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我并不能知道是你,我只能确定你这瘸子是个胡人”御蛟勒住了马,与男人对峙着。
“为什么”
“胡人自幼长在马背上,你们的双腿自然形成了两个弯曲的弧度,如果是中原人则不会。这一点,你即便装成瘸子隐藏也隐藏不了,倒是反而让人不自觉的注意你的腿,画蛇添足而已”
“原来如此”纳日松苦笑,“你一个娃娃尚且如此心思敏锐,这一仗我大匈奴输的不怨。”点点头,他语气依然轻松自在,就如同与朋友在聊天,但是看着陆续赶到将他包围的骑士,手中的碎瓷却是抵得更紧了,“这是不是就是父债子偿我没想到逃跑的晚上抓到的侯爷之子,竟然就是你这个侯爷的”
“唔”一道血线顺着孩子的脖子流了下来,或许是疼的狠了,一直睡觉一般闭着眼睛的严凊颤抖了两下睫毛,醒了过来,“父亲”孩子低低糯糯的声音,自然而然的会让人的心中出现涟漪,即便是用他作为人质的纳日松都有刹那的不忍,但是,孩子的父亲从表面上看去却是没有丝毫的触动。
“且不说他三更半夜的出来干什么,身为我的长子小小年纪便单身出行,不带侍从护卫出来出了什么事情都是自找的”御蛟冷冷的说着,并且竟然自马鞍下的皮袋子里掏出了自己的臂弩,当着纳日松的面拉弦上箭。
“你你真的不顾你自己的孩子了吗我可知道他是你的独子”
“我才多大”御蛟露出一抹讥讽似的笑,“以后我会有很多儿子的”御蛟举起手臂,瞄准。纳日松能够清楚的看见他稳健的手臂没有丝毫的犹豫和动摇。
“草原上最凶狠的野狼也要比你多情”握着碎瓷的手已经松了,因为纳日松已经对这个孩子的价值产生了怀疑。
“所以,野狼只能成为我的食物和外袍。”手指扣动机璜,轻轻的弩弦声后,箭, she 了出去
下意识的,纳日松用孩子作为了自己的盾牌,就在弩箭 she 中孩子小小身躯的下一刻,从侧面传来的一股巨力,使得他脱手将严凊扔了出去。
紧紧盯着他的御蛟立刻自马背上跃起,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孩子。
被卫渊踢断了手骨的纳日松抬头看着怀抱儿子朝他走近的御蛟,眼神有些疑惑,因为,他没有看见鲜血
“凊儿,疼吗”御蛟 o孩子的小脑袋,关心的看着。
“有点”严凊扭扭身体,在父亲怀中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然后把一根东西扔了出来那应该是根弩箭,但却没有箭头
这次,纳日松直接被送进了望北关的监牢,等到大军开拔,他也将被送入恒阳。
在这里,纳日松倒是碰到了个熟人小军医小高。
以夏国法令,即使小高并没有放走纳日松,但是只要纳日松是在他手下跑掉的,他一样有罪,他将与纳日松一起启程,不过,他的终点,将是某处矿山或者工地。
“为什么师父是那么好的一个人,他还给你治伤,为什么你要杀了他”小高的监牢与纳日松只隔着一个栅栏,而且他的身上并没有如同纳日松一般的重枷,这让他能够趴在栅栏边,向凶手询问他的答案。
“”纳日松很奇怪这个军医的反应,“我要逃跑,钥匙在他身上,杀了他自然是最简单,也最安全的。至于他给我治伤,你们不过是尊令行事而已,我又何必感谢你们”
“你”小高张口结舌,“原来,你们匈奴人真的都是畜生枉我还可怜你”
“可怜我哈哈哈哈小家伙,你多大了原来我还以为你们汉人的娃娃都和那个瑜镶侯一个模样,却原来也有如此天真的我是草原上的雄鹰,即便不小心被你们捉住,却依然是雄鹰难道要让你这小白羊可怜真是笑死我了”一直心情沉闷的纳日松忽然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这笑话让他笑得根本直不起腰来。
“你、你这恶人”小军医即使在军中长大,但却确实让他的老老师保护得太好了,就算是粗话也说不出几句,最多便是一个“恶人”罢了
纳日松看了他一眼,依靠在墙壁上,找了还算舒服的姿势睡去了。
所谓的善与恶,对于民众来说,也不过是对自己有利有或是有害罢了。这个小军医在因为他受到的伤害而同情他的同时,又有没有想过,如果是他们自己的王族被他匈奴抓住,那么最后的下场又能好到哪里去甚至,身处一个仍旧蒙昧的种族,那最后的结果只会是更加的凄惨
别说是匈奴人,就是同为中原国家,在战乱频繁,诸侯烽起的年月里,国破被俘的皇族宗室们又是如何的下场
第30章 杂种
“凊儿,疼吗”夜晚,御蛟看着儿子抹着药物的小 xiong 脯心疼的问着。
“父亲,上了药已经不疼了。”
“傻话,父亲又不是没受过伤,知道你一定疼的厉害张嘴”
“啊”严凊听话的张大了嘴,然后便感觉口中多了什么,“麦芽糖”
“好吃吗”
“嗯”
御蛟笑笑,怜爱的 o严凊的小鼻子。虽然是侯爷之子,但因为身在边地,对这个孩子来说最美味的零食就是麦芽糖了,看看五岁的儿子,又想想宫里那个小他两岁的皇长子
御蛟感觉有点嫉妒
同样是孩子,为什么他们会有如此不同的童年或者他,他夏御蛟的童年都没有哥哥完整的身影,为什么现在却有一个孩子能够拥有
“父亲”严凊看着父亲脸色越来越 yin 沉,还以为自己是不是什么地方不对惹恼了他,顿时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的拉着御蛟衣袖。
“凊儿,这次的事情可是一次教训,下次出去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允许单身一人了。”御蛟一回神,也果然一开口就是教训。
“我知道了。”嘴里有着麦芽糖,严凊的腮帮子变得鼓鼓的,就如塞满了食物的小老鼠一般,看上去越发的可爱,“不过,父亲,我怎么发现蓝蓝与大方他们都不见了”
“都杀了。”
“”严凊随口一问,御蛟随口一答,但听到回答,一直努力搅动着麦芽糖的严凊顿时呆主了,“素了”
“你是宗室子弟,又是我的长子,你失踪,还是被劫持。按照大夏律法,你身边的人都该杀。”御蛟 o严凊冒汗的额头,低低的笑了,“害怕吗你都发抖了。”
“父亲”眼泪流了下来,就算被面貌丑陋脸上抹药弄得满脸的浓疮狰狞的匈奴人劫持,就算面对父亲的弩箭,严凊也一直没有流过眼泪,可是现在他却想要哭个痛快
“后悔吗”御蛟也不劝,就让他哭。
“嗯”
“那就记住你的身份,你的言行。从出生那一天起你就和别人不一样,你能够享受锦衣玉食,拥有无上权威,但你也担负着巨大的责任和义务。你还是个孩子,但是至少现在,你还没有任 xing 的权力。”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