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几家合作商户签下契约后,才算是尘埃落定,得以歇息。
陈家老爷为了庆祝,在赏春楼设宴,唤了诸多妓女。秦雪逢身旁坐了两个,娇声软语地服侍他,为他斟酒劝酒,秦雪逢向来不拂人面子,只微笑着一杯接一杯喝下。
他八面玲珑,心中却在嫌弃,这娇柔的声音他已听惯了,此刻只觉得腻人。
待到最后,几位老爷都搂了美人入了厢房,他却整整衣冠,命随从送他回府。
他不累,只是有点儿醉了。
回府后才想起来,自家后院中还有个前阵子被他宠幸了的小后娘。
他噙起笑容,悠闲地晃到了雀眠的院子之中,一进门,便看见那人坐在草地上,不知做些什么。
过于专心了,甚至还没发现他的到来。
秦雪逢缓步走近,忽然伸手,将他手中东西捉来。他受了惊吓,“哇”地大叫一声,抬头见了是秦雪逢,才丢脸地拍拍自己的手,跳起来“老爷吓我做什么”
“你这是做什么”秦雪逢晃晃手里的东西。
雀眠老实交代“无事可做,只好编编蚱蜢。”
天色已暗,今夜月色倒是不错,清亮柔和,可以看得清手中的东西。草蚱蜢已大体编完,还有两根须须在空中颤颤巍巍,栩栩如生。
秦雪逢将东西还给他,又一把将他搂过来。
雀眠扭了扭,小巧鼻翼微动“你身上真香”
秦雪逢“嗯哼。”
他道“还有酒的味道”
秦雪逢逗他“我方才去了妓馆,享受了一番。”
雀眠愣了一愣,抬头问“妓馆”他的脸色别扭了一点儿,唔了两声,又问,“妓馆是怎么样的那个,唔”
他的声音听起来还带着好奇“女人抱起来是什么感觉”
秦雪逢本想看看他类似吃醋的反应,却不想他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眯起眼睛,心中生出些许不悦。
“没什么感觉,只不过比小后娘听话耐cao得多。”秦雪逢不怒反笑,“事到如今了,小后娘莫非还想试试女人的味道”
雀眠不敢说话了,睁着大眼睛看他。
“倒也不是不行。”秦雪逢道。
雀眠“诶”
秦雪逢道“我请个妓女回来,教教小后娘该如何服侍我。”
雀眠跟不上他的思路节奏,傻傻地“啊”了一声,然后才红着脸拼命摇头“我又不是这个意思”
“不然是什么意思”
雀眠撇撇嘴“我又不像你,这般没cao守”他从秦雪逢怀中扭出来,后退两步,表情警惕,“我绝不与人一起,呃一起服侍你你要是敢这样做,我就投井”
秦雪逢道“你敢投井”
雀眠顿时卡壳了。
他只是说说而已,还是很惜命的,哪里真敢这样做
秦雪逢被他乐笑了,道“小后娘不想的话,也行。”他上前一步,捏住雀眠的下巴,“今晚再来试一次,小后娘能让我舒服了,我就饶了你。”
雀眠被捉着,哼哼唧唧地又做了一次。
车略
雀眠射了数回,身体都快受不了了,却没想到这家伙还有精力,既爽又难受,只能够蜷着身子,口齿不清地控诉“老爷真是怪物”
秦雪逢乐道“我怎么就怪物了”
雀眠又说了两句,完全成了嘟囔,根本听不清。秦雪逢倒也不在意,只是狠狠地又挺入最深处,插得他惊声尖叫,哭腔浓重。
再次释放在他体内过后,秦雪逢才又咬他的耳朵,重问一次那个问题。
雀眠累极,眼皮都快睁不开了,半阖着,红润嘴唇翘起一点儿弧度,说话时小小地一开一合的,颇有股似睡非睡的憨态。他嗓音中满是哭意,听起来如同埋怨“老爷和女人欢好后,又来折腾我,不是怪物是什么”
