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夺的爸爸去跟老友聚会去了, 晚饭只有三个。林太太,现在要改称顾妈了,坐在长桌一头, 顾长夺和付屿分别坐在两侧, 付屿一抬头就能看到他。
菜很好吃,可是她吃的有点心不在焉。顾长夺的手似乎总是在干扰她的视线, 她忍不住看他。
顾妈说“阿屿来试试这个宫保鸡丁,很香的, 长夺你也尝尝。”
付屿不假思索地说“他不喜欢吃辣的。”顾长夺突然抬头看她, 顾妈也停下筷子。
“哎”顾妈略有疑惑, “是吗”
顾长夺“嗯”了一声,付屿恨不得挖着地缝钻进去。
顾长夺问“怎么了”
付屿闻言瞪着他我拒绝说话。
顾妈看着两个人眉来眼去,清了清喉咙“那是我想错了, 还有别的,试试这个锅包肉。对了,长夺你这几天工作忙吗”
“还可以,”顾长夺说。
顾妈说“前几天吉姆来看我, 说在展会上看见你了。过几天他不是要举办个宴会吗你跟李乐妮去吗”
付屿看了顾长夺一眼,他恰好转过头,付屿被他捉住。顾长夺看着付屿淡淡说“不了, 我已经有女伴了。”
付屿被他看的心头一跳,她刷地低下头去,扒着碗里的饭。爱谁谁。
“谁啊”顾妈问。
“aanda。”顾长夺淡淡回答。
“”付屿脸臊的通红,她什么时候答应了顾妈的目光及时看过来“阿屿, 是你和长夺去吗那真是太好了。”
“嗯”付屿含糊应着,看了顾长夺一眼,顾长夺神情淡定,全然没有自己没有提前邀约的自觉。付屿突然有回答“不是”的恶作剧心思,她刚要开口,顾长夺突然说“送你的衣服穿着还合身么”
付屿捂嘴干咳两下。不带这样威胁人的。
顾长夺又问“不合身吗”
拿人手短,付屿忍辱负重地“嗯”了一声。
一顿饭吃的付屿水深火热,偏偏离开的时候顾妈很体贴的让顾长夺送付屿。
“一定要安全送回家啊”
顾长夺的车又换了一台,黑色的raide,限量版发行。付屿上了车,顾长夺问“你住哪儿”
付屿说“你把我送到最近的地铁站就行。”
顾长夺不说话看着她,付屿报了地址。
一路开到小区,付屿下车关门准备说再见,顾长夺从车另一边下来了。
“我送你上去。”
“不用。”
“你在跟我赌气”
付屿说“我没说过我要去。”
“你要我抱你你才肯上去吗”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
“不去就不去,等会儿给乐妮说一声就是了。”顾长夺说。
付屿心里狠狠揪了一下,乐妮乐妮,和你的乐妮过日子去吧她转身蹬蹬往前走,顾长夺在后面喊“这周六晚上六点,我来接你。”
“我不去”
“我有事跟你说,不来你会后悔的。”
“我就不去”
顾长夺说“哦,那我可以跟我妈说可以换个人翻译了。”
付屿蹬蹬蹬倒回来“你什么意思,不要拿我的工作开玩笑”
顾长夺低头看着她,说“你要是不来,我一个人去很尴尬的。”
付屿扭开头“关我什么事”
顾长夺说“就当帮我个忙。”
突然温柔下来,她不适应。付屿麻了一身鸡皮疙瘩“好,我去还不行么。”
回去的时候顾长夺一直站在原地,上了楼,付屿从阳台往下看,他冲她微微笑了笑,然后上车离开。
付屿靠着窗户,心里五味杂陈。她和顾长夺,算是什么
他如果记起了以前的事情,为何会这么冷漠,为什么不好好跟她谈谈,还是他的喜欢终究是过渡来,而不是他自己的。
转眼就是周末,顾长夺来接她。
