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在身边,单独与他的克星天敌一块儿上路了。
沈绿酒不顾他人侧目,坚持二人同骑一匹马,那只可怜的马除了增加负重外,还得一路忍受背上二人永无休止的拌嘴吵嚷,偶尔还会扭打几下。
李从紫当然不可能给他好脸色看,一路与他龇牙,并想方设法使一些堪称幼稚的小伎俩捣蛋,不给好日子过。
沈大公子则转身一变,成了好脾气的好好先生,神色愉悦地一路让他龇,忍受他好笑搞怪的恶作剧,不曾发过一丝半毫的怒气,说起话来好声好气,甚而从中找到二人相处的新乐趣──
肉麻当有趣。
他喜欢用肉麻兮兮的话逗弄李从紫,尤其在某些时候,例如,由茶杯里捞出一只奄奄一息的油虫蟑螂时,会无奈又溺爱的叹一句──
你这个磨人的小东西。
噗李从紫喷茶。
在衣服或鞋子里发现几根绣花针时──
你这个恼人的小人儿。
噗李从紫喷饭。
晚上睡觉前,从棉被下抓出几只满床乱窜的胖老鼠──
你这个勾人的小妖精。
噗李从紫喷奶。
咳,看倌别误会,此奶非彼奶,是李 小弟di 睡前喝的羊奶。沈绿酒知晓他没喝奶会睡不好,所以每晚一定会很神奇的弄来一杯热羊奶,咱们小五吹弹可破的嫩皮白肉便是这麽养出来的。
最後,他会总结一句哎,我该拿你怎麽办才好
哼,不怎麽办,把泡过油虫的茶喝下去、穿上扎著绣花针的衣服鞋子、和老鼠相亲相爱同床共枕就好。李从紫拼命搓著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心里不住骂爷骂妈,去你个熊老子的,这种恶心巴拉的话也说得出口,小爷我连隔夜饭都要吐了
沈绿酒总能维持一贯悠然自若的微笑,一点也没有被自己肉麻到,千锤百炼过的脸皮斧子劈不破,锥子凿不穿,直比铜墙铁壁还结实硬厚。
每当李从紫被他恶趣味的肉麻电得哇哇跳脚,鸡皮疙瘩掉满地,他就会乐不可支,玩得更不亦乐乎,变相地继续磨鍊李 小弟di 脆弱的心灵。
一物降一物,李五爷简直被胜雪公子克得死死死,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指的便是这种情形吧。
不过这种肉麻的折磨,却折磨出蜜糖般甜腻腻的滋味,比李从紫爱吃的白糖酥更腻上几分,浓郁得化不开。
严格讲起来,沈绿酒将李家小弟照顾得非常好,可说呵护得无微不至,吃饱穿暖,要什麽有什麽。
至於各位最期待的入夜之後,沈绿酒亦没一开始就强迫与李从紫那个那个,但仍免不去亲密接触。
第一天,他只是亲了亲脸颊额头。
第二天,他亲吻脸颊额头和嘴。
第三天,他亲吻脸颊额头嘴和脖子。
第四天,他亲吻脸颊额头嘴脖子和锁骨。
第五天,他亲吻脸颊额头嘴脖子锁骨和 xiong 口
循序渐进地,水煮青蛙的方法,每天亲吻的面积慢慢扩大,第九天,他亲遍了李从紫的全身,除了胯间的那东西。
第十天,重头再来。
每天日暮时分,李从紫便会开始感到害怕、抗拒与情不自禁的期待,已经嚐过 xing 欢销魂滋味的身体,每夜每夜被迫一点点、一点点的焚烧,反覆煎熬,难受死。
每天都会挣扎反抗,却每天都逃不过沈绿酒高超的调情技巧,终是堕落沈沦,亲吻和抚 o 已经不够,他渴望更多更多,最後甚至受不住的哭了出来。
李从紫觉得自己慢慢的、一点一滴的被逼疯了。
沈绿酒在等,耐心等著,等小家伙主动求他,男人恶劣的征服心态。
求我,只要你求我,我就满足你,让你再次嚐到那种仙死的美妙滋味。每夜每夜在小家伙耳畔低语哄诱,用下流粗俗的话挑逗。你还记得我在你体内的感觉吗我不停插进你最深的地方,我记得你的里面好紧好热,尤其 xie 精的时候,几乎像要把我夹断了,融化了,小家伙,求我,求我再次进入你,求我狠狠的干你
闭嘴你去死意志向来不坚定的李从紫这次却难得硬骨头,死命咬紧牙关,即使已经泪流满面了,也不肯出声求他,心里真是恨死这只衣冠禽兽。
李从紫晶莹的泪水令沈绿酒感到亢奋,以及一丝心疼,几要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拉开他的双腿,冲入那朝思暮想的销魂地,可是仍强抑著,就要他开口哀求。
二人的望与意志力拔河角力著,谁都不肯先服输。
李从银曾问他,对李从紫是真心的吗
不讳言,他本来确实怀有玩弄的恶意念头,好好教训一顿这个惹火他的小泼皮,让他知道何谓天高地厚。
欺负著欺负著,愈欺负愈上瘾的同时,亦被深深吸引,除了捉弄之外,也想疼宠他、呵护他,进而生起相伴一生的想法。
他不敢轻言说爱,这个字太沈重,况且他心知肚明的很,李从紫并不爱他,甚至畏惧他、讨厌他、痛恨他。
不过,那又如何,他想要的东西,即使浑身是刺地扎手,也一定要牢牢握住,绝不轻易放手。
他要李从紫。
爱也好,单纯的望也罢,他都是真心的,要定了
直到第十二天。
傍晚,他们於一家荒郊野外的野店打尖。
当天只有他们二个客人,徐娘半老的老板娘见天仙人儿般的二人,眼睛亮如火炬,热情款待,刻意拉低衣领微露酥 xiong ,风骚的扭腰摆臀,频频对沈绿酒抛送秋波,上菜倒酒不断找机会往他身上又挤又蹭,只差没跳上他的大腿。
客倌,咱野村小店没啥好招待,还请您多担待。媚态横生的斟酒,又有意无意地拿 xiong 脯蹭了下沈绿酒的肩膀。
不会。沈绿酒没嫌憎推开她,一如即往地斯文有礼,扮演著他完美的浊世佳公子,风度翩翩迷得她晕头转向。
李从紫则杏目圆睁,柳眉倒竖,一整个人泡进醋罈子似地,眼也酸胃也酸牙也酸,不管什麽东西入了口都酸得牙痒痒。
哼哼哼,你个色狼禽兽 gui 儿子只见小醋桶时不时哼一声、嗤一声,牙齿不管咀嚼什麽都咬得吱嘎响,彷佛和食物有仇,一双筷子戳戳戳地戳烂了一只无辜的烧鸡。我让你勾搭野女人,戳死你戳死你戳死你
小公子真漂亮。老板娘见他气嘟嘟的模样儿不但不难看,反而很可爱讨喜,忍不住伸手想去 o 他的脸。
小爷是可以随便 o 的吗李从紫小兽般龇牙咬她的爪子。
哎呀,好凶。老板娘忙缩手,咯咯笑得花枝乱颤。
沈绿酒将他不知不觉流露出来的醋劲瞧在眼中,不由暗笑,心忖,至少小家伙心里是在乎他的。
小公子也喝点吧。老板娘也为李从紫斟一杯。
小爷不喝酒。
嗳,不会喝吗没关系,小公子年纪还小,等长大些再嚐试酒和女人的滋味不迟。老板娘转而逗弄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