秦雪逢捏捏他鼻子,刚想告诉他,自己与女人并没有做,他便两眼一闭,不管不顾地呼呼大睡了。
小脸上泪痕犹挂,很是惹人怜爱。
秦雪逢摸摸他脸,又捏一下他的屁股。他皱着细眉躲,死不睁眼,过了一会儿被骚扰得烦了,脚又往秦雪逢这边踢一踢,看得秦雪逢乐呵呵的。
“小后娘真放肆。”
秦雪逢嘴上说着,却唤下仆备了洗浴的水,纡尊降贵亲自将他抱了起来,由着他睡觉,自己给他做清理。
途中雀眠睡眼惺忪地醒了一次,似乎以为他是睡梦中的人,爬过来伸出两只手。
秦雪逢挑眉看他,不明白他要做些什么。
雀眠却用手扯扯他的脸,扬眉吐气般哼了一声,字黏着字嘟囔道“说什么罚我,现在还不是在伺候我”
秦雪逢还未回话,小家伙脑袋又一垂,趴在他身上接着睡了。
秦雪逢留宿在雀眠房内,揽着自己的小后娘睡了一夜。
夜半时分,怀里的人迷迷糊糊说梦话,咕哝着,像在撒娇。秦雪逢向来浅眠,被他吵醒,皱着眉头辨他的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听懂他喊的是娘亲和哥哥。
一边喊,还一边在他怀里蹭,脑袋不停地在他胸前拱着“娘,我被欺负了”
秦雪逢“呵”了一声。
雀眠又道“你让大哥揍他”
睡梦中的人真是什么都敢说。秦雪逢心觉好笑,捏着他下巴,道“叫一声爹爹,我就帮你教训那人。”
雀眠反而不满地蹙眉“混账不配做我爹”
梦话说着,脚还愤愤地蹬了两下,踢到秦雪逢小腿上。秦雪逢干脆把他的腿压住了,在他出言不逊的嘴上咬了一口,他“唔”了两声,摇头晃脑,抗议地推推这家伙的胸膛,想要翻个身睡。
秦雪逢两臂一捞,牢牢地将他抱紧了。
雀眠在怀里软绵绵扑腾的模样好玩极了,反正也没什么力气,比起挣扎,更像是在用翅膀上未长全的雏羽搔他的脸。
过了一会儿,他似乎是总算意识到自己反抗不得,干脆利落放弃了抵抗,只是接着嘟囔些听不懂的话。好不容易睡熟了,他才不再说话,反而还因为这个怀抱颇有些温暖,主动往里靠了靠。
清晨时,秦雪逢醒得比他要早,两眼睁开时,雀眠还扒在自己身上,睡得傻里傻气。
他把人的手脚都拨开,下了床,环视了一下这间屋子。
时节已将入冬,这屋内却装饰得十分简陋,毫无半点儿御寒的东西,甚至一处的窗上还破了个洞。
雀眠失了环抱自己一晚上的温度,不适地在被子里蠕动,不过一会儿,就把那床薄被全部裹到了自己身上,脸都埋进去。
昨夜雀眠编的那只草蚱蜢还放在桌上。借着朦朦日光,秦雪逢这下看得更加清楚了,那东西编得精巧,颇有趣味。他勾唇一笑,把那东西揪起来,占为己有。
回头看了看床上的小虫,他又放了块近来随身的玉佩在桌上,就当做是以物易物,赏给雀眠的。
秦雪逢吩咐下人为这院子把该添的东西都添上,下人领命退下,过了一会儿,管家却欲言又止地来了。
桌上摆着笔墨和账本,秦雪逢端坐着,一页页翻过去,气定神闲,最后还是管家耐不住了,开口道“少爷,您这有些不妥吧”
秦雪逢道“有何不妥”
“雀眠怎么说也是老爷的唉您若是寻个开心,玩上一两次,也就够了。”管家遮遮掩掩道,“真把他当成个东西养着了,那传出去,不就”
秦雪逢抬眼“那依管家看来,我应当如何”
