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知道我是王怜卓时,避我如虎虽然大婚势在必行,但我不禁心中无底,因为皇上似乎不喜欢我如果只是不喜欢便也罢了,皇上、皇后本就在大婚之前很难会有感情便结为了夫妻,可是皇上却好像极为厌恶我”
“皇嫂多虑了,以皇嫂的样貌人品,天下谁人可及”
“是吗”王怜卓轻轻叹息,乌眸中清波粼粼,笼着浅浅哀丝“可皇上的心却不会在我身上”
皇帝哥哥心爱之人玄灼蓦然想到一个人,她有莺莺歌喉,婀娜舞姿,她曾在梅林为伊神伤还曾与自己有场晚梅之会回宫时曾追问过她的下落,皇帝哥哥却说她已嫁到宫外可是,有种感觉,她是为他而神伤而他,也对她从未忘怀
“也许是有”看到王怜卓追问的目光,玄灼惨淡一笑“可她已经嫁人了”
“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吗”王怜卓浅浅的说道,然后淡淡的笑了“果然是有我竟庆幸她已嫁人果然情非善物,会令人私恶毒”
王怜卓缓缓闭上双眼,轻声道“灼王,我不想回朝阳宫,只想在此好好歇息一下”
“好,你睡吧,我充当护花使”玄灼轻笑着说。
王怜卓浅浅一笑,慢慢陷入梦乡之中。
第十五章
暖风拂衣,瑟瑟有声,一阵一阵幽扬的风卷起轻盈花雨,香瓣如雪,无声殒落,悄掩丽人。玄灼安静的看了许久,一丝浅浅的笑容一直扬起在他的嘴角,看着那个香梦沉酣的绝色丽人,竟会令玄灼的心前所未有的平静下来。四面飞花落了她一身,点点耸花轻轻依附在青丝之上,像朵朵精工攒花,小巧可爱。衣服上更是群香散乱,稀稀零零的随 xing 静落,长裙的衣角也被落花掩埋起来,乍一看,还以为是花香中衍生的仙子,清丽绝尘,美艳无双
一片花瓣轻轻落下,顽皮的轻轻停留在王怜卓的朱唇上,柔柔的鼻息拂动花瓣,明明摇摇坠,却嬉耍般不肯落下。
玄灼不由轻笑一下,伸出手想摘下这片调皮的花瓣,却在手与唇将触的一瞬间,停滞他的目光静静的停留在那如樱般红润、如珠般亮泽的双唇上,久久的,收不回目光然后,情不自禁的下倾,微微的,轻轻的用自己的唇悄悄含起那片花瓣双唇的轻触如同春风拂过湖面,轻得令被吻的人浑然不觉
玄灼用手拿下含在嘴边的花瓣,怔了怔,像是连自己都被这一举动吓到了。
我在做什么疯了吗那是皇帝哥哥的妻子啊
再度看向那朱唇,痴痴的看着。以后,那双唇只有皇帝哥哥可以浅尝了吧而当皇帝哥哥尝到这样美妙的双唇后,就再也不会想去吻任何人了吧
心中有点痛,有点酸说不出的感觉以前没有过,却在知道王怜卓与皇帝哥哥将成亲后,一次又一次袭上心头
是羡慕吗羡慕皇帝哥哥可以有这样的佳人痴情守望还是嫉妒嫉妒如此天成佳偶将再也容不得别人的插入包括自己
从此以后,皇帝哥哥再也不会贪恋灼儿的甜唇,再也不会专宠溺爱于灼儿一人了吧
这不是自己所希望的吗
却为什么有种想哭的感觉
玄灼将目光移向朵朵浮云之中,直至雾水朦胧,再也看不清为止。
小顺子正在寻思要不要去寻找皇上时,却见皇上风风火火的急奔而归小顺子还没来得及跪下行礼,李安世已经冲入房中,停在屋正中,急促的喘着粗气。小顺子怔了怔,因为皇上身上那股暴雨来袭般的气势中混杂着骇人的杀气只见他四下张望了一下,气势汹汹的取下墙下悬挂的青龙剑,倏然拔出剑光闪动,映照着李安世泛血般的双眸,一霎那令小顺子以为站在眼前的是一只噬血的野兽
“皇上”小顺子急急唤出。
李安世一脚踢翻香案,反手使剑打破身旁的景德瓷瓶如同一只暴走的猛禽,李安世一路挥砍名画、瓷器、桌椅无一不在剑下尽毁李安世大喝一声,挥剑砍向龙帷左手并不能将他原有的力道尽数使出,一下子被细密的缠丝阻住动弹不得。李安世发出一声怒吼,硬生生将整个床帷拆毁剑由左手脱出,李安世甚至顾不得去捡,直接用手开始生撕龙帐若大的龙帐在他愤怒的蹂躏下,变成了一块块残破的碎布。
“啊”李安世发出一声大吼,仿佛狂狮发出的悲哀咆哮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一拳一拳打在墙壁上,李安世的声声质疑却无从化解他抱起窗台的兰花,狠狠的砸向墙壁小顺子默默的看着李安世狂野的发 xie ,心中已经明白,以现在的皇上而言,天地间能令他如此愤怒、失控、却只能无从发 xie 摔东西的,只有一人
李安世将窗台上的花一盆盆摔向墙壁、砸在地上,一盆盆怒放的花朵在一声声破裂中,永远香消玉殒。忽然,李安世抱起书桌上的那瓶梅枝,高高举起,正扔下
“皇上”小顺子的叫声令李安世倏然顿了一下,只见小顺子担忧的说“皇上您发 xie 时可以毁去屋中所有的东西但那梅枝,是灼王亲自在逐香园为您摘的,您忘了吗您与他约好今年冬天一同欣赏此梅的”
李安世高举的手开始颤抖起来,他红眸圆睁,愤怒的吼道“那又怎样为何朕可以毁去屋中所有的东西却不能毁掉这瓶梅枝朕是皇帝朕想做什么事都不会因任何人而改变”
大吼完,李安世狠狠将梅瓶砸向地面人影一闪,小顺子飞扑而来,千钧一发之际死死的抱住梅瓶。
“混帐”李安世顿时怒火中烧,他狠狠的扇了小顺子一耳光“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朕要毁它你敢阻拦”
脸上火辣辣的痛了起来,一个鲜明的五指印出现在小顺子脸上,他跪倒在地,低着头,却仍不肯放开那梅枝“皇上,小顺子拼死阻拦,是因为小顺子知道皇上若真毁了此梅一定会后悔”
“谁说朕会后悔”李安世发 xie 般又狠狠的扇了小顺子一耳光小顺子依然不躲不闪的承受了,他仍不放弃的抱着梅瓶
“若皇上毁了此梅,就是毁了今冬与灼王之约灼王爷很期待,因为这是皇上亲手种下,亲自浇灌的。您一时气愤难耐毁去此物,不光毁了自己的一番心血,更是毁了灼王前冬一早为您折梅的美意,若他知道是您亲手毁去只怕,再不会送您梅枝”
“朕稀罕不成”
“皇上您如此气愤还不是因为灼王在您心中太重太重,您也知道灼王与您之情现在危在旦夕切不可再做令他伤心之事”
“放肆放肆放肆”
李安世每声放肆都加杂着一个用尽全力的耳光,他从小顺子手中夺过梅瓶,重重的砸向地面随着清脆的破裂之声,李安世粗重的呼吸愈发混乱看着那枝秃梅折断,再也不可能培活时,李安世忽然瘫坐在地上,抱着头痛苦的喃喃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朕”
“皇上”
“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