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坚这里收到杨剑的飞鸽传书,得知了东海的那边情况,次日进了宫。
“你说什么”
皇后嗖的从凤位上起身,瞪着双眼看着石坚。
石坚道,“臣昨夜刚得消息,朝廷这边怕也在这两天了。”
皇后仍是不敢相信。
“臣来此,便是提醒娘娘。”
“那刺客可说了些什么”
“刺客说是东海王指使刺杀刘景,刘景亲军当下便收查了东海王府。”
“他大胆。”皇后厉声道,“一亲王府岂能是一阉人能闯”言毕,又闭了闭眼,那刘景又岂是一个普通的阉人,“他们收到了本宫给东海王的信”
石坚点了点头。
“刘景大怒,说东海王要谋反,己将东海王一家羁押,正送往入京的途中不知那信里都写了些什么”
皇后己是脸色苍白,猛的跌坐在椅子上,惊慌失措,“能写什么,本宫素与东海王妃亲近,无非问侯数语。”
“仅是一般问侯,却也不会让刘景如此行事”
皇后顿了好一会儿,又见石坚严峻的神色“是,本宫诉说刘景诸多罪行,有意让东海王想法子除去刘景。”
石坚听言,长长一叹,又道,“那些刺客可是娘娘所派”
皇后一手撑着额,摇了摇头。
“如此,皇后为何会寻东海王”
此番情景,赵皇后岂能再隐瞒,便幽幽说来,“如今朝堂谁还有能力与刘景抗横他们一个个都惧怕刘景,只有东海王还敢上书皇上,敢仗义直言。”
“娘娘怎知东海王上书皇上”
皇后道,“因明大人所言,太后寿辰,本宫也试探过他。”
明之杭,石坚略有所思。
“罢。”赵皇后突然笑了起来,“是本宫太天真了,本宫一弱女子又怎能与刘景相斗呢本宫这条命不足以惜,只可惜了东海王,是本宫害了他而皇上终将受小人摆布,燕国怕是难以长久了。”
赵皇后眼眶己然湿润,但贵为皇后的她,不会当着臣子流泪,她挥了挥手,示意石坚退下,不想让他看到她的无助与悲伤,“此事,侯爷最好置身事外,以免牵设其中,你能来告诉本宫,本宫谢谢你,你不愿与刘景为敌,本宫理解,只望你以后也别以刘景为伍”
“皇后娘娘。”石坚躬身一礼,“其实,那些信己被臣拦下了。”
什么
皇后又是一惊,不可置信的看着石坚,“信己被拦下”
石坚点了点头。
半个时辰后,石坚出了皇后宫,绕了一圈来到翠玉宫宫外,看着高高的红墙,他站了良久。
工部制玉局
陆子渊正在看图纸,他的案桌上铺了厚厚数卷,中宗要雕琢一对玉孔雀,谁都知道,中宗的花囿里有一对百越族进贡的国宝,中宗也视之为宝。
“子渊。”这时,周正走了进来,陆子渊立即放下手里的活,“周大人。”
“己经下工了,别叫我大人了,还和以前一样,叫周大叔。”
陆子渊笑了笑,“周大叔。”
周正显得很高兴,“陪周大叔去喝两杯如何”
陆子渊笑道,“周大叔不回家吗听说周大婶病了,我也想去看看。”
周正一怔,有些支吾,“你周大婶她老毛病了,自从阿福走了以后,她便不爱出门,也不爱见人。”
“阿福得的什么病”
周正叹气一声,“风寒,发热三天三夜,就这么去了。”
陆子渊听言垂了垂眸,“对不起,让周大叔提及伤心事”
“没什么,都这么多年了,也习惯了,走吧,天气冷了,去喝两杯正好。”
“好。”陆子渊一口答应,开始收拾东西,又问来,“我正有事问周大叔呢,当初我爹为何会离开工部”
周正也帮陆子渊将图卷整理好,听言手上动伤一顿,抬头看向陆子渊,陆子渊似乎并没有发现他神色的不妥,周正又赶紧低下头来,干笑两声,“当年之事我也劝过你爹,可你爹的脾气,觉得在工部做得不开心,便想离开,唉,他也不想想,以咱们的身份,能有个容身之处己经不错了。”
陆子渊点了点头,无意道,“在我的印相里,爹老是爱发火,可当时爹为华太妃雕制了屏风,得到朝廷称赞,他又怎么离开呢”
言毕,抬起头来,见周正不自在的神色,“是呀,我也不太清楚,当年他是怎么想的”
周正不敢与他对视,低着头。
正在这时,有仆来报,“范家公子来了。”
刚一说完,范丞便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没人相拦,再怎么着这也是朝廷官署,他便这般毫不顾及,想必己不是一两次了。
“哟,周正也在呀。”范丞直呼周正名字,不称大人。
周正朝他施了一礼,“范公子怎么来了”
“本公子近日高兴,来找陆子渊喝酒。”
范丞上前拉起陆子渊便要走。
“范公子周大叔,这”
“去吧。”周正呵呵笑着,“子渊,咱们改日再聚。”
陆子渊点点头,与范丞共出制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