能的埋伏点。
“不要相信第一眼看到的东西,不要随意乱走,对方有很厉害的阵法师在。”
此话同时在毛顺和庄天麟两人耳边响起。很轻,又很清晰。
毛顺知道自己的识海问题还是被师父发现了,因为本来师父可以选择直接向他脑内传达意思,虽然只能单向,也比出声安全。
撇撇嘴,与庄天麟对视一眼,毛顺笑了笑赶紧继续跟上。
峡谷内的支道并非每条都真实,而这一点鱼人护卫队从头到尾都没有发现。因为他们没有破幻的能力,离开西海之前也疏忽了雇请修士随行。所以,自然被阵法师耍得团团转。
“这些鱼人果然很蠢呐,啧啧啧。”
“皮倒是硬,都给我留着啊,拿来做护甲不错。”
“都在这里了吗”
“我来数数啊,一、二、三、四,对,四支队伍的头儿都在。他们脑袋上的帽子穗穗颜色不一样,啧我也太聪明了”
“头儿在,可不一定其他小兵也都在,指不定被你放跑了几个”
“滚滚滚滚你个娘球老老老子的的捡漏盆儿扣扣扣在那那那入口谁谁谁能跑得得了就算跑了又又又怎地”
“别激动别激动,你一激动又结巴了”
“唉,被你这么一说,那就肯定跑了几个。不信你们去查查,最重要的是,那条小鱼仔可在里面”
“娘希匹地你自己去去去”
“看看,可是有几个”
“这就不好办了”
“”
毛顺耳朵动了动,觉得有点发痒。用手指掏了掏,然后就听到了一些嘈杂的声音。似乎从四面八方传来,又似乎就在面前。起初只是像电流声,慢慢地就能听清楚说话的内容,几句之后又变回电流声。
“除了障目阵,不会还有幻耳阵之类的吧”总之,毛顺第一反应是觉得不真实。
“我也听到了,不过离我们很远。”庄天麟一边回答毛顺,一边继续帮师父清理四周。
“阿毛你不要抓我尾巴”
手被大力往前扯的那一下打散了毛顺凝神细听的专注,他顿时没好气地将阿黄倒提起来使劲甩了一圈,却又引来一阵哇啦哇啦哈哈哈哈哈。
难道是在玩儿吗说过的话转头就忘,完全就是不谙世事的小孩子
毛顺气得将随手抓的东西一股脑儿塞到他嘴里,威胁以后再也不理他。这下,阿黄才安分了,顺便将嘴里的草嚼吧嚼吧吞了下去。
“咦,阿毛”
“又怎么了”
“嘴里甜甜的,这是什么好吃”
阿黄像条小狗一样,趴在地上嗅了嗅,随即就扒开土挖了起来。
“师父都说了不要乱碰这里的东西,这草不能吃,有毒怎么办啊。”
看到泥土之下露出的东西,毛顺忍不住轻轻叫了一声。
一种工艺特殊的鎏金细绳,好像在哪见过。明明就在嘴边,可就是说不出来。毛顺冥思苦想无果,捡起来又翻看了看,却立刻被阿黄夺过去吃嚼下肚,急得他又去掰他的嘴。
向垣与庄天麟清理完四周大大小小几十个障目阵,便看到毛顺和阿黄在不合时宜地“嬉笑打闹”。
“底下没有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