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挺漂亮的,没想到蛮荒之地,也有如此繁华富贵。”萧索唤进怀玉来问,“你和阿爹在对面洗,爹爹带涤生在屏风后洗,好不好”
“不好”小姑娘一本正经道,“爹爹总是带着涤生洗,也该带我洗一次。”
萧索蹲下身同她讲道理“你阿爹粗心大意的,照顾不了他。涤生小时候吃过不干净的东西,好容易请医生吃药才慢慢调理过来,到现在身子还是不好,所以爹爹要多看顾他些。你身子康健,又淘气,正好和你阿爹一起玩闹,不是很好吗”
怀玉撅着小嘴说“我才不听,再不喜欢爹爹了”说着便向外跑。
沈砚伸手将她抱回来,一路笑闹着放进了浴盆。
二
出来时,萧索已给涤生穿好中衣。安安静静的小家伙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看着竟有些忧郁。
“我穿红色的,不要那个大斗篷”怀玉指挥沈砚从包袱里拿干净衣裳,“阿爹快点儿,我都饿了。”
萧索拿走沈砚手里的小衣,从底下翻出一件大红棉衣给他“穿这个,她最喜欢上面的海棠花。这件是夜里睡觉穿的,先烤着火,等晚上再换。”
沈砚头疼欲裂,一面给怀玉系衣带,一面感叹“都说了不要带他们出来,要不然就多带几个ru母丫鬟,现在什么都要自己做,简直麻烦死了。”
“那可不行。”萧索轻手轻脚地给涤生穿好棉袍,又将裘皮给他裹上,亲亲小人额头说“一出来就是大半年,怎么能不带着跋山涉水,带丫鬟不方便,路上这样辛苦,很容易出事的。你若嫌麻烦,我自己忙好了。”
“别别别。”沈砚举手告饶,“我可不敢,你又说这样的话诱我上钩”
自从他回来到现在,萧索隔三差五便出此等言语,仿佛他随时会走,仿佛他在不在都不打紧。
萧索抱起涤生,将他小小的脑袋搁在颈窝里,温言问“出去吃饭了,涤生饿不饿”
涤生“嗯”了一声,小手抓着他的狐裘,贴着耳朵说“爹爹,我想吃糖。”
沈砚耳聪目明,在他身后道“小孩子晚上不能吃糖,否则牙要坏掉。”
“有糖”怀玉早已蹦到楼梯下,“我也要吃糖,阿爹我也要吃”
“不准吃,都不准吃”沈砚悄声同萧索说“你可以吃一些,回来漱口就是了。”
萧索暗暗掐他一下,问楼下候着的老掌柜“罗刹国的客商都找好了么我和东家吃完饭就要去见的。”
“都已约好了,大人放心罢。”老掌柜将他引到席前,拉开椅子请他坐,“此人和他们罗刹国的皇族有些关系,咱们只要跟他们搭上线,以后生意往来,可省了好多麻烦。”
萧索将涤生放在膝上,搛了些烤鱼喂给他“晚上吃rou不消化,咱们吃鱼吧。”又道“你先去准备吧,我们用过晚膳就过去。”
沈砚将满地乱跑的怀玉捉回来,递给她筷子“自己吃,这么大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不可以再喂了。”
“涤生爹爹都喂他”怀玉耷拉着眼皮说,“阿爹就是懒,还骗人呢”
萧索低低笑了一声,喂饱涤生,命人将他和怀玉带上楼玩儿,自己随便吃了两口饭,催促道“快走吧,去得晚了不合适。”
沈砚匆匆吃完,兜头给他戴上风帽,又将手笼拿给他“走吧。赶紧谈完正事,明儿我带你坐雪橇去。”
“你千里迢迢要我来,就是为了坐雪橇么”萧索被他抱上马车,坐在他怀里说“关外也可以坐雪橇,不必非到这冰天雪地的罗刹国来。”
“你这是明知故问。”沈砚笑着点点他鼻尖,“那年在西番,你让人捉去,我晚上救你回去时,怎么许你的来着明明心里都记着,还要装忘记了。”
