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里,范丞点了一桌子好菜,好酒,喝得很高兴。
并非他一个纨绔子弟要请一玉匠喝酒,而是心里的喜事要与人分享,而这分享之人必须了解范家与吴家的瓜葛,自然是陆子渊了。
范丞己喝得半醉,“凡是跟范家做对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吴家算什么落迫户也敢与我做对,有武安侯支持又能如何”
范丞嘿嘿两声,打着酒嗝,“咱们范家经营多少年了,武安侯空有一个爵位,其实呀什么也不是。”
陆子渊小口抿着酒,极少插话。
“还有那玉家的小妮子,以为凭着一把琨吾刀就能在京城呼风唤雨吗呵呵本公子只要动动小指头。”
范丞的话没有说完,陆子渊却是心下一紧,“她怎么样了”
范丞笑道,“得罪了范家,得罪了刘公公能有什么好下场,告诉你。”范丞又打了一个酒嗝。
“她这次死定了不仅仅是她,还有吴家人,甚至武安侯哈哈这还得多亏了子渊你呀,告诉我武安侯在苏州与玉无瑕是一伙的,玉无瑕出事,他能逃脱吗只需要一个借口,一个借口,这些人,与范家做对的,没有一个好下场”
陆子渊早己神色大变,他不想管玉无瑕之事,更不会管武安侯之事,相对武安侯出事,正是他想看到的,可是听到玉无瑕有难,难免仍会关心相问。
“哦不知范公子想到了什么法子”
范丞笑道,“我可没有什么法子过不了多久,你便会知道了,玉无瑕在宫里,在宫里能有什么好事呢”
范丞做了一个“嘘”的动作,还是忍不住悄悄说来,“郑贵人,郑如意知道吗她们的同乡,可不是一个好惹的。”
陆子渊一惊,“她要做什么她不是玉无瑕的表姐吗”
范丞不屑的“戚”了一声,“什么表姐,那有自己的前程重要范丞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咚”的载倒在桌上,醉晕了过去。
“范公子范公子”凭陆子渊如何唤他,他也没有醒来。
陆子渊一颗心波澜不平,犹豫,矛盾,担心各种复杂交替在了一起。
陆子渊一夜无眠,次日早早来到制玉局,看着面前的图纸,终是心一横,将图纸揣入了怀里。
“你要进宫”周正对陆子渊的话很诧异。
“是。”陆子渊道,“皇上让制玉局尽快雕刻出玉孔雀,可这图纸我觉得不太清楚,想进宫一观。”
“这”
“难道不能进宫”
周正道,“也不是,制玉局本来就是为皇上办事,倒比其他官员更容易面见皇上,只是,你从未进宫,我怕你不知宫中规矩,引来祸事。”
陆子渊淡笑,“周大叔不用担心,我知道分寸,若雕琢出的玉孔雀不能得皇上满意,制玉局怕是要受皇上责罪。”
周正听言点点头,“如此,你去吧。”周正取下制玉局的官牌递到陆子渊面前,“一般宫人不会为难制玉局的人。”
陆子渊笑着接过。
制玉局与内务府关系密切,虽说录属工部,但与内务府接触更多。
陆子渊很是顺利的进了宫,宫人来报,皇上正在花囿里。
陆子渊平静气息,拿着图纸在宫人的带领下去了花囿。
中宗正在喂食孔雀,见了陆子渊,却也好奇,“你就是陆子渊”
“是。”陆子渊赶紧施礼。
“平身吧。”中宗道,“范家极力推荐你,你雕琢的那只酒樽朕甚喜。”
“谢过皇上。”
中宗点点头,“宫人说你要一观朕的孔雀”
“是。”陆子渊道,“不仅如此,臣还想借用一下琨吾刀,听闻玉无瑕正在宫里。”
“哦”中宗眉头一挑。
最终,中宗答应了陆子渊的请求,也想再次见识琨吾刀的神奇,正令宫人去翠玉宫传唤玉无瑕,然而,不到片刻,那宫人去而返,整个神色慌张,来回禀中宗,说是李贵人犯了重疾。
中宗一惊,顾不上他的孔雀,立即摆驾翠玉宫,陆子渊当即愣在当场,难道,他还是没有赶上吗
还在昨日,翠玉宫
随着生产的临近,李贵人的心情有些焦虑,胃口也小了许多,医者开了药也无济于事,李夫人劝慰道,“生孩子可是力气活,你不多吃些,待发作时那有力气生产”
李贵人翻了个身,“可我就是吃不下,没胃口。”
“好歹也吃两口。”李夫人恨不得将女儿的嘴撬开,李贵人只摇了摇头,心情郁郁。
李夫人叹气两声,只得将碗放在一旁。
赵双儿正在走神,李夫人道,“这可如何是好你身子本就弱,这又是头一胎,可不能有事呢”转头见赵双儿,“双儿,你在想什么”
双儿回过神,见李贵人己睡去,将姨母请出内室。
“姨母,双儿可有一个法子令表姐开心起来,只要表姐开心了,胃口自然打开了。”
“哦,你有什么法子”
“姨母想想表姐最在意的是什么”
李夫人想了想,“自然是能生一个皇子。”
赵双儿笑道,“表姐当然会生一个皇子,可表姐如今心情不好,我还记得前些日,表姐去玉芙宫,当着郑贵人的面带回了玉无瑕,郑贵人那不敢反抗的模样,表姐最开心。”
李夫人听言冷哼一声,“那个女人想与我女儿争宠,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容貌比不了我女儿,家世更是不值得一提。”
“正是。”赵双儿笑道,“要讨表姐一笑,还得从郑贵人下手。”
李夫人想了想,摇摇头,“郑贵人也怀有身孕,这个时侯找事,万一有个好歹,倒是不好。”
赵双儿道,“只有郑贵人吗如今宫里不还有一人吗”
“你说玉无瑕”
赵双儿道,“咱们不能对郑贵人做什么,那玉无瑕算什么。”
李夫人哼哼一声,“我知道玉无瑕曾得罪于你。”李夫人戳了戳赵双儿额头。
赵双儿撒娇道,“我才不是这么小心眼的人,不过姨母能忍吗郑贵人让玉无瑕进宫,可是为了献给皇上的。”
提及此事,李夫人甚是气恼。
“咱们也不怎么着。”赵双儿想了想,嘟嘴道,“反正表姐胃口不好,就让玉无瑕给表姐做苏州食物,若表姐胃口还如以常,咱们便有借口治她的罪。”
李夫人听了赵双儿的话,又气又好笑,“你呀,亏你想得出来,还以为什么法子能让你表姐胃口大开,你还是小孩子性子。”言毕,也不理她,自个儿照顾女儿去了。
赵双儿小声嘀咕道,“双儿还有后招呢,姨母与表姐等着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