付屿吃惊地发现,他们意外地穿了同色系的衣服。
顾长夺一身白底黑格的西装,她是白底黑格的掐腰及膝裙。
顾长夺看到她的时候明显眼神一亮,他伸出手臂“今晚很美。”
付屿“”
她挽上他的胳膊,心里却跳个不停。
司机在下面等着,他们提前十分钟到。
宴会地点在一个欧式建筑,门口摆着新鲜的花篮。
大厅是圆形,差不多有一百多人,大厅一侧一个英俊的男人正在弹钢琴。
一个法国女郎迎上来和顾长夺谈话,她笑着看付屿,然后看顾长夺,说着什么,顾长夺侧头看付屿一眼,然后微笑着说了一句法语。
付屿抬头看他一眼,心里如同羽毛扫过。小南整天要做让雷诺的e”,要做阿兰德龙的e”,所以法国女郎的e”女朋友这个词她还是听得懂的。
他回答的是什么他们最后的相识一笑是什么意思
与法国女郎分别,付屿说“我去那边拿点喝的。”
顾长夺说“我和你一起去。”
付屿忙摆手“不不,我要自己待会儿。”
顾长夺“你不要喝醉。”
付屿“我知道。”
付屿走到外面,给小南打电话。
她的语感很好,即使听不懂句子也能记住复杂的发音,她鹦鹉学舌的在电话里重复了两遍顾长夺的回答,小南说听懂了。
小南问“她是我的意外。哪个浪漫的法国帅哥跟你说的如实招来,语言不通,你们用英语交流”
付屿重复道“她是我的意外他真的这么说吗”
小南“我怎么知道,你说的就是这个意思。作为回报,记得爆照。”
小南有一颗八卦之魂。
付屿挂了电话,他什么意思呢他故意的吧只是礼节
回到大厅,顾长夺人已经不见了。付屿一时找不到他,于是在餐桌旁边呆着。长桌上一边摆着精致的马卡龙,松露巧克力,小蛋糕,许多让人食指大动的点心,另一边是芦笋、培根、鸡肉、三明治、沙拉和酱汁等。
服务生穿着白衣黑裤,脖子上系着蝴蝶结,一手拖着托盘一手背在身后,穿梭在大厅中为宾客酒水。
付屿取了一杯起泡酒,浅黄色的酒液装在高脚的郁金香酒杯里,很漂亮。杯壁内侧有气泡,酒冰镇过,杯身冰凉。
酒味不是很浓烈,她等待的时间喝了两杯。
钢琴曲换了好几首,付屿站在钢琴边上,钢琴师弹的都是她喜欢的曲子。钢琴师抬头冲她微微一笑,付屿笑着点头。
她今晚想做点什么。
付屿听着音乐,不知不觉又喝了两杯。
一曲弹罢,钢琴师停了下来,他起身对一个服务生说了几句,不一会儿又过来一个人代替他。
付屿微笑“yanni。”她说的是他刚刚弹奏的钢琴曲的作曲家。
身材高大的男人微笑“heo,effrey。”你好,我是杰弗里。他的英文不是很地道,透着浓浓的法国腔。
aanda,nice toet you。”付屿微笑,她觉得自己的脸很烫,杰弗里有些担忧的看着她“are you ok”
付屿笑着说还好。
杰弗里问,她是不是很喜欢雅尼,研究这些吗付屿说谈不上钻研,只是欣赏。
付屿从和杰弗里交谈中知道,他是吉姆的好朋友。
她很开心的发现自己和杰弗里有很多共同语言。
过了一会儿,付屿觉得脸上有点烧,她说了句抱歉,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do you antrex”你想休息会儿吗
付屿头晕,只好点头。
付屿迷迷糊糊地想,自己喝了几杯酒。应该是四杯,或者是五杯。
“我哪儿都找不到你,你去哪儿了”
付屿抬头,对上顾长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