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瑕自然挣扎,石坚将她放在软榻上,扯过一边帷幔上的流苏将她束住。
“石坚,你无耻。”无瑕大骂,引来石坚冷哼一声。
“来人呀,救命翠儿”
“你叫破嗓子也没人进来,没人敢进来。”石坚瞟了她一眼,邪气一笑,无瑕己是脸色苍白。
四周只有楼下的唱戏声及众人喝彩声,当无瑕以为他要有所为时,却见他转身走到一张案桌前,铺开宣纸,磨起墨来。
无瑕一怔,他要做什么
“别动。”但听石坚命令,无瑕正要挣脱束缚。
“往后靠靠,靠在软枕上。”言毕,石坚拿起了笔,对她一阵指手划脚。
他这是要给她作画
无瑕怔了片刻,气得要命。
“什么时侯画好了,我就放你离开,你这般动来动去,难不成是想在这里过夜”石坚抬头瞟她一眼,“与我一起”
无瑕惊住,果真一动不动。
石坚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
“自然些。”
“笑一笑。”
“眼神要温柔,难不成你想让我把你画成怨妇”
“石坚,有你这样的吗”无瑕一边松了口气,一边又因他举动气极,“放开我。”
“放了你,你肯配合吗”石坚哼了一声,绕有兴趣,不知是对作画,还是对无瑕此刻的状态,犹如板止的鱼肉。
无瑕咬着唇,偏过头去,石坚放下笔,“如此不配合,那就只好等着,你心情好了,这画才能完成。”
石坚坐在案桌后,一手撑着下巴,只将无瑕看住。
无瑕又羞又怒,她不想在他面前示弱,还是忍不住流下了泪。
石坚一怔,目光微变,只得走过去,叹了声气,解开了她手上的束缚,“你这脾气太固执,自认为有些小聪明,当真以为都看清了吗你对我做了那样的事我没找你麻烦,你以为是什么原因”
无瑕那听他教导,扬起手掌挥去,被他一把抓住,扯向自己怀里,低头吻向她的唇
无瑕走出屋子时,满脸通红,嘴唇有些红肿。
“瑕姐儿”翠儿吃惊,无瑕但见走廊上有一张桌子,桌上是茶水糕点,楼下仍在热闹非凡的唱戏,敢情这小丫头被好吃好喝的供着,适才怎么叫都没人应。
无瑕无奈,低着头快速下楼而去。
入夜,无瑕辗转无眠,耳边一直萦绕着石坚的话,“就这是对你的惩罚,若以后再忤逆我,你知道后果”
无瑕鼻子一酸,泪水便停不下来,说来也怪,她越是想脱摆他,越是不能,她知道他不能招惹,可一有机会,她偏要做些事来,激怒他,更让她有些吃惊的是,她发现自己越来越不怕他了,否则自己也不会如此大胆,心里一个声音在说,他不会对你如何,因为她自己明白,他对她有兴趣,这又让她感到一阵羞辱。
无瑕将头深深的藏入被窝。
次日,周正来到吴家,带来了好消息,吴家可以参加比赛了,众人听子皆松了口气,吴敏德来到无瑕面前,笑道,“瞧,这不是你的原因,武安侯这般身份的人怎么会与咱们计较呢,这其中该是有什么误会。”
无瑕听了哭笑不得,倒是阿泽猜到什么,找到机会单独将无瑕拉到一旁。
“翠儿说,昨日你见了武安侯”
无瑕点了点头。
阿泽目光带着探究,“他找你何事你们说了些什么”
无瑕不好开口,阿泽眉头紧紧皱起,“我问了翠儿,你们在苏州一些事他对你”
翠儿这人并非嘴不严,不过遇了阿泽,当然能套出她的话来。
“他喜欢你”阿泽轻问,无瑕一惊,“不是。”
阿泽眨了眨眼,翠儿是个糊涂的,无瑕没开窍,他们经历的那些事,只有这样的猜测才说得通,但这份喜欢是真心还是假意,还是图一时兴起阿泽也不知道。
“无瑕,不管怎么样你一定要小心。”
无瑕点了点头。
事情得到解决,吴敏德当然是静心雕琢玉器了,他极为神秘,便是家里人也不知道他雕琢何物,阿泽悄悄打探,被吴敏德赶了出来,阿泽自讨没趣,在码头做些杂活,这日还在工上,有两人找到他,说是武安侯有请。
至于无瑕,每日与阿真跟着吴氏做针线活,全家人的希望都寄托在吴敏德一人身上。
吴氏频频朝那间屋看去,一会儿端去热茶,一会儿拿些瓜果,无瑕看呆了,知道舅舅,舅母感情好,于是碰碰阿真的手,“他们一直这样吗”
阿真耸耸肩,“一向如此,有一次我偷偷听爹娘说话,可恩爱了,我娘还向我爹撒娇呢,以后我的夫君有我爹一半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无瑕不懂夫妻的相处之道,如玉清与李氏,貌和神离,玉清与娘,水火不容,而前世的自己与萧轩,疏离冷漠,真正幸福的夫妻莫过于如舅舅舅母这般,心总是在一起的。
阿真见无瑕走神,便打趣道,“无瑕姐姐己经及笄可以议亲了,我去给爹爹说说。”
无瑕脸色一红,“小孩子懂什么。”
“无瑕姐姐比我大不了多少呢。”阿真笑道,突然对这话有了兴趣,于是放下手里的活,一本正经的问来,“无瑕姐姐想嫁什么样的人”
嫁什么样的人
这勾起了无瑕的回忆,脑子里下意识出现了萧轩的影子,她赶紧摇摇头,指了指阿真的额头,“就不告诉你。”
此事被无瑕敷衍过去,这些日子,石坚倒也没来纠缠,不过送来一份礼,谈不上珍品,也不是一般俗物,一家子围着礼品收也不是,拒也不是。
阿泽大大方方,向送礼人道谢,还亲自送出门。
“阿泽。”吴敏德不高兴,“咱们与武安侯没有交集,你怎能随便接他人之礼”
阿泽笑道,“谁说没交集,上次武安侯不还请无瑕妹妹过府鉴赏了一块玉石,我估计就因此事,所以武安侯才让咱们吴家参赛,他是看中咱们吴家的手艺。”
此事倒也有可能,那么无瑕到底是有得罪武安侯还是没有呢吴敏德想了想,而一旁的无瑕有些尴尬,怀里抱着一个礼盒,说是专门送给她的。
进了屋,无瑕打开礼盒,原来是一幅丹青。
不过,她很快就将丹青塞进厢子里,丹青上的女子,眉头深皱,满眼怒火,一点也不淑女,分明是上次茶楼里,他强势为她做的那幅画。
无瑕坐在榻上,生了好一会儿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