管家忙道“莫要给他添吃穿用度,把那扫把星冷落着便可否则时间一长,他要真把自己当一回事,那不就是闹笑话了吗少爷如果喜欢这样的,我们再去找找就是了,犯不着”
“管家这么多年来主掌秦府之事,想必是处处皆为我秦府用心。”秦雪逢道,“此番话也颇有道理。”
管家面上一喜。
秦雪逢将笔一撂,却又道“但如今这主事的是我。”
他只说了这一句话,便露出个微笑来,笑里藏刀,很有自己怎么任姓怎么来的意思。管家立时汗如雨下,嗫嚅着,领会了他言下之意,不敢再多说,只在心中咒骂老爷娶了个扫把星狐狸精回来。
雀眠尚且缩在被窝内,赖床不愿起来,打了个喷嚏,摸摸鼻子,心道莫不是那无赖老爷在背后偷偷骂我
第4章
雀眠半点也没意识到自己显得就没得吃穿住了,起床后找了一圈,发现自己的小蚱蜢不见了,桌上反而躺着一块玉佩。
玉佩雕的是一只锦鲤,他拿起来,对着太阳看了看,不识货,也没看出这玉有什么稀奇的,只是雕着的那鱼形态可爱,活灵活现,他看着颇为喜欢,收入袖里。
他被关在这荒凉大院里,得守“妇道”,大门不能出二门不能迈,成天的没事做,闲得慌。每到用膳时间,才会有下人来给他送饭。
下人们个个都不太待见他,他也不自讨苦吃。最近送来的膳食越发简陋,好在他不挑食,都能下口。
今日午时,下人却给他布了满满一桌,四菜一汤,丰盛无比。
再到了下午,还涌进来几位工匠和下人,给他房间内挖地龙,摆上花瓶,更换床褥,忙得把他这个主人都给轰了出去,只能站在院子里,不准进去碍事。
偏偏这日气候颇冷,雀眠一身薄衫,风一吹,瑟瑟发抖着探头探脑。秦雪逢来看一眼,就看见他这模样,乐呵呵地对他勾勾手指,他只好小跑过去“老爷有什么事”
秦雪逢笑道“我对你这么好,你不应该谢恩吗”
雀眠就抖抖索索地说“多谢老爷”
秦雪逢瞥瞥他“听着不太情愿”
雀眠道“太冷了,所以你听错了”
“我耳朵可没出问题。”
“我的嘴巴有毛病总行了吧。”雀眠摸摸鼻子,不住回头看,等着那些人什么时候忙好,自己什么时候可以进去。
身后还有随从跟着,秦雪逢也不顾忌,伸手捏捏他薄红的鼻子“抖成这模样,有这么冷吗昨天你不还在院子里编蚱蜢玩儿”
雀眠辩解“昨日是昨日,今日是今日”话还没说完,又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秦雪逢低低地笑了两声,解了身上的披风,给他披上。披风上尚有他的体温,暖和非常,雀眠下意识裹了裹,又觉得不妥,后面的随从看自己的眼光已经是充满鄙夷了。
他跟被刺了一下似的,连忙要把披风还回来“多谢老爷,不必了”
秦雪逢满不在乎“给你你就披着。”他促狭地看了雀眠一眼,“我得对小夫人尽点孝道才是啊。”
只有他们二人共处时,雀眠甚至敢对着秦雪逢还嘴,但一旦有了其他人在场,他的脸皮便只有先前的一半薄,听了这话,顿时满脸通红,连着咳嗽好几声。
秦雪逢反而像是有了借口,展臂一揽,低下头来暧昧道“小后娘似乎是受了寒,不如先到我书房避避,我请大夫来诊治一番。”
雀眠忙道“不了不了不了”
秦雪逢露出真面目,专制地说“由不得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