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石敏惊鄂不己,一时没有反应。
“他是不会娶我的。”
“怎么可能那人是谁大哥常长在关外难道是异族女人”
“我不知道。”婉慧低声说,“但是我能感觉出来你别去问,更别告诉老夫人,你别这么激动,就知道你会如此,阿敏”婉慧拉住石敏,“你要去那里”
“我找大哥去。”
“胡闹,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石敏四下看了看,拍了拍胸口,又安慰着婉慧,“你放心,我只认你当我嫂嫂,娘也只认你当媳妇。”
婉慧听言,低下了头,“老夫人以为那些传言是真的劝我,劝我另择良人。”
石敏又是一惊,“真的”她眨了眨眼,“当真是真的”心下却想起,前几日娘向她要了一根上好的人参,说是给大哥进补,大哥身子有旧疾,她也未多想,难道不是那些旧疾,而是
“嗯”这话问得让婉慧如何回答。
“我我怎知道”
石敏发现自己言语有误,有些尴尬,但二人的关系如姐妹一般,有什么不能说,“大哥是亲口告诉你他有喜欢的人吗”
婉慧摇摇头,“虽然没有亲口说,我却也知道。”
“没说便是没有,即使有了,也不可能进咱们石家。”石敏斩钉截铁的说道。
之后,有几个贵女过来,二人不好再谈论此事,与贵女们一起谈笑去了。
石敏回到李府,与夫君说了此事,其夫自然不会相信那些流言,悄悄告诉石敏,流言是石坚政敌下的手,为了不让他娶公主,但石敏也不相信大哥会“移情别恋”,大哥与婉慧从小一起长大,感情要好,这样的情义谁人能比,又想起娘近日所为,想到大哥在关外这几年来受过的伤不计其数,到是更加相信他有隐疾。
夫妻二人各持一词,这是后话。
且说太后的寿辰,决定着几家的命运,如吴家,己进入盛夏,蝉鸣扰人,天气炎热,不能入眠,吴氏煮了一锅绿豆汤,准备几盘点心瓜果,几人围坐在院子里,边吃着边等着消息。
老太爷似乎格外担心,吴敏德还好些,喝了两口小酒,阿泽是根本不担心,与阿真,翠儿打闹说笑,无瑕还有些紧张。
一阵敲门声,顿时让大家安静下来,这么快就有消息了
大家不约而同的看向门口,阿泽跳起来去开门。
“请问这是吴家吗我找玉姑娘”
冷清的声音,无瑕一惊,站起身来,但见门口那人,竟然是陆子渊。
月儿高挂,清辉洒下,陆子渊没有进屋,而是与无瑕站在小巷内说话。
因有月亮照明,巷子比往日更加明亮。
二人相对而立,影子皆拉得很长,阿真探头探脑的看来,被阿泽拉了进去。
无瑕看着一身长袍的少年,一时心情复杂万分。
二人久久没有说话,往事如烟,却也记忆犹新。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你为什么没有离开”
二人同时开口。
“果然,那信是你写的。”无瑕说道。
陆子渊垂了垂眸,“在制玉局我看见了你,原来吴家就是你在京城的亲人”
无瑕点点头。
“你何时来的京城”
“你离开后不久。”
陆子渊微惊,没有开口。
无瑕淡淡一笑,“我以为你不会想见我。”
“没打算见你。”陆子渊承认道,“这些不重要,你不该与范家做对”
“与范家做对”无瑕只觉得好笑,“我与范家做对了吗吴家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商人。”
“可范家不这般认为,他们认为,吴家是故意在这个时侯提出琨吾刀之事,是向范家挑衅,试想范尚能容忍吗”
无瑕嗤笑一声,“这就是挑衅吗那么范家扣着吴家的玉器又算什么呢”
面对无瑕的反驳,陆子渊哑口无言,片刻,“有些事,无能为力。”
“所以,就宁愿被他人欺压”无瑕又问,“你为何会在范家你不是说要去工部吗”
陆子渊顿了片刻才回答,“在范家比在工部更好。”
“为何这么说”无瑕问即刻又想到什么,一惊,“在工部只能是一个工匠,在范家,若得范家提拔,就如这次你能直接代表范家雕琢玉器。”
早听阿泽说过,范家作坊的工匠是不好惹的,而陆子渊在短短数月时间之内能得到范尚信任,想必是付出了难以想像的努力。
无瑕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可是子渊,我听说过你雕琢的玉器,金玉相结合,的确从没有人想过,很新颖,仅那金盘上的珠宝每颗都是价值连城,但是你不觉得太过奢华了,金与玉是完全不同的东西,玉如君子,君子如玉,这般己经违背了玉的本质。”
陆子渊听言扯了扯嘴角,“玉的本质何为玉的本质贵人好奢华,他们追求金银,又想要保持玉洁,如此金玉结合不正是为了迎合这种本质吗”
“迎合”无瑕明白了他的意思,“制玉者不单单是为了迎合贵人的喜好”
“你是想说我是巴结这些权贵吧。”陆子渊打断了无瑕的话,片刻轻笑一声,无不讽刺说来,“这又如何呢,有权有势不好吗再说你们吴家,不也是拿琨吾刀为喙头,这与我的作法有何区别”
无瑕一时被呛,说不出话来。
谁都想在这乱世中拼命往上爬,如阿泽投靠武安侯,如她拿出琨吾刀,如陆子渊倒向范家,谁又在乎制玉的真正意义一样,可也不一样,无瑕摇摇头,又听陆子渊喃喃而道,“当初子灵,若我有足够的权力,她又岂会落得如此下场,有仇不能报,有冤不能申”
提及子灵,无瑕显得有些激动,不由得抓上子渊的胳膊,“子渊,你听我说,子灵的事,玉无痕或许不是元凶。”
“你说什么”陆子渊一惊。
“玉无痕他没有这个胆子,还有,石坚说过,当时薛思才坠崖不是意外,而是暗中有人为之,你听我说”
“武安侯说的”
“是。”
陆子渊紧紧看着无瑕,很是失望的表情,他扳下无瑕的手,“就因为武安侯,所以玉无痕才不用处斩,你的父亲贿赂了他,这便是权力。”
“不,不是这样。”无瑕一时说不清楚,这里的弯弯曲曲,玉清与石坚的关系,她与石坚的纠葛,然而,陆子渊根本不给她时间,只听他冷言道,“看来,我来这里是错了,你终究还是要为你父亲,你兄长说话。”
言毕,转身就走。
“子渊。”无瑕大声喊他,他头也不回。
看着陆子渊的背影,无瑕心中苦涩不己,陆子渊似乎变了很多。
“原来他就是陆子渊”
阿泽轻轻来到无瑕身边,“范家作坊的陆子渊”
“是。”
“你们认识”
“是。”
阿泽咦了一声,双臂抱胸的看向无瑕,“我说你到底还有什么瞒着我的先前有一个萧轩,与你退了婚,如今又来一个陆子渊,看样子你们关系该是不错,他对你也挺关心的,还有那武安侯”
无瑕瞪他一眼,“你偷听我们说话”
阿泽耸耸肩,“一家人嘛,我也是关心你,你们之间像是有什么误会,可这又跟武安侯有什么关系”
无瑕长叹一声,转身看着阿泽,“本也不该瞒你”
阿泽甚是感兴趣,对于这个表妹,经历的事可是有趣得很呢。
无瑕正要开口说来,突然天空一声炸响,顿时一片火树银花,绚丽多彩。
烟火,朝廷放烟火,那是庆祝太后的寿辰。
无瑕与阿泽抬起头,脸上皆露出了笑容还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