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出事的。
待到御蛟匆匆穿了便装出来,却见满屋的太监仍旧还在整理着军报。这也怪御蛟自己,原本以为涟晓宫是个绝对不会有谁来的地方,他看军报又喜欢对比研究,因此,最后的结果就是弄得到处都是。仓促之间整理却又如何来得及
但是外边“皇太后驾到”的太监通报声已经清晰无比。
怎么办虽然虽然不知道蔡后为什么来,但是显然这女人不会是什么心怀善意之人
一扭头,御蛟看见了一身黑衣的卫渊
涟晓宫宫门大开,宫中的宫人都已出来迎接,但蔡后眼神一扫,却独独不见宫中主人,而且这出来的都是些虎贲护卫或者大小太监,根本一个女人不见。于是蔡后更加确定,这个涟晓宫中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蔡后面如寒霜,干脆也不等御蛟出来,抬脚就走了进去,且一路直奔内院,甚至已将一干宫人甩在了后边。
蔡后穿过一道角门之后,却忽然之间一黑影朝她疾冲了过来,竟然就着么将她这夏国的国母撞到在地。
“啊”又惊又怒之间,蔡后尖叫出声。跟在她身后的宫人们此时也总算赶了上来,七手八脚的将蔡后扶起,她身边的大宫女正为她顺着 xiong 口闷气。此时,蔡后才发现,那撞到她的黑影竟是个少年。而不远处,那个多日未见的瑜镶侯将便服衣摆塞入腰间,双手的袖子也用护腕套住,头上并非冠冕,而是块宝蓝色头巾,细密的汗珠布满了额头,正冷冷看着她。
“来人将这惊驾之人带下去杖毙”蔡后指着那黑衣少年说道。
“慢”御蛟上前一步挡在了卫渊身前,“刚才是御蛟贪玩,冲撞了太后,太后要罚便罚我好了,何必拿我的伴读出气”
“伴读什么时候瑜镶侯有了伴读怎么哀家不知道”
“原来太后不知道,那御蛟又如何知道太后为何不知道”
“你”蔡后暗狠,这御蛟不过丁点大怎么却如此牙尖嘴利,至今不过见他两次,但是次次都弄得她憋屈的厉害,“哀家也是你母后,关心于你难道不对”
“原来太后如此关心御蛟,御蛟感激涕零。”御蛟躬身下拜以袖掩面,但是他到底是哭是笑就只有自己知道了。
“瑜镶侯,这孩子冲撞之罪哀家就看在你的面子上略过不提,今日哀家来此,主要是听闻你宫中有些宫人不守宫规,欺上瞒下,尊卑不分。你年纪毕竟幼小,很多事情并不知道,哀家今天来就是替你撑腰的”
“”
御蛟一愣,虽然听出来了是有什么事与他宫中宫人有关,但是,他实在是不明白这太后到底是为什么。但是,既然是他宫中的人,那么就不能让这蔡后做什么,如果这些身边的人他都无法保护如何让他人尽忠幸好雁六已经去找皇帝了,他如今只要尽量拖延时间即可。
“我宫中宫人”御蛟脸上仍旧保持着莫名其妙的表情,“这御蛟愚钝,不知太后是何意思”
“瑜镶侯,太后的意思就是让你把你宫中上下都召集出来,让太后看看如此而已。”蔡后没说话,倒是她身边一宫女出来说话了。
蔡后点头,表示这宫女之言甚合她意,谁知御蛟却是一声冷哼,朝着那宫女双目一瞪
“你是何人我堂堂大夏君侯与当朝太后说话,你区区一婢女却无端插话太后,您刚刚说我宫中宫人欺我年幼,不分尊卑,但我宫中可无此等妄言之人”
“你”那宫女名莲华,乃是蔡后当年入宫之时的陪嫁之人,虽是宫女,但是如今即便是三公九卿看到了她也要尊称一声“姐姐”,她何时被人如此奚落过更何况还是个总角小儿
“混帐我乃当今大夏皇弟,瑜镶侯你竟然如此放肆太后您贵为一国之母,身边怎可有如此混帐之人况且此女以下犯上,奴大欺主,已触犯我大夏律法,请太后按律惩处”
蔡后没想到,她为了“正事”放过了御蛟伴读,可是怎么顷刻之间自己的婢女又犯了事了而且,这奴大欺主,又是在宫中冒犯了君侯,那如果真的按律处置,轻则活活打死,重则九族株连。
莲华当时就惨白了一张秀颜,跪倒在地连连叩头求饶。
而蔡后则狠狠的瞪着御蛟,御蛟则如没事人一般,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义正严词的样子。正僵持间,就听外边一声“陛下驾到”御骜来了。
御骜仍旧一身黑色红龙皇帝朝服,珠帘冠冕也未除下,看来是匆忙之中赶来的。
他这形象看到蔡后眼中,更是确定了涟晓宫中藏着女人,再想想御蛟所为根本就是一直在拖延时间,一腔怒火愈发汹涌。低头看着那求饶的侍女,只觉得这女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索 xing 怒火就都朝她发了去。
“来人将这 jian 婢拖下去杖毙”
“太后饶命太后饶命”
莲华被侍卫拖了下去,蔡后身边的其他宫人更是浑身发颤,大气都不敢出上一声。
“原来太后在此,不知何事竟然太后如此震怒。”
“无碍,不过是些许小事而已。陛下与瑜镶侯真是兄弟情深,明明陛下日夜操劳却不忘记往这涟晓宫跑上一趟。”
“二弟于赵国诸多艰难,我对他多谢关碍也是弥补自己心中愧疚。”
“说来,今日我来也是听闻陛下为瑜镶侯选了几名伴读,这伴读听着虽无权无势,但与少年人来讲却是个重要人选。如今看来,陛下选定的这几个孩子实在是太过仓促了些。”
“哦那太后有何妙计”
“什么妙计不妙计的”蔡后掩唇而笑,“说来,如今也是除夕将至,我儿御虬,还有四郎御螭也都长了一岁,干脆便让恒阳城中显贵六岁之上十五岁之下的孩子都集中起来,给这三个孩子一起选些家事人品上优的伴读不好”
“太后果然是我大夏国母,如此甚好待明日朕便与诸臣工商量此事。”
“御蛟曾与哥哥说过,这很多事即便躲了他也会自己找上门来,今日太后不就找来了么”御蛟端着茶杯,有些埋怨的看着他哥哥。
“这也是我的错,不该总是朝你这里跑”
“什么”御骜话还没说完,御蛟“铛”的一声将茶杯磕在了桌上,站起来指着自己哥哥大声道,“哥哥怎么还是把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如今谁都知道,我夏御蛟是你皇帝一派,即便我年岁尚幼,但也是夏国君侯,试问如今夏国有几个侯爷我身份如此,派系如此,朝中之人无论干什么多少也得算计到我的头上你少自作多情”
御骜知道如今御蛟是真的怒了,看他小脸甚至都有些扭曲,往常看着他总是带笑的眸子如今却睁得大大的冒着火光,一副责人而噬的凶戾模样。
“娇儿娇儿是哥哥不好,是哥哥不好”
御骜也是个“欺软怕硬”的,看御蛟如此做派,立刻就把弟弟抱了过来细心安抚。
御蛟虽怒,但面对哥哥总归还是怒不起来,只让御骜 o 了两下就从猛虎变小猫,温顺的趴进了哥哥怀里。
“知道错了”蹭蹭 xiong 口。
“知道了” o脑袋。
“那明天开始