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阿赛尔有时候会陪他静静的坐着，有时候会带着几罐上贡的好酒，和边鲸对饮。两人之上黑沉沉的天上挂着又大又圆像圆盘的红月，红月在常人看来，太诡异，看着像血染了皎洁的月，视为不祥。但是在这每一处都充满异常，连名字都不详的尸山血海，不详便是平常。或许那些不详的景物，只不过不常见，常人无法理解，在未知的想象恐惧下，才为那不常见的景物添加了神秘的不详的标签。在这看惯了异常，边鲸看着那血红色的月亮，看着像不被人理解的孤僻者，孤傲又妖艳，或许在别人柔和的注视下，它会褪去诡异的光芒，像红宝石一般耀眼，闪着绝美的光芒，明知不详，也想异于常人脱离群体的安全感，拥抱异常，那大红月的美好便独属于他一人之景。

    阿赛尔酒量很好，边鲸喝了一坛就歪倒在他膝盖上，人越来越迷糊，那个大红月好像有个人，他使劲揉着眼睛，这不是阿塞尔吗。他眼前看不见红月了，他看到阿塞尔眼睛里红光耀眼。他看着眼前也越来越模糊的阿塞尔，摸着他的红眼睛，傻笑了几声，说“原来月亮在这呢，世人都瞎哈哈哈。”说着说着他埋进阿塞尔怀里不动了。

    阿赛尔无语的看着难得活泼的人醉的糊涂，他还没有一丝醉意。有一个没个正经爱酗酒还整天灌徒弟喝酒的师父，酒量不好还真难。

    他脱下了外袍，盖在边鲸身上，把他受伤的手塞进衣服里面，在衣服里给他传了点热气。这是个畏寒的主，上次答应他条件那次，压着他在阶梯做，看着他冷的哆嗦，做了一次就回房，结果当天深夜边鲸就烧的一塌糊涂，养了好几周。

    他做好了这些，继续不紧不慢的把剩下来的几罐酒喝完了。红月是从他彻底觉醒能力那天出现的，他对着红月哼了一声。而在天上的红月突然明显动了，挪进了旁边几朵乌云，欲盖弥彰。

    阿塞尔斜了一眼，把怀里正在咂嘴的人，抱回寝室。

    这样平静的生活又过了三个月。

    这日。边鲸藏在大殿的y影处，看着又一批的人马来到尸山血海。应该是个小家族，几个中年人，和两个瑟瑟缩缩的青少年。奇怪的是，他们的表情都统一震惊看着坐在上面的阿赛尔。里面有一个中年妇女直接出声“嘉乐”就被他身旁，话事的男人捂住嘴，应该是她的丈夫，家族的话事者。

    他看着魔王皱了皱眉，拉着女人一起跪下拜见魔王。

    魔王眺了眺眉，沉默良久，看着底下战战兢兢的几个人，不语，尔后，让他们退下。

    边鲸把这情景看在眼里，他想着，嘉乐他们知道阿赛尔的本名，再结合他们的反应，边鲸认识到，他们之间很有可能有很大的关系，嘉乐为什么会变成魔王阿赛尔，恐怕能从他们身上得出答案。想到这，边鲸压下不安，绕出去，在离开的必经之路拦住了他们。

    魔王阿赛尔身边有个穿得很花哨的男人，是魔王唯一的短板。那些族人看到穿着淡绿色衣袍的边鲸，与一路上的黑灰色众人，形成鲜明的对比，就知道就是那个男人了。

    能得魔王欢心的男人，这些臣服的人不敢招惹。他们小心翼翼的询问，边鲸所为何事。

    边鲸一肚子的疑惑想倒出来，看着他们不加思索，直接问“米嘉乐是你们什么人”

    他们保持沉默，互相递眼色，询问怎么办。

    边鲸提升音量，厉声发问“你们最好如实回答，调查你们没那么费事。如果惊动了魔王，你们自己看着办”

    魔王都抬出来了，他们都吓了一跳，赶紧表示一定如实回答。那个话事者说“我们有一个儿子叫米嘉乐。”

    边鲸惊得退了几步，不假思索发问“阿赛尔是你们儿子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里面有一个女人大声反驳“不他不是我们儿子。我们嘉乐不是这样的，他怎么会是这个模样。”其他族人。也纷纷点头称是。

    边鲸沉默了一下，他说“他跟嘉乐长得一模一样，怎么不是他”

    那些人突然沉默了，互相又交代了眼色。那个话事者好像一言难尽的样子，他最后还是选择的开口“我们还有一个孩子。”

    妇女的阻止他，“老公，你说什么”

    “这些事瞒不住的”他大声说，然后他收了点语气，继续说“那是我们的小儿，嘉乐大他五岁，但是，他小时候的样子跟嘉乐一模一样。他好像就是照着嘉乐的模样刻的一样，非常的像。”

    边鲸听到这，心猛地一阵颤抖。他心里结合一直的疑惑，仿佛有了一个合理的预测。他为他的预测感到恐惧，又不得不硬着头皮问下去，“那个弟弟呢。”

    话事者一阵沉默，最后艰难开口，“那个孩子天生神力，而且从小就拥有非常强大的灵力，行事很恶劣，惹他不高兴，轻则拆房，重则伤人，从会走开始就惹了非常多的麻烦。到了五岁，我们家族已经没有人能制止的住他了。”

    边鲸脸色发白，继续问“你们把他怎么了”

    他们的族人纷纷出声反驳，“我们没干什么，我们族内那时候都没人能把他怎么样”

    “你们什么都没干”边鲸冷笑的反问。

    他们集体沉默，最后还是话事者出声“他惹的麻烦太多了，在没有造成更大的我们不能解决的麻烦前，我们只能把他送走。他五岁我们就没办法拿他怎么样了，他生日的前几天时候，每年嘉乐都会为他庆生，我们就跟他说，哥哥为他准备了惊喜，需要去一个地方。就带他离开了北部，去了北部和南部交点的一个小岛。那个岛资源挺多的，以他的能力饿不死人。我们找了一个小屋，让他等在那里，告诉他哥哥很快会来。我们就离开了。”

    边鲸红着双眼，他脑海里浮现着，一个小孩子在渺无人烟的小岛上开心的等待“哥哥的惊喜”，日出日落，最后只是一人一影的场景。他没办法想象魔王阿赛尔高兴的样子，只是带入自己，想象着一个孩子，他就觉得难受。他忍着心中的不适，他继续问“他还是孩子，你们怎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