萧索咬了咬他脖子,垂目道“我以为你随口说的,哪里知道你认真了。咱们这一路走了几个月,沙漠cao原都去过了,以后待在家里,也不觉得遗憾。”
“南边还没去过呢。”沈砚把玩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柔声道“天下的名山大川这么多,就来了一趟北地,你就满足,也太好哄了。等回头咱们做香料生意,去南边看看,坐船出海,去南安国给阮桐上坟。只是海上辛苦,风浪大,怕你受不住。”
“我不怕。”萧索道,“就是涤生和怀玉太小,此次出来,舟车劳顿,我看他两个精神便不大好,以后恐怕还是不要出去了。”
沈砚摇头道“你非要带着他们,我有什么办法。下回把他们留家里,咱来自己出来,岂不好”
“那也不行。”萧索固执无比,“我不放心,与其那样,不如不出去了。”
沈砚叹了口气,道“我可真是倒霉,一个不够,养了俩。现在你心里只有他们,都没我了。以后可怎么办啊。”
“我没有。”萧索挺起身子,仰望着他,“我真的没有,我心里总之你们都有的。”
车中昏暗,他的眼睛有盈盈水光。
沈砚低头吻他眉心“真傻,我当然知道。”
三
回来时怀玉已经沉沉睡下,涤生抱着他的小毯子,眼泪汪汪地等在窗前,看见萧索进来,张着手脚哽咽起来“爹爹抱我。”
“他怎么总是哭,是不是因为你教的缘故”沈砚将怀玉挪到小床上,盖好被子躺了过来,“我困死了,快把他放到那边去,你得陪我睡。”
萧索瞪他一眼,拿过手帕给涤生抹去泪花,将他抱在怀里哄着“涤生乖,快睡觉,阿爹坏,爹爹好。”
“你瞎教他什么”沈砚翻起身,戳戳涤生白白的脸蛋,嘱咐说“别听你爹胡说八道。这小子,像个画上的小仙童似的,将来怕不是要出家当道士吧”
“别瞎说。”萧索捶他一下,“当初若不是你说他没中毒,我一定早就让纪子扬给他看了,也不至于等到毒发了才知道,虽然命是救回来了,可大夫说他伤了身子,你看现在就这样弱,将来还不知要怎么样。”
“我也想不到这里啊。”沈砚颇委屈,“我错了还不行。你这样精心养着他,吉人自有天相,以后会好的。”
萧索将睡熟的小家伙放到怀玉身边,盖好被子,拢拢炭火,自去床上安歇,也不理他。
沈砚吹熄蜡烛,腆着脸凑过来,笑嘻嘻道“那个好久没那什么了。我呃我是说,咱俩是不是,也得顾一顾自己”
“他们俩在呢,怎么能做那些事。”所幸屋里黑看不见,萧索脸色通红,好似那盆炭火。
“不要紧,他们都睡了。”沈砚摩挲着爬到他身上,动手动脚地说“就是难为你,忍得辛苦一些。”
他说话间已扯开萧索的裤带,手隔着薄薄的衣料描绘小独宝的形状,口里蛊惑人心地呢喃“还嘴硬,这不是想我了”
“别、别这里不可以。”萧索咬着唇无处躲闪,眼睛瞥见那边的床头,又是羞愧又是害怕,浑身颤抖着求他“不要回去再再要。”
“回去”沈砚不由分说,拇指在两点娇红之上轻搔,“你是想要憋死我呢。”
萧索腰腹弯起,肋骨凸出,在胸口下形成一个美人尖。肚脐只有一线,沈砚舔了舔,便听见他一声闷哼。
“独宝乖,别出声啊。”他促狭地笑着,掀起他双股压在胸前,中指在髀髋揉了揉,接着嘬进了嘴里。“唔好甜。”
“嗯你”萧索羞耻不已,受不得他那仿佛要一口将自己吞下去似的眼神,别开脸,噙着嘴角催促“你快些别吵醒他们。”
沈砚“吧唧”亲了他脸颊一下,翻出偷偷藏在床前的膏腴,左手抓着他脚踝拎起来,右手精准无误地涂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