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郎杰的车子,“云起,这里”附近一辆黑色的奔驰打开了车门,郎杰坐在后座弯身向他招手。
郎杰的背景不是很清白,在商场上又以狠辣著称,他自己也知道树敌颇多,所以为保险起见,出行都尽量少用招摇的名车而是用那些不起眼的车型,也从不固定使用哪一辆。沈国栋不知其中究里,倒是一看到他,想起那句搞笑的背背山,不觉抿嘴一笑,“郎哥。”坐进车去。
郎杰看他背着个小旅行包,接过来掂了掂,问道“装的什么”
“哦,这几天要出去玩,放了几件换洗的衣服。”
郎杰笑笑,顺手就把包放到旁边他想这些衣服骆云起会派上用场的,只是,一定不会是在旅行的路上。
对于郎杰的险恶用心,沈国栋自然一无所知。但他在说话间也有很含蓄地打量这个男人。
所谓的内幕消息,通常都有真有假。他其实并不能肯定王进一说的就一定是事实。郎杰从五官到气质,从身高到谈吐,都是十足的大男人,从他身上他完全看不出一点有喜好同 xing 的迹象。他真的来自断背山
其实,是真的也没什么吧。
沈国栋对于同 xing 恋并没有一般人非常深切的厌恶感,相反,他对任何弱势群体都抱着一种慈悲的心理。在正统的社会里,任何独立特行不肯随社会大流的生活方式都会活得很辛苦,他同情这些人。
当然,出于人的自我保护本能,他也曾经有那么一两秒种对自己的安全问题心头打了几下鼓。但是他随即就觉得自己多想了。且不说这么想有往脸上自我贴金的嫌疑,试问郎杰要什么样的人没有单说一个三中,有多少风华正茂的男生如果郎杰真的色薰心到是个男的就随便出手爆出丑闻,那怎么可能至今还稳坐在校董的位置上从这一点来说,沈国栋相信郎杰有足够的理智。
再从本身条件来看骆云起身上又没镶钻,难道还就盯上他了不成到底他还有个霍家的背景,郎杰如果够聪明就绝对不会打他的主意综合以上分析,沈国栋就觉得郎杰会觊觎他屁股的可能 xing 实在是微乎其微。
第18章
晚上吃的是川菜。只是地点并不是预想中华贵幽静的高档酒楼,出乎沈国栋意料的,竟是那种环境嘈杂的路边大排档。
门面有点小,但生意却异常火爆。他们来得不算晚,门前的空地上临时支撑起来的桌子却已经坐得差不多了,喝酒划拳的、聊天说笑的,人声鼎沸。
大师傅脖子上搭了块毛巾,在灶台前挥汗如雨地炒菜。嗤啦一声下锅,油烟升起,一股油酥豆瓣的浓郁香味顿时四下弥漫开来。
沈国栋一闻到这味道,忍不住就连连吸气,“好香”
久违的正宗郫县豆瓣
“我没发迹前,最喜欢来这里吃饭。”郎杰嘴角含笑,找了张桌子叫他坐下,一边倒水涮杯子,一边仿佛不经意地“老板是四川人,材料也都是特意从四川那边运过来的,口味很地道哦,好些大酒店都比不上待会儿你要多吃一点。”
“哦”沈国栋心中一动,顿时生出些感激来。
他过来这边最不习惯的就是饮食,做梦都在怀念回锅肉和炸酱面。郎杰竟能细心地察觉到这一点,甚至还肯纡尊降贵地带他到这种路边小店来吃家乡菜,实在让他不能不感动。
其实,他如果知道郎杰会带他到这边的真正意图的话,那他就绝不会这么感动了。
郎杰会选择在这里用餐那是动了脑筋的大酒楼的雅室,私密 xing 是够了,但那种场合太高档太幽雅,人会束手束脚,不容易放得开。而这种路边小店,打赤膊者有之;高声喧闹者有之。大庭广众,人会比较有安全感,神经松驰了,灌酒也就比较容易。
点了几个招牌菜,斜挎着绶带的促销小姐笑盈盈地过来了。“先生要几打啤酒”
促销小姐的话问得极有技巧。她不问你要不要,而是直接问你要几打,很自然地就限制了你的选择范围。郎杰是商场上打滚的人,这种小心机见识得太多了,只是促销小姐的问话正中他下怀,他很乐意地接招,微笑着,征求意见似的看了看沈国栋,“先来半打”
两个男人喝半打啤酒,无论如何这都不能算是一个很夸张的数字,沈国栋笑着点点头,表示没有问题。
很快地,酒上来了,菜也上来了。
郎杰不忙动筷,笑眯眯地,先一人倒了一杯,然后向着沈国栋举起了杯子。
“头一次一块儿喝酒,来,我先跟你喝三杯。”
沈国栋一看这架式就知道郎杰是要考他酒品了,也知道这三杯有来头。果然,郎杰接下来就说“这第一杯么,算是迟来的接风酒。嗳,晚是晚了一点,但这酒还是要喝的。”说完,一口饮干了,亮了亮杯底。
沈国栋没有理由不喝。
看他乖乖捧着杯子仰头咕咚咕咚喝酒的样子,郎杰难为人察知地暗暗微笑了一下。很好,喝得这么干脆,一看就知道不是那种会躲酒耍赖的滑头。这种人如果被人存心灌酒的话,十有八九都是躲不过的。
“第二杯呢,算是给你道个歉。”
看着对方脸上不解的神色,郎杰脸上的笑容越发真挚起来。他慢悠悠把酒注满。
“我答应了齐总要好好照顾你。不过,前些时实在是太忙了,也没陪你到处走走看看,没尽到地主之谊,惭愧所以”他省略以下若干词句,只诚恳地看了他一眼,一副千言万语,尽在杯酒中的样子,在沈国栋不知所措的咦郎哥言重了中豪爽地一仰头,饮干了杯中酒。
他话说得漂亮,酒更喝得干脆,沈国栋更没有理由不喝。于是,第二杯酒也下了肚。
“这第三杯,才是祝贺你今天获得冠军。”
这句话从郎杰嘴里一说出来,沈国栋就忍不住笑了。他不太好意思地搔一下头,“郎哥,别取笑我好不好。”
一个校运会的冠军而已。如果是同学之间这样祝贺会觉得很正常,但同样的话由郎杰这么慎重其事地说出来,感觉这一点点成就哪里上得了台面。
“哎,怎么是取笑呢郎哥可是很诚心在祝贺你。”郎杰主动碰了一下他的杯,“来来,喝酒。”
三杯饮过,郎杰知道该歇一下了。
劝酒是一门艺术,要迂回而上。死皮白赤地一昧强灌,那落了下乘,也容易招至对方的警惕和反感,所以他握了筷子就开始给他挟菜,“来,尝尝这个爆炒腰花。”
沈国栋忙不迭道“郎哥,我自己来。”
郎杰微微笑一下,并没有真的让他自己来,反而又给他多挟了几箸,轻描淡写道“你可别和郎哥客气啊。”
沈国栋难为情地笑笑,吃了口菜,却并没有集中精神品尝菜的味道,他偷瞟一眼郎杰,心中微微有点犹豫。
和熊飞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没有那么多顾虑,他们简单,他也就简单。但和郎杰在一起,无形之中他的思维模式就会变回到成年人,而成年人的思维模式此刻正在提醒他以社交礼节来说,眼下这种场合,他无论如何都应该向郎杰敬杯酒说上几句好话的。
这对他来说是一个有一定难度的动作。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