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的模样,李安世再问“莫非还有其它条件”
“呃”那位老臣有些吱唔,不敢说出来。
“旦说无妨。”李安世心中明白,只怕这一条,才是关键吧
“是这样的”老臣在心中斟酌了一下言辞,才小心翼翼道“契延陀听闻皇上结拜义弟灼王样貌出众,温文尔雅,更是百年难遇的仙骨人杰,而且更听闻王爷”
“重点”
李安世倏然一声大喝,吓得殿下的一干众臣个个冷汗直冒。那言语中透出的隐隐怒意已经有股咄咄逼人的气势,再说下去,只怕会有暴风来袭哦
“这这”
那个老臣更是苦不堪言,这个契延陀,哪怕要后宫的娘娘也好啊偏偏挑上灼王这个没人敢动的人,皇上连江山都可以不要的去保全他,这不摆明是知道皇上不会让,故意气气他而已可怜了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得成炮灰了
“讲”李安世重击龙扶手,殿下人又是同时一颤。
“没有没有他只是想请灼王爷到铁勒一游,尽尽地主之谊”老臣慌忙将危害 xing 减至最低。
“那朕还得谢谢他如此美意了”
李安世哈哈大笑两声,然后 yin 沉下脸,没再说话。皇上不吭声,大臣们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一时间,宣政殿内静得诡异。每个人都出了一身冷汗,总有一种暴雨酝酿中的窒息与战兢,全都低着头,生恐第一记响雷就劈到自己头上。
“传旨,邀契延陀后日礼明殿一叙”
“皇上”一个胆子大点的大臣小心的说“契延陀身在铁勒”
皇上是不是气糊涂了
“就这样对铁勒特使说好了,退朝”李安世不由分说站起身来,大声道。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退朝也好,至少不会劈到自己头上
所有大臣不约而同想道。
“后日礼明殿一叙”契延陀一愣。
特使点点头,一时间,契延陀的手下们有些困惑宗元皇帝为何会有如此奇怪的邀请。
“不奇怪。”契延陀看到手下们冥思苦想,不由笑道“若我不在宗元境内,又怎么会指名点姓要娶琴儿她必非名流,如此一来必然是我见过她的缘故。一介女流,总不可能跑出宗元,那当然是我在宗元国内了。而且是在京城,不然不可能见过灼王爷,只有见过的人才会如此大胆索要,李安世倒也心思蛮细的呵呵,看来他要示威了。”
“可汗,此行危险还是不要去了。”
“放心,李安世若会有所动,就不会明着邀请,暗地里做手脚岂不更保险”契延陀笑笑“而且我也很想知道李安世如何让我死了这条心,一定会很有趣。”
要一个琴儿,他答应的如此爽快。要一个灼王,他就有所动,看来,李安世依然重视玄灼。若是来日想刺激李安世,选玄灼绝不会有错
契延陀饶有深意的笑了起来。
“痛痛轻点啊小正子好痛嘛”
玄灼一声声哀号着,痛得紧咬住桌布,几乎把桌布咬出个洞。小正子已经尽量手轻了,但慢慢将伤口处的纱布解下时牵动的血块仍然生疼的厉害。
“就是你老往外跑才会一直好不了活该”
小正子凶巴巴的说着,不知何时起,他与玄灼的关系已经由主仆变为兄弟般的关系,身为哥哥的他,对这个不听话的弟弟已经快没辙了,打不得,因为下不了手,那只好骂两句解解恨了。而玄灼更是没发现自己何时变得有些惧怕小正子,就像一个弟弟惧怕威严的大哥一般。
玄灼哀号着趴在桌子上,满身的酒气无疑说明他又是宿醉未清醒过来。
所以才会这样嚷嚷吧
小正子有些心痛的想着,只有醉酒时,他才会表现出喜怒哀乐记得前天换药的时候,王爷一直没有吭声,最后粗心的自己才发现他的脸都白了,紧咬的下唇已经深紫,才知道他一直在忍着。明明很痛,却自虐般默默承受着,好像这样才可以减轻心中的痛楚一般
现在的小正子可以凶狠的骂出来,最大的原因是他很高兴。因为自己的手已经轻得不能再轻,玄灼却依然在喊痛,完全是小孩子在闹脾气。这样的王爷,才是自己最想看到的,任 xing 、娇纵、顽皮
“好了好了,包好了”
“解脱了”玄灼如释负重般发出最后一声哀号。
“王爷”小正子迟疑了一下“您不在的时候,宫中太监来过”
静趴在桌上的玄灼没有反应,一阵令人不安的沉默。
半晌
“皇上找我”
“是”小正子心中一紧,因为那言语中又再度透出了那股浅浅的惆怅
“密旨呢”语调开始没有起泛了太平静
“皇上邀王爷后日礼明殿一叙。”
“是吗”玄灼淡淡一笑“看来又是一件棘手的密令”
玄灼缓缓站起身,面无表情的走向床榻,重重的倒在床上,一声不响的抓起被子蒙住自己的头。小正子的心揪做一团,他知道王爷此时的心情。皇上找他,除了让他暗中刺杀一些政敌外,再无其它每次亲自诏见,无非是因为任务隐密,不然,一道密令就可以,连见都不必见王爷每次都以怎样的心情看着那个命他杀人的皇帝呢皇上又是怎么想的呢居然毫不怜惜的让那个曾被自己千般宠爱的孩子手上沾满鲜血可是,自己明知王爷的痛不生,却,丝毫帮不上忙
小正子缓缓移向床榻,轻轻的用手拍着被下微微颤抖的身躯,那是他唯一能做的,让那个发抖的孩子感觉到他并不是独自一人,还有个人在他身边。
第十章
金碧辉煌的礼明殿内,金银焕彩,香烟缭绕,这是座素来被用于接待各国使节的大殿,在这里,可以从琳琅满目的稀世珍摆中看出泱泱宗元的富裕强盛,就好像无形中诏告着世人宗元的强大,所以,这里自然而然成为皇城内最奢华糜费的一座宫殿。
“微臣玄灼,参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卿平身。”
李安世放下手中的琉璃钟,看着远远下跪的少年,不由细细的打量了他一下。
从什么时候开始皇帝哥哥变成了皇上
灼儿变成了爱卿记不得了好像,从他搬离蓼凝轩时,就自然而然变成了这样
不过,是自己不许他叫皇帝哥哥的,不是吗只是,他依然可以叫声皇兄啊,可他没有微臣呵呵自己好像在对着宣政殿内的大臣一般。没有了再也没有那种温馨的感觉了,所以,就当自己在跟一个臣下讲话吧,这样,无论说出怎样欺诈的谎言,都理所当然
“过来。”
李安世浅浅说道,玄灼一怔,但很听话的走上前来,停在李安世正前方,垂着头,静候着。
“朕要你过来,是指要你到朕身边。”
玄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