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冰冷的手慢慢有了温度才缓缓舒解紧锁的龙眉。
“皇上,太医说了,灼王爷只是偶感风寒,加上先前溺水才会昏迷不醒,本身已无大碍了”
“小顺子”李安世的声音听上去无比脆弱“朕只会伤害他对不对从小到大,一次又一次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朕就逼得他只能跳水救人然后每一次他濒临生死,都是因为朕的缘故朕是不是在害他朕从没好好保护过他朕只会一次又一次把他逼近死亡”
“皇上”小顺子跪到李安世身边“这都是皇上的无心之失,皇上比任何人都渴望灼王爷能平安无事,他不会怪您的”
“对不起灼儿对不起”李安世喃喃着,一遍又一遍说着。
“皇上,天色已晚您是否回昭阳宫”毕竟,今晚是您大婚之夜
“不朕要留在这里陪灼儿”
“可是皇上”明日您要如何向大臣们交待
“行了,朕心意已决,你也歇着吧”
“是”小顺子只得悄声退下。
李安世静静的凝视了玄灼许久,然后缓缓躺在他的身边,将他紧紧的搂在怀中,用身体去温暖那具还有些冰冷的身体。感觉得到那娇小的身躯在昏迷中依然瑟瑟发抖,小手紧张的紧攥着,仿佛做恶梦般紧蹙着眉头
“对不起灼儿”李安世痛心的看着如此无助的玄灼,恨不得狠狠的给自己一个耳光。
为何要这样折磨灼儿
“皇帝哥哥”
李安世蓦然睁开痛苦紧闭的双眼,正对上玄灼有些失神的目光。
“灼儿你醒了”好想道歉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心好痛
看着玄灼眼中的凄幽绝,嘴角扬起的凄惨笑容,李安世的心骤然收紧,这样的灼儿,看上去如此哀伤,如此绝望,好生令人心痛
玄灼毫无血色的小嘴,微微张启“对不起皇帝哥哥”
为什么要向朕道歉是朕有错在先啊李安世还没来得及说出口, xiong 口被倏然点穴
灼儿
“对不起皇帝哥哥”玄灼艰难的起身,无力的看着李安世“我又惹你生气对不起”
不不是你的错你没有做错什么
“虽然我不知道我怎么惹皇帝哥哥生气了但我总是令你生气真的对不起”
不要道歉你没有错啊
“但以后不会了”
灼儿
“再见皇帝哥哥”
不不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玄灼一摇三晃的爬向床边,却一下子重重的摔到床下。
灼儿
李安世动弹不得,只能在心中大叫着,生恐他摔伤。玄灼再度爬起,用手撑在床边,浑身颤抖着然后瘫坐在床边,轻轻的低下头,在李安世的额头映上一吻
“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令你生气了好好保重”
不灼儿不要走是朕的错不要走灼儿
无论李安世在心中如何呐喊,却只能听着那不稳的步履声渐渐远走,直至寂静
不
李安世的两眼被硬生生的心中绞痛逼红了眼,布满了血丝却哭不出来一滴泪都流不下来
朕又要失去他了吗灼儿为什么朕总是在失去你
不朕不要不要你是朕的天涯海角朕也要把你找回来
灼儿灼儿
玄灼踉跄的走向自己常常飞身翻出的宫墙,眼前模糊的看不清墙有多高,只能尽力的向上一跳,却正撞在墙沿,重重的摔落。再也无力爬起,只能将身子缩做一团,轻轻的哭泣起来。
“我说了不再出现在他面前的如果走不了他一定以为是我骗他一定会更生气的”
悲泣声随着耳边的风声骤然停止,玄灼睁着朦胧的眼睛,看着隐隐中,那个狰狞的面具。
“师父师父”像看到救命稻草一般,玄灼紧紧抓住面具人的衣角,不住的哀求“带徒儿走求你求你”
“你真的决定要离开”冰冷的声音从面具下传来。
“我要离开再也不出现在他的面前了师父求求你”
“那你要去哪里李家堡只怕李安世第一个就会找那里。宗元虽大,却未必有你容身之处。”
“徒儿跟在师父身边伺候您老人家”
“这倒不必,你若能想到去处,我便帮你。”
“带我离开求求你离开”玄灼的声音越来越小,抓着衣角的手也轻轻松开
面具人将完全昏迷的玄灼抱起,透过面具,那冷冷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怜惜。
“只要在宗元国内,你很难避开李安世,若你真的铁了心不再见他,只有离开此地。既然曾有个人说随时会帮你,那我带你去找他”
面具人抱着玄灼轻巧的飞身跃出高墙,轻易的跃过那个囚禁了无数痴情怨女、为君黯伤的高墙。
正在辗转难眠的苏麟陀,忽觉窗帘飞扬,一阵冷风吹进,便起身想关上窗户,却蓦然瞧见一个人站在暗处
“什么人”苏麟陀当即抽出随身弯刀。
“你可记得今晚你曾说过的话”黑暗中的人,声音冰冷的不带一丝温度
“今晚”苏麟陀不禁一怔。
“莫非你是随口许诺,信口胡说”
“难道你是指今晚在观星台的承诺”苏麟陀有些意外“你是什么人”
“我只问你,是与不是”
“当然不是那是我发自肺腑真心之诺”
“好”
那人由黑暗中走出,脸上戴着一个可怕的面具但令苏麟陀惊得倒呼一口冷气的,却是他怀中所抱的灼儿
“灼儿”
苏麟陀慌忙上前,面具人却一闪而过。
“你可愿带他回勃律”
“回勃律”苏麟陀怔住。
愿意当然愿意可眼前的人到底是谁灼儿还在昏迷事有蹊跷
“我只问你,愿意或不愿意”面具人似乎不满苏麟陀的愕然与迟疑。
“若灼儿愿意,我就算拼上一死,也要带他走”
“好,就凭你这句话,我将他交给你”
面具人将玄灼交到苏麟陀手中,苏麟陀立刻如获珍宝般小心翼翼的抱住,随即惊叫起来“好烫灼儿在发烧出了什么事”
“是李安世伤他至此,所以玄灼心生去意,只是茫茫人海未必能避得过李安世的眼线,所以只能逃向境外,还望苏麟陀王子不要忘了适才你说过的话。”
“可你是谁我如何信你灼儿昏迷,我怎知不是你将他害成这样”
面具人拿出一个瓶子,放在玄灼鼻前,让他闻了一下“我适才已经喂他吃下药物,明日便会退烧,但你若想听他亲口说,我便遂你愿。”
闻到瓶中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