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刘絮絮叨叨地叮嘱他不要发脾气,不要搞事情,尽可能地多交际,他耐心听了,勉强忍了,因为看起来好相处了一些,不停地同人拍照合照举杯假笑。他喜欢拍戏,喜欢唱歌,喜欢和粉丝们在一起,但不喜欢交际,纵使这能为他带来想要的。
在大合照前,他的耐心终于到了极致,于是悄悄地溜了出来,他穿着长长的风衣,背后是喧嚣的名利场,大刘给他打的电话被他任 g 地挂掉了,他转了一圈手机,在晚风中沿着马路向前走,寂寞又快活。
他不知道走了多久,身后悄悄地跟上了一辆车,他停下脚步,看到了熟悉的车牌号,车子也跟着停稳,车窗下滑露出齐平黑白相间的发。
“很晚了,回家么”齐平略仰起头,他的手搭在方向盘上,显得放松又自在。
风吹过张岸然的发,昏暗的灯光下,他的影子修长又虚幻,齐平有一瞬间想伸出手,抓住他。
好在张岸然没什么犹豫的,直接点了点头,他绕过车头,拉开了车门,长腿一迈就进了副驾,又在齐平帮忙前,给自己系好了安全带。
齐平想要上移车窗,却听见张岸然说“敞着窗,我想兜兜风。”
“好。”
晚风温柔而清冽,拂过面颊吹散了细微的酒意,张岸然低头刷着微博,显得冷漠又疏离。
齐平只看了一眼,便不太敢看了,他怕坠入前世的噩梦。
但当车子驶入车库,张岸然卸了安全带,干净利落地下了车,却又迈到了齐平的车门边。
齐平刚刚下了车,就被张岸然打横扛了起来,他本能地挣了挣,却被张岸然拍了一下屁股。
张岸然不发一言,扛着他直接上了楼,又将他摔到了床上,近似强迫的欢爱让齐平哭喊着尖叫,却又舒服得紧紧地缠着张岸然的身体。
那些细小的疏离,莫名的慌张,都悄悄地消失殆尽。
张岸然也不确定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做,硬要说,或许是本能的直觉,当他卸下安全带的时候,就在齐平的眼里看到了一丝慌张,他像是在害怕,尽管找不出理由。
但好在并没有做错,张岸然亲吻着齐平眼角的泪花,他想,他知道了齐平的一点小爱好。
小镇的生活很安逸,电影已经正式开拍了,因为剧情保密,也没有像国内那般折腾出一个隆重的开机仪式。
张岸然的工作时间是一天八个小时,因当地的劳动法规定,额外加班一个小时,当天的片酬就要加倍。但随着剧情拍摄的需求不同,上班的时间也略有不同。
比如今天是晚上上班,白天便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消磨。张岸然握着齐平的手逛街,走了一会儿,就发现手中的手在轻轻颤抖,他俯下身,咬齐平的耳朵,问他“怕了”
出乎张岸然的预料,齐平竟点了点头,坦白说“怕。”
张岸然摸了摸齐平的发,他想吻他,但他一靠近,齐平仿佛怕得更厉害了似的,于是他就不动了,站在原地,甚至松开了握着齐平的手。
他们之间隔了一点距离,又走了一会儿,买了几样东西,两个人其实靠得很近,但偏偏差了十几厘米,怎么也算不上亲密无间。
张岸然走了一会儿,就听见齐平喊他“然然。”
他停下了脚步,脸上突兀地传来温热的触感,他微微睁大了眼睛,才意识到,是齐平主动亲吻了他。
在陌生又熟悉的小镇上,在温暖的阳光下,在道路中央,齐平迈出了那一步,亲吻了他的爱人。
他的爱人扣住了他的脑后,回了他一个深入而热烈的吻,而那之后,这一路,他们交缠的手都没有松开,握得紧紧的。
夜晚的戏是一场酒吧戏,剧组也选景在了小镇的酒吧上,参演的除了专业演员,大多是小镇的居民。张岸然饰演的角色名叫李萧,他的姐姐嫁到了小镇上,李萧便也跟着姐姐来到了小镇上,并且适应得还不错。
李萧在国内就是调酒师,到了小镇后,除了调酒师,偶尔还客串一把舞者跳开心了就脱个半裸的那种。
导演是个法国人,一开始还很担心这场戏,但张岸然随机挑了一场舞,很快让他有些安心,彩排了几次后,就彻底放了心。
台下的酒客挥舞着香槟和钞票,台上的李萧跳得 g 感又强势,有漂亮姑娘忍不住跨上了台,想要吻他的脸颊,却李萧伸手挡住了。
他的笑容绅士又迷人,却带着极淡的疏离,他说“ie”
有的女孩亲昵地表示不介意,却得不到李萧丝毫的回应。
姑娘们气呼呼地说“his sefntro, reserve and aoofness ere aost huan”
李萧一点也不在意,他下了舞台,就开始调酒,酒吧里不止有他一个调酒师,但他调的酒最好,价格也最昂贵。
酒客们因他的美丽而试图靠近,又会因钞票不够止步不前,他调了几杯熟客的酒,抬眼就看见了一个陌生的东方人他有黑白相间的发,有很厚实的耳垂,他说“我是齐平。”
“齐、平”李萧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说中文了,咬字时才发现口音有些生疏。
齐平略微点了头,他身后的人默契地拎了箱子上来,将箱子打开展示在李萧的面前,里面是齐齐整整的钞票。
齐平抿直了嘴唇,他说“帮我调杯酒,这些都是你的。”
“太多了吧,”李萧楞了一下,“最贵的只需要一千美金而已。”
“biionaires rocktai”
“artithe rock”
“物美价廉。”
“这里不是炫蓝酒吧,也没办法帮你点一首你喜欢的歌,或者派一位跟拍的摄影师。”
“我只是想喝一杯酒,多余的算你的小费。”
齐平说得气定神闲,李萧也坚持己见,说“两千美金,不能再多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