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要七王爷看到,还以为我欺负你,不摘下我的头当球踢才怪。淘气捉狭,又道再待个几天,若没什么特别打紧的事,我就打算转到二河去,你呢
魏小渺未立即答覆,仍然犹豫不决。
小渺,你是一个值得敬重的人,不需卑微了自己。李从青诚挚道。
做人家奴才的,哪能不卑微,尤其如我一般的阉奴,纵使荣华富贵甚至得权重任又如何,到底还是五体不全的非人。魏小渺难得坦然说出内心的想法,秀气的容颜泛起一丝苦笑。
李从青听他如是说,不再多言,当尊卑观念已根深柢固时,不是三言两语能轻易扭转。魏小渺所失去的,不止身体的一部份,灵魂同时也被挖掉了一角,身心皆残缺。
忽然,有一点点理解七王爷的烦躁。他喜欢的是魏小渺这个人,不是奴才,然魏小渺不拿自己当人看,自我价值建立在彻头彻尾的奴才上,自屈卑微,不敢接受七王爷的任何心意,导致七王爷只能用强迫的方式,蛮横地将情感与望硬塞给他。
旁观者清呐。
兴许,魏小渺留在楚南是好的,想必宋炜能给他不同的视野与世界,使他再度恢复成一个完整的人。
说到旁观者清,李从青离开京城的这些日子以来,一点一滴回忆他与皇帝之间的种种,蓦然发觉,自己亦是当局者迷,尤其最初还搞不清楚状况时。记得那年元宵节的巧遇,当时他的脑袋根本一团浆糊,被吃了好大一块豆腐都糊里糊涂。
或许是那天的灯火与烟花太美丽,美得让他们目眩神迷。
离开得愈远,看得愈清楚,也思念得愈深刻,一幕幕彷佛只发生在昨日。
哎哎,真想他的了。
想他纵容的宠溺,想他甜蜜的亲吻,想他温柔的抚 o ,想他狂野的缠绵身体不由微微发起热来。
李大人,您的脸好红,身子不舒服吗魏小渺细心关问。
没,天热。李从青刷开扇子摇凉。
想想那年的元宵节,假如不是李从银一顿粗俗的话,皇帝会对他的屁股咳,身体起了兴趣吗在那之前,从未想过自己会被男人强吻,进而隔天就给人扒个精光,从头到脚被吃得清洁溜溜,半点渣渣都不剩。
那个男人呀,深水静流的外表下竟是奔腾澎湃,汹涌起来的情 chao 教人招架不住,非得让他扯着一块儿沉沦不可。
想如今当真是完完全全的灭顶,无论是身体或心灵。
心想他了,身体也想他了
真的好热。手中的扇子晃得更大力了。
魏小渺赶紧也拿扇子为他扇风。
可相思煎熬的望来得又猛又急,就算扇得像刮台风,却怎么也扇不熄从体内烧出来的一把热火。
而这把火从那年的元宵节点燃后,火烧火燎的,直到现在都不曾熄灭过。
贪看鹤阵笙歌举,笑语盈盈暗香去。
节庆缤纷热闹,游人流连忘返,宋煜及李从青一行十数人浩浩荡荡走在路上,跟随人 chao 来到河边观赏即将施放的烟花,游人实在太多了,摩肩擦踵,拥塞得水 xie 不通,他们一个个被人流冲散。
当李从青被挤开时,宋煜忽伸手捉住他的手腕拉回来,扬臂圈住他的肩膀,把他揽在身畔。
李从青整个人被迫挤贴到宋煜身上,由于个子不比人家头好壮壮,登时错觉自己变得小鸟依人,这错觉不禁使他毛骨悚然,呼吸困难很想推开宋煜,却难以动弹,除了过于拥挤寸步难行,宋煜将他箍得又紧又密。
才一转眼,二人和其他人完全分散了。
李从青不安的微微僵着,呐呐的提醒道那个三爷,是说时候不早了,您是不是该回家了
不急。宋煜打回票。
为了您的安全着想,小的斗胆请您尽速回府,要是您出了一丁半点的岔子,小的万万担待不起。
还没看到烟花。
您若想看,只消一声令下,要多好看的烟花都有,不需在这儿和人挤。
李从青。
在。
你是在和我顶嘴吗
呃,小的不敢。李从青忙低眉顺眼,又不是嫌脑袋在脖子上待烦了,哪敢顶皇帝老子的嘴。
宋煜又想开口说什么,霍然一声震耳聋的爆破声乍起,天空炸开了辉煌夺目的烟花,众人仰头观看,同时哗地发出惊赞。
随即烟花一朵接一朵的绽放,将夜空织成一片目不暇给的绚烂。
这是我有生以来,看过最美的烟花。宋煜低头,在李从青耳畔低沉轻语,音色透出魅人的磁 xing 。
温暖的气息拂在鬓边,像猫爪子搔挠耳朵,李从青不禁一颤,感觉自己被揽得更紧了。满目烟花潦乱,碰碰碰的炸着,心脏随之怦怦怦的乱蹦乱跳。
我突然想到有一个官职很适合你。宋煜又说。
什么官职
尚君。
李从青闻言一惊,侧脸望向他,眼睛还来不及眨,宋煜的嘴忽扫过他的唇。总是半开半合的双眼倏地大睁,不敢置信,皇帝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轻薄他
幸好周围群众的焦点全放在天空中的烟花,没人注意到二个男人一瞬而逝的亲密,然李从青仍吓得不行。
皇不三三爷错愕结巴。
走吧。宋煜拉他挤出人群。
李从青头脑浑沌的任由他半拖半拉着走,远离人声鼎沸的大街,当稍微意识到他们来到一处无人的小巷,才刚要开口,背部陡地被强抵在墙上,连吃惊的时间都来不及,嘴便被用力堵住了。
李从青的眼睛二度大瞠,惊诧紧咬牙关,动都不敢动。
宋煜也睁大眼看他,嘴压着他的唇亦不动。
大眼瞪小眼,像在比耐心,看是李从青先开城投降,或者宋煜先抛戈卸甲,二人保持已经不是暧昧可以形容的姿势僵持不下。
彼此的呼息喷吐在对方脸上,荡开一阵阵又酥又痒的异样涟漪。
把嘴张开。宋煜柔声命令。
向来是颗软柿子的李从青竟敢抗命不从,双唇抿得更紧,大不敬的死死瞪着他。事实上他脑子杂乱无章,根本无法思考,完全是自我保护的本能。
真不听话呵。宋煜不怒反笑,转移目标,蓦然含住他的耳垂,挑逗吮舐。
李从青刹地僵住,头皮发麻,从小到大除了以前养的一只大黄狗会满脸 tian 他之外,不曾有谁碰过他的耳朵,遑论是这种充满色情的方式。身体止不住轻颤,一股热 chao 涌了上来,想推开宋煜,双手却被抓住压在两边,动弹不得。
皇皇上请您别这样终于忍不住出声哀求。
宋煜不理会,把唇移回他的双唇。
李从青又急急变成蚌壳,闭得死紧,说什么也不肯让人把舌头伸进去。
宋煜没有粗鲁强迫他,很耐心地轻 tian 紧绷的唇,宛如品尝一道美味可口的点心。好甜,比想像中的更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