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若皇上为太后所生,此事你不会有大异但如果皇上为王贵人所生此等乱伦之事你定然不会坐视不理”
“可是你们却没想到,我没有反对,却提出必须等皇上亲政之时再完婚”
“所以我们依然搞不清你到底是盖弥彰,还是缓兵之计”
玄鄂轻笑“莫非丞相以为先帝与我如此费尽心力布下的谜团,今日便会说出实情吗”
“若我以你独子与夫人之命要挟呢”王翰龄不冷不热地说道。
玄鄂蓦然看向王翰龄,眼中闪过愕然。
“莫要如此看我,我早已不是当年的王翰龄了此等卑鄙之事,我做得出来的难道不是吗不然你为何让夫人连夜逃走”
玄鄂痛心疾首“我宁肯自己是多此一举却没想到”
“哼,你还是多担心你夫人与孩子吧”
“丞相我决不会说的纵使你以此要挟”
“值得吗你以为我若真要反,会因座上之人是我侄儿而放弃吗”
“太后会”
一介女流,只能母凭子贵,如果座上之人不是亲子势必会有场血雨腥风
“所以我也要成为你们的棋子”王翰龄愤然怒喝,怒得是昔日结拜的二人竟双双联手,将自己列入棋局
“其实你我都是棋子太后以我治你,我以你牵制太后,你又何尝不是以我阻挠太后今日除我,势必你与太后也不会僵持太久了”
“宁为玉碎”王翰龄一字一句地说“不为瓦全”
玄鄂忽觉天眩地转,眼前一黑,几乎站立不稳。一双用力大手扶住了自己,紧接着,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锦罗娇”
玄鄂惊住,锦罗娇,无色无味,无痛无痒,亦无解药
好毒的药,好仁慈的死法。
玄鄂凄然一笑
王翰龄竟会将专门赐死皇室子弟的毒药给自己在沉睡中死去,是对死者最大的宽容了吧
“二哥”
同样久违的称谓,王翰龄扶住玄鄂的手难以抑制地颤抖起来。
“饶我妻儿”
双目已不能视的玄鄂, o 索着握住王翰龄的手,最后露出王翰龄记忆中熟悉,却已陌生的浅浅微笑“二哥”
手倏然滑下,笑容隐于脸上,再也没有声响
王翰龄怔怔地看着好似睡去的玄鄂,轻轻唤了一声“三弟”
忽然从心底深处涌上了一股难以压抑的剧痛,排山倒海地撞击着体内每一处神经,痛得,几乎要吼叫出来
仿佛朦胧中,又回到了罚跪的那晚,又饿又累的自己难过的几乎要哭出来然后,夜中,那个被自己打伤的小小孩子,别别扭扭的走到自己身后,背在身后的手中,藏着两块白馒头
本恨不得站起来揍他的自己,却在看到那个红着脸的孩子不知该如何将手中的食物交给自己时,忍不住笑出了声
二人的友谊,便是从那时开始的吧
然后,将他带入皇宫、认识先帝、三人结拜、终日嬉闹、溜出皇宫、戏弄宫娥
一幕一幕,清晰地仿似昨天
“三弟三弟”晃动着怀中人,想令他从沉睡中苏醒,但最终,只是残酷的现实将迷乱的人拉了回来。
“对不起我保不了灼儿灼儿由太后处置对不起你最后求我的事我也不能帮你办到对不起”
月下,醒着的人一遍一遍说着,睡着人永远没有回应
蓼凝轩
“灵儿姐姐”玄灼看到来者,先是一愣,随即很高兴的叫了出来。
“奴婢灵儿参见灼王爷”灵儿依照宫规见礼,然后道“奴婢奉太后懿旨,宣灼王爷入慈宁宫一叙”
“太后”灼儿有点迷惘道“太后为什么要找我”
灵儿笑了笑,悄悄小声说“定是你的小嘴太甜,传到太后那里,她也想听听呢”
玄灼与灵儿目光相视,极有默契的一笑。
玄灼亲昵的拉住灵儿的玉手,灵儿微笑着牵着他,向慈宁宫走去
回廊暗处闪过一个人影,迅速向紫辰殿方向奔去。
行至慈宁宫,灼儿透过层层白纱,看向那凤座上高坐的威严女子,虽然两年前便有被召见过,但那时有些浑噩,反而没有现在这种异样的压迫感
“玄灼,你可知哀家找你,所为何事”
“玄灼不知”
“那你可知你父玄鄂私通敌国,卖国求荣,证据确凿,已被正法”
“什么”玄灼错愕地抬起头来,一时呆住。
“你又可知,你们玄府上下三十二口,已全部正法”
“你胡说父亲在哪娘亲在哪我要回去”
玄灼大叫起来,迅速站起身来,想离开这里,却被几个侍卫按倒在地。
“放开我我要去找娘亲你们骗人”
太后带着冷冷笑意,看着失控的孩子大声喊叫着,旁边的灵儿已经几乎急得哭出来
“自会让你去见他们”
太后依然笑靥如花,凤冠佩饰叮呤作响,她微笑着,从内侍手中接过一个五色琉璃瓶。
“你可知何为锦罗娇”并没有等待玄灼的回答,太后继续说道“历朝历代,乱朝贼子数之不尽,其中不乏皇室中人。成王败寇,败者只有死路一条,胜者念其血亲,赐无色无味,于沉睡中死去的药物,称为锦罗娇,是以尽显皇恩。”
“恩什么恩赐死还要三呼万岁,感恩戴德不成”忽然,玄灼应道。
太后微微蹙起黛眉,玄灼继续说道“一将功成万骨枯,那嶙嶙白骨之中又有多少冤屈血泪,太后所建功绩之下,又有多少无辜生灵小小一瓶锦罗娇,难道就能彰显王者之仁只是沽名钓誉罢了”
“放肆”太后倏然站起,杏眸圆睁“掌嘴”
一中年老太监来到玄灼面前,毫不留情的扇在从未受过如此对待的稚嫩小脸上,很快,随着那啪啪声响,白晰的脸庞变得通红
在角落处,无人注意的一人,悄悄离开了慈宁宫,向紫辰殿奔去
“太后,您饶了他吧,他还小,一时口无掩遮”灵儿噙着泪,跪下哀求。
“哼,小正因他小,更饶不得以他之龄,便可说出如此之言”
太后眼中泛出寒光,她能独掌皇城这么久,凭得就是她天生对潜在危胁的敏感。
正因小将来才会更危险
脸上火辣,痛得玄灼禁不住哭出声来。不管他心智如何,孩子,毕竟还是孩子
“玄灼,你可知哀家为何一定要杀你”
“斩草除根”呜咽着,玄灼不认输似的回瞪着太后。
太后微微摇头“只因不杀你,终有一天,你会危胁到皇儿”
“我才不会”容不得别人怀疑自己对皇帝哥哥的感情,玄灼立即大叫起来。
“哀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